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单板滑雪或者针对单板滑雪的讨论度几乎没有——
这一点无论是公园地形还是平行大回转,待遇倒是都差不多。
这就是所谓的文化底蕴不足,国情原因,国内的滑雪运动起势太晚,这很可惜,可是也怪不了谁。
如今也很多人为了填补这些遗憾,在冰雪事业上始终坚定地负重前行。
而在梦境中,可能是因为反复地琢磨那一刻国家情怀过于饱满,后来姜冉的梦就变得乱七八糟,她梦到了四年后她拖着行李箱冲到了意大利——
又一届冬季奥运会,她拖着行李箱下了大巴车,意大利的欢迎仪式很诡异,一群哈士奇奔着她来了,扑到她身上,舔她的下巴和鼻尖。
湿漉漉的,还哼哼唧唧。
可惜她对狗毛过敏,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情。
她好不容易从这群狗里脱身,又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冬奥会运动员的衬衫,然后衬衫上面放着一块璀璨闪亮的金牌,工作人员说:在训犬项目上,您是当之无愧的金牌。
好像是意大利冬奥会的新增项目,狗拉雪橇什么的,听上去是不是还挺合理的?
在梦里,她试图跟每一个愿意听她说话的人大喊“老子是正经的平行大回转项目选手”,然而没人理她。
然后她就急醒了。
抱着被子坐起来,她又回到了松北滑雪场别墅区柔软的床榻上,这会儿是2021年,北京冬奥会尚未开幕。
窗外已经夕阳西下,今日雪场的缆车大概已经停运了。
“你醒了啊?”
邱年端着一杯柠檬水进了房间,一抬头就看见十分钟前还睡得昏天暗地的人醒了,这会儿抱着被子坐在床上,裹得像人形三角粽似的,扭头望着窗外的暮色。
邱年放下水杯,她这才慢吞吞地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用的肯定句:“我房间有一股狗味。”
邱年心想,你这鼻子,也不知道谁更像狗?
“土狗是来过一趟,但是没进你房间。”邱年说,“你睡觉的时候,他趴在门框上,双腿拧成麻花一样,别扭地看着你睡觉看了二十分钟……”
“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姜冉抬起手摸了摸鼻尖,面无表情:“他至少亲了我一下。”
“……没有吧,我就中途上了个厕所那么三分钟没盯着他——”
邱年说着忽然恍然大悟,“草!这小狗贼!”
姜冉爬起来去洗漱,头也不抬地问:“他来干什么?还我明信片?”
“没,空手来的。”
邱年还笑话他至少带点水果啊。
“……”
姜冉“啧”了一声。
……
姜冉到家后在家里躺了三天,其实按照平常的训练计划,这会儿他们已经在黑龙江亚布力滑雪场集训了。
但是今年情况特殊,冬奥会嘛,聂辛和其他教练组都被摇去崇礼和北京,没空搭理他们,所有的人都难得放了个不那么想放的长假——
是的么,虽然只是省队的队员,明知道冬奥会离自己很遥远,可是当比赛开始的时候,难免还是会羡慕那些能够万众瞩目、大放光彩的人。
都是人,站在比赛赛道上面的凭什么不能是自己?
姜冉也为此纳闷了两天,尤其是看见聂辛发朋友圈定位崇礼的时候。
第四天她终于回过神来,抱上了自己的MACH,准备到山上G索找个没人的角落里自闭一会儿,继续蹦她的nollie720°……
太久没蹦了,安全第一,摔个胳膊腿的多不划算,所以她准备先上个圆头板找找脚感,蹦熟了再换回锤头板,她是这样计划的。
松北滑雪场除了全季卡和日常季卡,还有业主卡,就是给当年买了雪场附近配套房子的业主发放的畅滑卡。
业主滑雪卡得每天都到雪具大厅刷脸激活,整个过程很快,但也用了差不多二十分钟——
这会儿松北雪场因为接收了崇礼来的难兄难弟,人明显多了很多,所以姜冉从进雪具大厅开始,几乎遇见了十几个认识的人。
“冉姐,回来了啊?”
“唷!我们世界杯季军光荣归来!”
“呀,姜冉,你回来了啊——今天不滑硬鞋?队里不集训!嗷,教练去崇礼了啊,我说呢!”
“冉姐,比赛录像有没有啊,那天我问二车要他说他也没见着,让我见了你自己问问,我最近也琢磨玩玩硬鞋先一睹你的风采激励一下自己——”
……
诸如此类。
姜冉听到耳朵起茧。
要说她为什么这么备受关注,大概是所有人都觉得她和他们一样是大众技术滑行出身半路转行搞竞技,是他们这里面转型且转型成功的,特别具有代表性,而且特别励志。
有些人甚至因此也隐约动了想玩硬鞋的心思,其中还有个凑上来,问能不能拜师。
问的这位其实自己滑的就挺好,在一个俱乐部当高层,平时上课都快收到一千八百块一个小时,他?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