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甚好,你呢”元钦有些不自然的拿着册子,下意识的在胡乱翻动,却又什么都没看进去。
“臣妾不太好。”
“可是生病了,传过太医了吗”
宇文云英斜倚着身子,神情懒懒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袖:“也不是病了,就是恹恹得没个精神。”
终于是抵挡不住这段时间以来的思念和记挂,元钦放下册子疾步走到女子的身侧,倾身蹲在了她的面前:“哪里不舒服,传过太医看了没”
“桂宫传没传过太医,皇上最是应该清楚了不是吗”
元钦的手指只敢碰到衣袖,拇指滑过那华丽的料子,只敢轻轻的捏住一小块:“朕知道你不喜欢,便早已撤去了那些人。”
“嗯”宇文云英长长的拖出了一个鼻音,眼神莫名的看着蹲在自己身前一脸真切的人:“臣妾来就是想问皇上一句话,还请皇上如实回答,不然臣妾更提不起精神了。”
“你说罢。”
“皇上如今已经坐稳了江山,臣妾这皇后”
“朕说过,你是朕唯一的皇后。”
宇文云英点了点头:“嗯。”
第二卷两百零七事败
“那皇上可会停手”
元钦不明所以:“停什么”
“停止您笼络政权的手。”
“事已至此,有些事朕不得不做,家国复兴,近在眼前。”
“明白了。”宇文云英起身直接越过元钦:“臣妾乏了,皇上您忙着吧。”
“云英”元钦想要拉住思念至极之人的手,却还是停在了半空,尴尬的屈了屈手指。
宇文云英低头瞥了一眼,及时的转身,拿起那只即将收回去的手靠在了自己脸上。
元钦立即一阵狂喜,有些不自知的颤抖着:“云英”
宇文云英一脸媚笑,眼底却是无尽的寒意:“摸到了吧,这便是你喜欢的脸,可惜,也是你亲手毁了。”
说完收回了所有表情,冷淡的转身离开。
还停在原处的手久久的没有放下,元钦心里一阵剧痛,险些就要喘不上气来。
十一月,长安城外,一张大网已经悄然铺开,即将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宇文云英站在桂宫门口,看着已经披上嫁衣的红珠:“去吧。”
“娘娘奴婢舍不得您。”
“暴风雨就要来了,快些动身吧。”
红珠不解的看了看晴朗得万里无云的天空:“这不似要变天啊。”
“本宫已为你的夫君觅了个别地的好差事,以后就别再回来了。”说完宇文云英头也不回的踏入宫内,身后的红珠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随着搭在案上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扣着,城外十里处,元烈正带着一堆精兵爬上一座半山。
山顶上,宇文泰坐在一座寺庙内,好整以暇的与宇文护喝着茶。
“来了。”
寺庙外,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许多精兵被寺庙门口处的法阵围困住,法阵之上泛着悠悠红光,将其中的人一个个尽数剿灭。
听着那些惨叫声,宇文护一个一个的数着:“五十六,五十七,五十八”
除了元烈和两个元氏宗亲,其所带的精兵皆是或被法阵剿灭,或被早已埋伏好的人杀死。
一时之间,鲜血染满了整个山顶,那些枯黄的杂草上浸满了红色液体,遮盖住了原先的颓败之势。
已被浮诛的元烈被人扣住跪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慢慢走出来的宇文泰二人:“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会这些妖法”
宇文泰满意的看着宇文云英托幼女传来的消息,和这副她亲手绘画的法阵:“果真效果惊人。”
元烈拼命挣扎不过,只能是泄气的垂下了头:“宇文泰,你杀了我可以,放过他们。”
“你们都想我死,我怎会放过。”
“你”元烈双眼泛红的看着那个站着犹如帝王气势一般的人:“诛杀皇室,你胆敢谋反”
“我本来已经退了一步,奈何你们非要步步紧逼,那就怪不得我了。”
说完,抄过一旁侍卫的剑,大手一挥,那两个宗亲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不”元烈几乎目眦欲裂:“宇文泰”
宇文护笑得有些阴森的走上前,揪起元烈的头发,逼着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你以为你们赢过不过是给了你们一场美梦而已。”
“你说什么”
“我们只需要等到姐姐,那即便皇帝会些邪术又如何,这天下还是我们宇文家的。”
元烈此时才领悟到宇文泰一开始辞官便是避让锋芒,以退为进,为的便是自己沉不住气,再一举消灭元氏宗亲势力。
“哦,对了,若是皇帝像他父皇那样乖乖的,我们也不会对他如何,毕竟做背后的操纵者更有意思。”宇文护说完拍了拍元烈的脸,转过身对着一旁站着的自家侍卫:“砍下头颅悬挂在城门上,以示惩戒。”
“是。”
平白的晴天,突然一道霹雳闪过,席卷着带来了漫天的乌云,将整个皇宫笼罩在黑暗之下。
扣着桌面的手顿时停下,宇文云英站起身出了殿,抬头看着这突然骤变的天气:“这到底是结束了,还是又一个开始。”
元烈的死讯传入宫中,元钦几乎是脚不沾地的亲自去往城门处,放下了那颗在大雨中被冲刷着的头颅。
那双眼睛瞪得老大,直到元钦附手摸上去,才终于合上:“元烈,朕一定会为你报仇”
亲自捧着那用白布的头颅,元钦慢慢走回皇宫,刚到未央宫宫门处,便看见支着一把伞的宇文云英,像一抹鬼影一般站在雨下。
元钦此时又悲愤又难过,看着心爱的人就这样站在那里,没有感情的看着自己。
“你来做什么”
“臣妾只是想来问问,皇上为何总是出尔反尔,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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