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连声音都很平缓。
他道:“外头怎么样了?”
程白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只答:“跟计划的差不多。我跟您打赌,您还不相信。事实证明,您对所谓的‘人性’,还是高估了一些。”
赵平章沉默。
程白从来是他最不一样的学生,这一点并不仅仅是因为她当年在学业上出类拔萃,更因为她对某些极端问题的回答往往出人意料,甚至让他萌生过这样的疑惑:这真是一个学法的人吗?
他想到这里,也想起了自己前一天晚上在倒出那一瓶安眠药时,那一种突如其来的冲动:“有时候生死就是一念之间的事情,你就不怕我一念之差,干脆真的一死了之呢?”
“您不会的。”程白微笑起来,拿起旁边果盘里的一个苹果,仔细地去皮,“十几年前的法律固然有缺陷,但只有人活着,有心却推动,才能改变。您还有师母,还有家庭。一死了之是懦夫的逃避,苟且偷生才是勇者所为。我知道,您从来是个有担当的人。”
赵平章终于不说话了。
这几日倒春寒,外面的天气始终阴沉沉的。
程白也不说话。
在一切已经接近尘埃落定的时候,在赵平章已经经历过这一切之后,最需要的不过是和缓的、能让他思考的安静。
她慢慢地削完了手里那个苹果,然后轻轻地将其搁在了果盘的一角,才起身告辞。
前段时间,边斜和姜明怀一人为程白讲了一个故事。
程白说,更喜欢边斜的那个。
但边斜真的没想过,有人真的能在现实里上演小说的剧情,将这一场游戏玩得出神入化。
医院。
自杀。
褚贤文。
报道。
魏了了。
一切的关键就在这一场自杀上。
如果没有自杀,舆论不至于反转。
它构成了后面一系列的逆转的基础。
但这一场“自杀”是事先策划好的。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