宁远的手扒在楚寒歌的衣角,然后慢慢的将手塞进了楚寒歌的手里,包括攥的死紧的药瓶,楚寒歌摸到黏稠的y体在飞快冰凉。
“真是无作为啊。”宁远动了动喉结,“我,我,家。行医一世,从,从不,今日,熬不过去了,明日。明日。”
宁远似乎有些混乱,勉强理清思路,强撑着,一字一句,缓慢道:“小叔,欠条命。一条,他,爷爷说过必会还的命。所,以,纵然,纵然,也必须,必须。”
宁远说到这眼角忽的滑下泪来,这个极其聪慧的人,他几乎能看见不远的尽头,他猜得到这一夜赶不回去的,会变成怎样的结局。
可是他到此为止,已经无能为力,愤怒和无奈,让他无声的掉下泪。他继续道:“众命皆丧,我,宁家,或许,一人都留不下了。不怪任何人,都是冤孽。”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楚寒歌的脸上湿了一片,奋力扯着他衣角,却只能拉动他的衣角。
“听风。”宁远闭上眼,失声哽咽,他念着:“听风。”
“拜托。”宁远声若悬丝,“拜托,寒歌。我的衣服内衬,有有救谢安最后的办法”
“宁远。”楚寒歌指尖扣进冰雪,她擦着地面无力的喊,“宁远,等一等。宁远,不要睡不要睡”
宁远张着眼,望向上方被风雪遮蔽的天空。他不再想那个困扰了半生的问题,他想,最后留在他眼前的人能是那个他注视了一生的人。
听风
迟了。
他想起那一日他们唯一的吻,想起那一日自己对她说得那句迟了。
迟了啊,听风。
你太迟的才认清自己的心意,太迟的告诉我
而我,为什么,我听到那句话的时候,身上却背负着别人的虚假的爱意
错过,错过
这就是我们。
我宁远一生看似名显,却实则无为。我没能为家挡风,更无力为亲者活命,甚至不曾对心上人说一句。
我心悦,我很欢喜。
风声呜呜咽咽的传了很远,他静静躺在那里。血凝成块,人还年轻,而且是那么的年轻。人们称他为百草神医,他本该像他的父辈,祖辈一般悬壶济世,却这里了结了本该更加绚丽的人生。
从此,百草不见神农试,江湖再无宁氏人。
风咆哮冲过面颊,巫璃的马在黑夜中急策。她冲向建康的方向,冲向宁远的方向,在这暴雪之夜,带着她的悔,隔着山林的乱木,疯狂的冲。
伽清从后拼命追,然而不论她喊什么,巫璃都听不见了。
马在急策中撞上了树,这个翻了过去,嘶鸣着摔跌。巫璃摔在雪中,摔得老远,她拖着摔伤的腿,爬起来继续前行。伽清追上来,一脚将巫璃踹倒在地,嘶声道:“你闹够没有你不是要救你的族人吗你现在在干什么”
伽清踹翻巫璃,紧绷的脊骨似乎一戳就会断。
“你现在这么做,你之前所做的所有牺牲就都白费了”
gu903();“伽清”巫璃爬抱住伽清的腿脚,哽咽道:“让我去好不好求求你了,让我去,让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