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1 / 2)

她现在也的确没多余的银钱,赚的钱都投资了出去,昨日才把那口大铁锅给运回来,木棚下面的柴也被四哥搬到另外一边,大灶台也起好了,明天就能多做些鱼,鱼丸子和鱼头豆腐煲也能做起来。

现在也算半认识了徐孔目,许沁玉暂时没打算再去东街西街那边卖暮食了,太累了,不如先把家里头的营生做好,等以后赚了银钱,在那边盘个食肆铺子就方便多了。

听闻两人对话的裴危玄顿了下,微微垂下眼眸。

许沁玉想到明日能多做些鱼,还跟吴氏说,“嫂子,明儿我这鱼就能多做些,还有鱼丸子跟鱼头豆腐煲卖,鱼丸子也是熟食,回去热下就能吃,或者在起锅烧点油再焖一下味道更好,嫂子也可以跟巷子里想买鱼吃的街坊邻居们说声,能来买了。”

吴氏立刻说,“许小娘子放心,包在我身上。”

第30章

吴氏名吴婉,吴婉又跟许小娘子聊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这会儿正是吃暮食的时候,她提着个大食盒,里面装着就是红烧青鱼,今天许小娘子要准备明天卖的鱼丸子甚的,所以晚上的暮食也是吃红烧鱼,她也带了条回去。

说也奇怪,邵哥儿就只吃许小娘子做的吃食,哪怕是经常吃到的红烧青鱼,他都吃不腻,就着红烧鱼能吃一碗的豆粥。

当然,就连豆粥也是许小娘子熬煮的。

明明许小娘子把怎么熬豆粥,豆子要浸泡多长时间,加多少豆子和粳米,加多少的水,什么时候大火什么时候文火才可以把豆粥熬的软烂粘稠都告诉她,但她熬出来的就是没有许小娘子熬出来的好吃。

甚至味道差了许多许多。

拎着食盒,吴婉回到来溪巷。

她这条巷子就在桂花香前面,房屋大多数都是二进的宅子,自然比桂花巷的屋子贵,不过来溪巷也有普通的小院子,价格也比桂花巷差不多的院子贵上五两到十两银子,因为来溪巷前面就是一条小河,早几十年人工挖掘的,方便镇内的百姓洗衣用水甚的,两边都通往北街那边的码头,是条活水,巷子里交叉的路口还有一颗大槐树,槐树下一口水井方便家中没有水井的人家吃水,溪水巷前面就是溪流,再不远就是水井,所以房屋价格也普遍比别的巷子贵。

到了来溪巷的巷子口,吴婉撞见个十来岁的小丫头正在河边浆洗衣物,便冲着小丫头道:“二妞,跟你家太太说,桂花巷的许小娘子明日会有红烧青鱼,鱼丸子跟鱼头豆腐煲卖,记得早点去买,不然很快就要卖完的。”

那正在浆洗衣物的小丫头立刻应声道:“夏太太,我晓得啦。”

能住二进的宅子,大多数家里头都是做营生的,比普通百姓富裕的多,家中都会买上一两个的小丫鬟。

一路上,吴婉瞧见相熟的都会告知上一声。

她平日人大方,也喜欢找邻居的妇人们闲聊,整条巷子的妇人家眷们都认得她。

本来吴氏旁边几户人家都知她家暮食很香,知晓她家暮食都是许小娘子家买的,周围妇人又跟相好的街坊邻里们一传十十传百的,也都知道了,如今整条巷子的女眷们都打算明日上门去买点回来尝尝。

与此同时,许沁玉还在家里做鱼丸。

既然要做鱼丸,再大的青鱼也使得,贺老伯送来的青鱼之前都是二三斤左右的,渔网的原因,一斤以下的鱼捕不上来,现在送来的,超过三斤的她也要,鱼肉片下来捶打做成鱼丸,鱼头可以跟豆腐烧着吃,都不浪费。

她打算把鱼丸的价格定在五文钱一份,一份大概是十颗半斤的分量,一斤鱼肉大概能出一斤半的鱼丸,鱼肉便宜,但需淀粉,她加的绿豆淀粉,这里可没有淀粉的,都是她自己用绿豆磨浆过滤分离出来的,绿豆磨淀粉不难,这活儿就交给了四哥。

她片鱼片时,宁姐儿也在旁边帮忙,把那些鱼骨上剩余的鱼肉都帮着刮下来,舍不得浪费。

宁姐儿现在会帮她刮鱼鳞,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儿。

许沁玉打算每月给宁姐儿五百文钱,给她当零花,以后再看看宁姐儿想做些什么,也不一定非要帮她干活,她可以雇人做的。

鱼头炖豆腐看份量,有五文钱一份的,有十文钱还有十五文钱的。

算起来,还是红烧青鱼的价格最划算些。

鱼丸做好后可以放着,明天再做一锅,不然可能不够卖,鱼头豆腐煲明天在做,今天的红烧青鱼已经卖完了。

鱼丸刚煮好,院子外有人敲门,许沁玉过去开了院门,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身形高大,穿着衙门的官吏衣物,腰间陪着一柄长刀,见到许沁玉,男人道:“可是许小娘子?”

许沁玉点点头,“你是?”

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想。

男人道:“我是徐仁,在衙门当差的徐孔目,今日特意过来是寻小娘子的夫君有些事情商谈。”

果然是徐孔目,他找四哥,应该也是金银斋盗窃案有关,是四哥给的线索,所以过来问问四哥吗?

许沁玉道:“徐孔目里面请。”

把人引了进去,裴危玄也从房里出来,见到徐孔目微微颔首,把人请进堂屋坐下,许沁玉上了两盏热茶,茶叶并不是多好,她买来做茶叶蛋用的。

最近码头那边都是买江米肥肠比较多,从贺老伯那收的鸡蛋剩下不少,她就给做成茶叶蛋来买,这个做起来也简单,鸡蛋煮熟加入酱油盐少许香料清水继续煮开,之后再煮食适量茶叶水倒入鸡蛋里,关键是煮好的鸡蛋要浸在茶叶卤水里一个时辰,这样才能入味更好吃。

两文钱一个,每天都卖的很快。

徐孔目今日过来倒不是为了许小娘子做的吃食,而且裴危玄。

他知这次能够这么快破掉金银斋的盗窃案是裴危玄提醒,这年轻后生甚至只是听闻案件经过就知道盗窃跟马掌柜有关,是个有大才的人,衙门缺少就是这样的人,虽然吏和官不同,但小吏做得久,也不见得不能升官,所以他过来问问裴危玄愿不愿意进衙门当个小吏帮着破案甚的。

徐孔目把来的目地跟裴危玄说了说。

裴危玄沉思片刻说,“恐怕要拂了徐孔目的好意,我是罪臣流放此地,无法入官,恐上头会怪罪,另外也请徐孔目替我守着金银斋盗窃案的事情,裴某并不想被外人得知此案与我有关。”

虽然伏太后跟新帝不太可能伸这么长的手,打听他在这里做的事情,再者伏太后觉得他已经是个彻底的废物,翻不起什么水花,根本不会搭理他们一家人,而他能做的就是继续低着头活着,暗地悄悄隐伏等待机会。

大兄曾经就跟他说过,如果以后他出事,他留下的一些黑甲护卫给他,那些黑甲护卫对大兄都是死忠之侍。

等到他解了身上的毒,他不会在留在此地,会去寻黑甲护卫谋事。

但没成大事前,他定不会暴露身份,以免让家人暴露在危险之中。

所以等到离开时,他也无法直接告知家人,会寻个借口离家。

徐孔目愣了下,大概也没想到裴危玄是罪臣流放,这样的话,让他来衙门做小吏的确不太合适。

徐孔目倒也不强求,拱手道:“叨扰了。”

既然这般,徐孔目也不好久留,起身告辞,裴危玄送他出去,来到院中,许小娘子正在把鱼丸盛起放在罐中,鱼丸本就是可以保存好几日的食物,何况还是这么冷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