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一下。”
刚刚燃起的光又是立即灭了:“你是何意”
“皇上太过着急颁布旨意,只怕日后”
“云英”元钦皱着眉站到宇文云英身前,强忍住怒意:“朕的心思你到底是明不明白”
“臣妾知道,臣妾可以保证,绝不会挑选宇文家之人进来,全由皇上探清身家清白之后”
“行了”元钦打断眼前人的话:“朕现在就告诉你,朕说过一生只要你一人,便会只娶你一人”
再次拂袖而去,宇文云英仍旧是未有阻拦,本来平静的心境却是被打破,他,真的只是因为那句承诺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世间最遥不可及的事。
抬头看向那个人离去的方向,捏紧了自己的手指,有一阵早已被埋葬了的悸动,再次破土而出。
这一次,元钦整整一月都未再踏进桂宫之中,宇文云英倒是镇定如常,红珠几乎是着急的站不住脚。
“娘娘这样下去可不是法子。”
宇文云英将那支木簪好好的放进命人打造好的盒子里,藏到了暗处,这才回过头看着已经要把眉头都拧碎的人:“你这是怎么了”
“皇上已经一月有余未踏足桂宫了”
“那又如何”
“娘娘虽然皇上已经下旨不设嫔御,但也不踏足桂宫,那如何是好”
宇文云英走出了屋子,看着内院中栽种的树已经是长出了嫩芽,又是一年春天到了。
“你看,皇上不来,这树依然会长出枝桠,青草还是会冒头。”
红珠站在其身侧,有些哀怨的垂下头:“娘娘,都言宫闱深深,这红墙之下皆是幽魂,有多少的求而不得,但如娘娘这般的人,怎可以孤芳自怜”
宇文云英终于是回过神,想到了那些典故里有多少的深闺怨妇,又有多少的红颜祸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红珠啊,这世事那是能万全的。”
“可是娘娘的幸福是握在自己手中的啊,怎么可以不去争取呢”
“嗯”
红珠还是耐不住,跺了跺脚说出了口:“皇上心里一直都是有您的,曾经也是为了娘娘愿意纡尊降贵向奴婢讨教。”
第二卷一百九十六云开月明
听着红珠劝了半日,宇文云英终于是命小厨房做了几道元钦爱吃的点心,这才提着食盒去了未央宫。
守卫的侍卫见到是皇后,立即让开弯身行礼:“恭迎皇后。”
宇文云英愣了愣:“你们这是”
其中一个侍卫垂着头笑了笑:“皇上已经等候娘娘多日了。”
红珠窃笑着目送着,伸手拐了拐那个说话的侍卫:“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侍卫抬头看了看红珠,见其笑颜如花,一张小脸红通通的甚是可爱,心中一动,赶紧又垂下了头:“皇上吩咐过,若是娘娘来不必通报,直接放行。”
“那你说等候多日”
侍卫向左右看了看才小声道:“近日皇上都会问卑职娘娘是否来过。”
“这样啊”红珠开心的站到了一旁,笑容洋溢的静静等着。
难得穿了一身青衣的宇文云英提着食盒进了殿内,见元钦正在案前看着一本小册子,专心得竟是没有发现有人走进来。
“皇上。”宇文云英行了一礼,轻轻出声道。
听到声音的元钦慌忙的抬了抬头,急忙放下了手中的册子,将其塞到了一堆奏折的下边:“你来了。”
装作没有看出他的慌张,故意慢慢的缓步走上前,等他整理好情绪:“今日小厨房做了些小点心,想着是皇上爱吃的,就给皇上送来。”
元钦展颜一笑,多日来的忧愁皆是消失不见,一直忍不住笑意的看着宇文云英拿出几碟点心,一一摆放在桌上:“皇上尝尝可合胃口”
见元钦并不动手,只是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宇文云英摇了摇头,以为其是怕有毒,只能是伸手拿起一块:“那臣妾先尝尝。”
还未等糕点入口,元钦一把抓过拿着糕点的手,就着这双手就讲糕点吃入口中:“你喂的才好吃。”
宇文云英脸上腾起一片红云,有些不自在的抽回手,偏过头看向一旁的案上的奏折:“皇上事务繁忙也要记得好好进食,莫要坏了身子。”
“你担心朕”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在元钦脸上绽开。
宇文云英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顾左右而言他:“皇上方才在看什么”
这下却是换了元钦慌张,他故意碰了碰手边的奏折,本来重叠好的奏折一下散落开来,将那本册子完完全全的遮盖了下来:“只是些上奏的折子。”
折子那他慌什么
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宇文云英记下了那本册子的位置,并不是想要插手政事,而是觉得那本册子一定是与自己有关,担忧会是对宇文家不利,所以一定得一探究竟。
还未想完,机会就来了,外面有人的吵闹声不绝于耳,原来是先皇的一个皇子在外边闹,元钦看了看进来的侍卫有些头疼的表情,只好是转头看向身边的人:“你在此处稍等片刻,朕即刻处理了回来。”
“好。”
元钦刚走出殿外,宇文云英就扒拉开那堆奏折,找到了那本册子。
看了看,四下的人早已在自己进来之后就悄然退出殿内,这才放心的翻开册子。
册子里的内容很简单,只是些简单的纪实叙述,宇文云英却是看得手有些颤抖。
册子里每一页都写着宇文云英的日常:今日皇后亲手栽了一盆花,刚栽好后,一个手滑将花盆给砸了,气得在屋中闷了半日。
皇后逗弄着一只新送上来的鸟儿,在开笼子想要给它换食时,却被鸟儿瞧准了机会给飞走了,又是气了在屋中闷了半日。
皇后在屋中作画,不小心打翻了砚台,将一旁还未看完的书给弄脏了,又是闷了半日。
一条条一件件,皆是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的日常记事,事无巨细的展现着自己平日的无趣的生活。
翻到最后,还有一张折叠的纸,小心的展开,正是宇文云英站在屋檐下逗着鸟的画像。
这张纸已是有些陈旧之感,若不是知道这是没多久之前发生的一幕,还真以为放了好些时日。
可以想见这张纸的主人是日日抚过这张纸,不停地摩挲观摩,才会让它提前陈旧了些。
说不清心中的感觉,方才也听见侍卫说他等了自己很久,难道他一边这样命人记录着自己的日常,一边等着自己来找他
先撇开心中的动容,怎么想怎么觉得这皇帝有点矫情想谁了自己去看不成,还非要他人去记录,还等着别人先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