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保忙答了声“是”。
赵舒正洗漱,外面传来小厮阿长的声音:“启禀王爷,端王来了!”
赵序没精打采进来,见赵舒在洗漱,便凑过去看,见刷牙的牙擦很精致实用,便道:“阿舒,你这种牙擦看起来不错,给大哥一打吧!”
赵舒“嗯”了一声。
赵序又看他洁面用的香胰子,见色泽莹洁,并不是用动物油脂做成的,心里一动,闻了闻,发现其中加了青竹和薄荷的提取液,气味很是柔和好闻,不由吃了一惊:“阿舒,你这里可真是藏龙卧虎啊,这样的香胰子都能做出来,可真厉害!”
赵舒闻言,心里甜滋滋的——他用的香胰子,全是素梨亲手制成的,全大周独此一份,除了他,谁都没有!
赵序忍不住道:“阿舒,这种香胰子也给我一打吧!”
赵舒用松江软布巾拭去脸上的水珠,沉声道:“我只有这一块。”
其实素梨送了他整整一匣子,可他就是不愿意给赵序。
赵序当下便道:“你不给我,我就不走了。”
他往赵舒素日常坐的圈椅上一坐,大有赖着不走的架势。
赵序这些时日一直十分苦闷。
因为张峰的死,他已经一个多月没和李雪芷说话了。
实在是无聊了,他就去连侧妃那里,却又话不投机半句多。
即将会试,柳翎在闭关读书。
他的老师金凌云也去黄山游玩去了。
赵序日日呆在王府里,却如同坐牢一般,连个能说几句知心话的人也没有。
昨天中午赵序实在是无聊,便叫了通房锦绣到书房陪伴,谁知傍晚就得到消息——锦绣在花园赏花,一不小心跌进井里淹死了!
他实在不愿在王府呆着,又无处可去,这才来到皇庄找赵舒,打算把自己的烦恼分给赵舒一半,让他也烦恼一番。
赵舒:“......”
他瞅了这不省心的大哥一眼,继续在阿保和阿寿的服侍下穿衣。
赵序见赵舒根本不在乎自己赖着不走,脑海里忽然浮现出秦素梨薄嗔微怒的脸,心脏猛地颤了一下,不由自主道:“你若不给我,我就去隔壁拜访未来的弟妹!”
赵舒:“......大哥,你要点脸吧!”
赵序有点破罐子破摔了,双手抱在胸前:“我今天还就不要脸了!”
赵舒看向赵序,想起了素梨的话,心下顿时有了主意,当下道:“大哥,你陪我用早饭吧,用罢早饭咱们谈一件重要的事。”
赵序好奇心超强,闻言哪里还能忍得住,当下便跳了起来,围着赵舒直打转:“阿舒,到底什么事?你说呗,别让我着急!”
赵舒要的就是这效果,等吊足了赵序的胃口,这才道:“我听到一个消息,和端王妃有关。”
赵序撇了撇嘴,“呵”了一声:“李雪芷那毒妇!”
赵舒淡淡道:“我听人说了一个消息,端王妃手底下有一位能人,能够控制炸-药爆炸的时间。”
赵序闻言,桃花眼瞪得圆溜溜:“能够控制炸-药爆炸的时间?阿舒,你开什么玩笑!她手底下要是有这人才,还不献给朝廷,培养工匠,大量制作,专门埋在西夏和辽国的边境,以后西夏和辽国再敢入侵大周,就把他们炸个人仰马翻!”
赵舒意味深长看着赵序:“大哥,端王妃即使有了这样人才,怕也是用在吃醋杀人和谋财害命上吧?!”
近两个月内端王府内的那点龌龊他可是命人查得清清楚楚,这位端王妃聪明倒也聪明,只是眼界心胸实在是差得太远。
赵序默然片刻,道:“你倒是了解她。”
赵舒见阿保在为他围上玉带,当即道:“不要围那么紧。”
然后又看向赵序:“大哥,你敢和我打赌么?”
他预备把素梨昨晚用在他身上的激将法,有样学样,也用在赵序身上。
赵序是最爱赌的,当即道:“你说!”
赵舒笑了起来:“大哥,你若是能找到控制炸-药爆炸时间的法子,就算你赢;若是我找到,就算我赢。”
赵序眼睛发亮看着赵舒:“赌注是什么?”
在对付李雪芷方面,他还真是自信得很。
赵舒知道赵序开销大,最缺的是银子,当下便轻轻道:“大哥,赌注是六万两白银,你敢和我赌么?”
“那咱们就赌一把吧!”赵序笑了起来,“阿舒,到时候你可要愿赌服输!”
赵舒依旧是云淡风轻模样:“说不定是大哥输了呢!”
赵序有了六万两银子做激励,既忘了问赵舒讨要香胰子,也忘了要去骚扰未来弟妹,急匆匆骑马在众随从扈卫下回城去了。
送走赵序,赵舒问阿保:“往宫里送的礼物准备好了么?”
阿保忙道:“启禀王爷,贵妃娘娘的生辰礼物已经备好了,一共六匣,分别是一匣南海珍珠,一匣红宝石,一匣祖母绿,一匣石榴石,一匣蓝宝石,一匣猫儿眼。”
王爷一向执着于“六”这个数字,因此准备礼物时阿保常照顾王爷这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爱好。
赵舒听了,知道都是自己母妃喜欢的,便点了点头,略一思索,道:“再准备六箱玉梨记出的香脂香膏香胰子香油,让母妃自己用或者赏人......另外,再准备六十匹松江阔机尖素白绫。”
他昨晚发现素梨的中衣是用这种白绫做的,极为柔软透气,倒是可以给母妃送去一些,母妃自用赏人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