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我移开视线,提高了些音量:我妈前阵子让我回去相亲了,我和他相亲宴上认识的。他有个五岁多的孩子,本来就想早点结婚,正好我直播也做不下去了,就同意了。这些年我在外漂泊,你是知道我有多累的。如果有个地方可以让我暂时停下来休息一下,一开始是瞎扯骗他的,说到后面倒是起了两分真情实意,如果有这样一个地方,我真的很想去。

梁秋阳像是被我唬住了,愣了老半天,竟然选择相信了我的说辞。还感叹宁诗这个当妈的好算没有烂到家,多年后良心发现,终于知道为我的终身大事考虑了。

不过他仍然有忧虑,他担心宋柏劳会逼我生小孩,这样我不能生育的秘密就要被发现了。

没事,他我脑海里闪过那天宋柏劳说不会让我生下他的孩子时厌恶的口吻,脸上的笑几乎要挂不住,他不介意。男性beta生育本来就十分不易,他理解的。

梁秋阳松了口气:那就好。这些还是要婚前说清楚,免得到时候他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找你麻烦。

他又坐了会儿,随后被经纪人一个电话催了回去。出道在即,他训练课每天都排的满满,今天还是他逃课出来的。

他戴上墨镜,起身往外走:烦死了,整天上课上课上课!

我送他到门口,刚要关门,他突然回头。

记得给我发请帖。他看了看我,毫无预兆地踮起脚尖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为娘原本还担心你来着,现在知道你要嫁入豪门,也算是放心不少。咱们别理那对贱人,他们自有天收,你就安安心心等待出嫁吧。

他这样好骗,我几乎生出负罪感。

我点头道:嗯,你自己也当心些。

梁秋阳走后,屋子里又安静下来。

少女的初恋还放在裱花台上,我将上面的奶油抹去倒进厨余机,又把练习用的泡沫蛋糕胚掰碎了投进垃圾桶。之后一个个清洗用过的裱花嘴和料理盆,将它们沥干水分收进橱柜里。等做完这一切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天空从明艳的橘色一点点过度到深沉的黑,窗外开始飘进来各家烹饪饭菜的香味。

自从梁秋阳搬走后,我就不大做饭,一般都是叫个外卖,偶尔自己也会做些简单的食物,比如速冻汤圆,或者菜汤面。

我昨天刚去超市买了几棵青菜,今天打算就简单煮碗面充作晚餐。

热腾腾的素面出锅,再烫两颗青菜盖在面上,一碗白玉翡翠就做好了。

我满意地吸了一大口扑鼻面香,正拿起筷子打算开动,放在客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看了眼已经夹到眼前的面,一番挣扎,我只能遗憾将它们放回碗里,快跑着去客厅接了电话。

手机那头传来有些陌生的女声:宁先生您好,我是李旬,宋先生的秘书。我们之前见过一面的不知道您还记得吗?

我当然记得,甚至终身难忘。

我记得,我还打过你电话

李旬有些尴尬地干笑两声:对,您的电话就是那时候我存下的。她也不跟我绕圈子,是这样的,宋总希望您现在过来一次。

现在?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确认了遍,马上吗?

因为婚礼的礼服到了,他想让您过来试穿一下。

日期已经定了吗?宁诗最近可能忙着自己结婚扯证的事,都没空搭理我,连婚礼日期我都还不知道。

对方被我问得一懵:呃在下个月十五号,是个黄道吉日。

下个月啊,时间还挺赶。

我抿了抿唇:好,那我现在过去,地址是

就在夏盛,您直接进来就行,我会让前台带您上来。

挂了电话,我穿好衣服匆匆出门,到达夏盛楼下时已经是晚上八点。楼里还亮着不少灯,包括最顶上那盏。

我直接走到前台表明来意,上次带我上楼的姑娘还认识我,笑着说李秘书已经嘱咐过了,我一到就直接领到28楼去。

我跟着她再次刷卡进入电梯,很快平稳地到达了顶楼。

电梯门缓缓打开,我向前台道了谢,一个人走了出去。

见我来了,李旬连忙自皮沙发上起身迎向我。

宋总在里面等您。她替我引路,推开了宋柏劳办公室的玻璃门。

里面有些暗,只开了一盏小小的落地灯。

我狐疑地看向她,里面看起来实在不像有人的样子。

办公室角落有道门,推开是宋总的起居室。李旬显然知道我在疑惑什么,宋总有时会熬夜办公住在公司,这样会比较方便他休息。

我点点头,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几乎是摸黑地走过办公室的一大片黑暗,朝着角落那盏小小的落地灯走去,走到时果然看到那里有道暗门。

门没有锁上,留了一道缝隙,我轻轻一推它便无声地泄开了。

毫无准备,一抹颀长高大的健硕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我呼吸微微一窒,简直想要转身就逃。

宋柏劳背对着我,整理着身上的衬衫领子,一旁的休闲沙发上随意地丢着一件黑色西装。

他似乎感觉到了气流的细微变化,或者嗅到了我的气息,偏身看了过来,大敞的衬衫还未扣上,袒露出一身结实的好皮肉。

你进来不会敲门吗?在没有Omega的私人空间,他摘下了脸上的止咬器,头发也不再一丝不苟。

我我想解释门根本没关,可一触及他冷冽的目光,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对不起。最后,我向他道了歉。

他轻嗤一声,收回视线:床上那套是你的,赶快试,试完马上给我走。

这个隐藏起来的起居室足有十几平米,床、衣柜、单人沙发一应俱全。但与外面办公室一样的,里面光线昏暗,只在沙发旁亮着一盏暖黄色的阅读灯。

这样的光线对alpha可能已经足够,但对beta来说,视物却要费力很多。

我从床上拿起那套衣服,四下看了看,没找到能让我单独换衣服的地方。

总不好拿着礼服跑外面换,这样也太矫情了

一咬牙,我背对着宋柏劳开始脱衣服。

这一整个过程说是如芒刺在背也不为过。我总觉得有道视线盯着我的后背,流连在我的腰椎处,像一根铁做的羽毛,不断刮擦着我的肌肤,泛起鸡皮疙瘩的同时还生出难以忽视的刺痛。偏偏我不敢回头去看,不敢与那双眼睛的主人有任何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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