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郁南失望,不明白为什么他不愿意让自己画:“可是你以前不是画过肖像吗?就是我帮你重绘的那幅?”

宫丞道:“宝宝,你听话。”

宫丞喜欢郁南乖,大多时候郁南都是乖的。

但是郁南一倔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轻易被说服。他将调色板放好,亦步亦趋地跟在宫丞后面,打破砂锅问到底:“那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以前可以画,现在就不可以画?”

他们在谈恋爱,他想知道关于宫丞的一切。

宫丞走向冰箱,拿了一瓶冰水仰头就喝。

郁南还站在那里看他喝水,想要一个答案。他原本只是单纯地好奇,现在却是觉得好像这件事不太简单,那幅画为什么会被烧掉一半,又是谁画的,宫丞为什么会重视,这些都是谜团。

另一方面,他对不能画宫丞觉得很失望,因为他本来打算有一天要专门替宫丞画一幅肖像的,一辈子里面最用心的那种。

宫丞神色烦躁,不耐再谈论这个话题:“郁南——”

郁南却忽然抓住他的衣摆,很认真地说:“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等你什么时候想告诉我了,我再听。你不要因为这个不开心,每个人都有不想做的事,我们不用勉强去接受它。”

宫丞怔忡。

半晌后他失笑:“你这是在哄我还是开导我?”

郁南说:“我是在哄你。”

不悦的氛围被郁南一扫而空。

宫丞将他抱起来,声音里带了侵略意味:“天都黑了,这里也没有别人。你可以用别的方式哄我。”

郁南明白了他的意思,脸微微发红,十分正直地说:“我的意思是,比如我也有不想做的事,我们也不用勉强接受。”

宫丞问:“什么事?”

郁南说:“我不想屁股疼。”

宫丞:“……”

郁南主动提议:“我帮你摸摸吧。”

郁南为自己的提议感觉到了后悔。

因为摸也不轻松。

他甚至不知道屁股疼和胳膊疼之间,到底哪一个好些。摸到一半他就要跑了,被宫丞按在下面咬住后颈肉,猫似的,浑身的弱点都叫人掌握了去。

最后洗澡还是宫丞给洗的,被伺候得迷迷糊糊,浑身舒坦,又觉得覃乐风没有骗他,谈恋爱果然可以做最快乐的事。

宫丞把郁南从浴缸里捞出来,他还记得提要求:“等你想画肖像的时候,可以第一个让我画吗?”

宫丞说好。

郁南两条胳膊环住他的脖子:“不要骗我。”

宫丞说:“不骗你。如果真的那么一天,让你做第一个。”

郁南心满意足。

第二十九章骑士与玫瑰

翌日,郁南睡到日上三竿。

前几天因为忙着赶工失去的睡眠,在昨晚经过一番“运动”之后睡得格外舒畅。

醒来时宫丞不在身侧,郁南听见外面有声响,随意披了一件衣服出去查看,却是一张陌生面孔。

对方大约六十几岁,两鬓发白,面容很和蔼,正抱着一大束玫瑰花放在中岛台上准备整理插入瓶中。见到郁南这幅模样,对方还对他点了点头。

郁南光着两条腿,仅上半身有衣服,脸倏地通红:“您、您好。您是?”

对方插花的动作熟练:“你好,我是宫先生的管家,你可以叫我任叔。小朋友,要不要来帮忙?”

郁南点头:“好啊。”

说完,他飞速跑回房间里,找了一套整齐的衣服穿上,这才重新回到台面前。

任叔对他态度十分自然,事实上他已经见过郁南了。

前几天郁南发烧昏睡,任叔过来送花就见过这个很受宫先生宠爱的小美人。宫一洛在他面前讲过两三次,任叔一见郁南,果然觉得名不虚传。

“负责插花的人生病啦。”任叔对他说,“我最近都得替他跑一趟,没有打扰你吧?”

郁南说:“没有。”

他坐在高脚凳上的模样很乖巧,任叔将打刺钳递给他:“像我这样,顺着枝条拉下来,刺就没有了。”

任叔做了一个示范。

郁南很聪明,一看就会:“是这样吗?”

他捏着花朵底部,学着任叔的样子将一枝花处理干净。

任叔满意地点点头:“先生很喜欢玫瑰花,我们花圃里每天早上就会有新鲜的花朵送过来。我人老了,实在不想跑,以后就叫其他人送到门口,可以暂时交给你来做吗?”

郁南说:“可以,您再教教我。”

任叔教他刮刺、剪枝,又告诉他怎么插花才漂亮,二十分钟后才算完成。

这么一位长辈给郁南的感觉很亲切,他放松了不少,好奇地问:“任叔,宫先生为什么喜欢玫瑰?”

这个问题他一直想知道。

尤其是现在一问出来,就想起自己身上的那一片,令他有些赧然。

任叔正收拾东西:“大约十几岁的时候吧,突然就喜欢上这个了,每天都要叫人换上最新鲜的,后来干脆弄了个温室花圃自己培育,这习惯一保持就是这么多年。”

讲到这里,任叔对郁南说,“现在宫先生常住这里,自然花都往这里送,他每天晨跑回来看见心情会好一些。”

郁南点点头。

原来宫丞喜欢玫瑰花是那么早以前的事,就像他喜欢美术一样,都是很久远的、刻在生活里的爱好了。

“小朋友,你多大了?”任叔问。

郁南不好意思说自己才十九,报了个虚数:“我今年二十岁。”

任叔笑了笑:“你还这么小,前途无量。”

任叔将插花技巧倾囊相授,他走了之后郁南拍了张玫瑰花的照片,打算第二天自己一个人处理的时候能有个参考。刚做完这些,宫丞便从外面回来了。

“醒了?”

宫丞身穿白色t恤,戴了耳机,是郁南平时从来没有见过的装扮。

身上属于成熟男人的荷尔蒙气息夹杂着轻微汗味,很好闻。

“刚才任叔来过了。”郁南告诉他。

宫丞捏他的脸:“他每天都来,才知道?小懒虫。”

郁南说:“我才不懒呢,我还帮你插花了。看,好看吗?”

宫丞喝了一瓶水,走过来欣赏:“不错。”

其实宫丞没有看出来哪里不错,在他眼中花本身足够好看就行了,是下面的人非要弄专业的花艺师来给他插这么单一的品种。任叔为此还学过几手,不过那也是老年兴趣班的产物。

谁知被他一夸,郁南立刻举起自己的食指。

“我都受伤了。”他生怕宫丞看不见,“你看,里面有一颗刺。”

宫丞捏住那根手指,莹白的指尖里有一个小黑点,周围微微发红,果然被刺扎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郁南不想被任叔觉得自己是个笨蛋,所以才一声不吭,扎到的时候也只是默不作声强忍了,现在宫丞一回来,他自己都没留意到自己在撒娇。

“好疼,你帮我弄出来。”

gu903();“过来。”宫丞拽住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