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你,朕不会留他。”
“不,你会。”宇文云英走近那个几日不见,却是大变的人:“我知道你还是你,一直未变。”
“云英”
倾身靠着元钦的肩头,感受到他的回抱,宇文云英也轻轻抬起手捏住了他的衣袖。
就这一刻,该是告别了记忆中的那个人了,他已登上高位,纵是再心性坚韧,也会因为皇位而转变,自己这个已经被彻底关入笼子的雀鸟,再是不能锋芒毕露。
自己背负的责任,一直都是支撑内心的信念,如今这份重担已犹如千斤重,太刚直只怕会是早早折断。
元钦以为还要些许时日,她才能放下心防,如今却是惊喜的早早收获。
元廓之前贿赂了太医,加速了皇帝的病情,趁元钦不在之时把持了皇宫大殿。
却在等待宫外接应时出了岔子,该来的未来,倒是元钦最信任的元烈带着军队赶来,将元廓的亲信皆是斩杀殆尽。
多年的部署付之一炬,元廓自然是不甘心,整整一天一夜未合眼,提着剑在这殿中负隅顽抗。
他想要的是这皇位,这江山,还有这一直以来被忽视的逆转,元钦从小便是太子,而他却永远只能是一个齐王,他不甘,所以一定要搏上一搏。
但当那个人来到时,他知道他输了,那个人多么云淡风轻的说着:“齐王,放弃吧,看在她的份上会为你留一条后路。”
是啊,他初衷并不是为了一个女人,可最终要活下来却是要靠一个女人。
丢开剑,元廓情绪崩溃了,终于是捂着脸蹲下身,看着脚边跟随自己多年的人的尸体,他最后的防线已然决堤。
拼不过,算不赢,那便算了吧,注定为臣,也就这样吧。
元钦命人仔细清理过皇宫,直到那些血腥消散了许多,才终于是迫不及待的命人将自己的皇后接进了宫。
这份并不惊喜的喜悦,想要第一时间与她分享,想要告诉她,这世间真有两全法。
虽然是互拥着的两人,却是各有各的心思,明明是贴着的两颗心,却是远在了天边。
第二日的大典上,宇文云英头戴七头凤冠,身穿白底红花的华服,站在元钦的身侧接受众官朝拜,看着下面有自己的家人,也有那个人影后方的元廓。
像是突然苍老了几十岁般,元廓的鬓边已经泛白,脸上还有着青色的胡渣,连发丝都没有那么严谨,有一缕垂下来挡在了右脸之上。
接收到眼神,元廓抬起头看了看,看着那个本就该翱翔天际的女子正站在那个人的身边,莫名的般配。
也许,这就是他们的天下吧。
嘴角扯了扯,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元廓随着众人跪下:“恭贺新皇登基皇后万安。”
第二卷一百九十三再起祸端
新皇登基,事务繁忙,距离宇文云英搬来桂宫已过去了数日,除了这宫中的人,再是见不到其他。登基大典之后,元钦就没再来过,而这偌大的后宫,除了自己一个皇后,就只有先帝留下的几位太妃。
后宫事务打理起来虽然比东宫繁琐得多,但幸而现在人数不多,除了料理那几个不太安分的太妃,宇文云英也没什么事做。
桂宫坐落在未央宫的北面,距离也不远,只是还不想去见那个人。
回想到元廓的样子,总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的确是自己当初先将他拉入这个混局里面,因为自己的自私,倒是累得他到了如今的境地,保全了他的性命和后世荣华,也算是最大的尽力了。
宫外一直吵吵嚷嚷的,宇文云英都置若罔闻,无非就是那几个太妃吵闹着要给自己寻个好住处,当然也有想做这太后的心思暗藏在其中,所以,是能避则避。
玉太妃已经接连来了数日,今日也是被挡在了宫外,咬了咬牙,只能唤过守在宫门处的侍卫,悄悄的递了张纸条过去:“还请将其转交给皇后,她见了必会见哀家。”
那侍卫犹豫了一会,玉太妃只得悄悄塞了一对镯子在其手里,这才转身进了宫。
宇文云英抬眼看了看走进来的侍卫:“怎么了”
“玉太妃有东西要卑职转交给娘娘。”
接过那张纸条,宇文云英看了看有些紧张的侍卫,嘴角挂了一丝笑意:“你如此尽职,在这里守门也委屈了你。”
“能为娘娘效力是卑职的荣幸。”
冷哼了一声,宇文云英侧身在红珠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那侍卫便被红珠带走了,领了这个月的俸禄,赶出了皇宫。
打开那张纸条,本想随意看看就拿去扔掉的宇文云英却是刹那变了脸,纸条上写着:杀人谷中杀人岭,飒飒少主为女子,暗结珠胎无人知,哪知今日已是主。
知晓自己是杀人岭所出的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应该是所剩无几,更何况知道自己怀孕之事的不过尔尔,除了已死的木远陵和那个大夫,就只剩宇文泰难道,是曾经帮着木远陵关着自己的那个小厮但他也在杀人谷被破那日就已经死了,到底还有谁
左思右想之下,终于还是将玉太妃请了进来。
早已抛却掉曾为夫人时的懦弱样子,玉太妃一脸得意的走进来,宇文云英也未起身行礼,虽然玉太妃是长辈,且在先皇时期已是坐到了夫人之位,但论起出生,还是太差了些。
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宇文云英淡着声音:“你想如何”
玉太妃也未有任何半礼表示,只是拢着双手站得笔直:“这宫中的礼数,想来皇后还未曾熟识。”
宇文云英冷哼了一声:“在本宫还有耐心的时候,有话赶紧说。”
“哀家要做太后。”
“不可能。”
“为何”
宇文云英终于站起了身,走到玉太妃面前,看着比自己矮了小半个头的人:“首先,你非皇上生母,其次你出生太低,最后,本宫也不会让你做太后。”
“你就不怕我将你的事说出去”
“你尽管说,且看看世人谁会相信你。”宇文云英转身走开,不过几步之后停了下来,回过头仿似刹罗一般的眼神看向玉太妃:“再则,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你敢我可是先帝的夫人”
方才宇文云英的眼神的的确确是吓到了玉夫人,那浑然天成出自地狱般的眼神,看得人不由得汗毛倒竖,一阵惊恐自心底而生。
“你且试试,看看本宫敢不敢。”说完,宇文云英就走出了屋中,留玉太妃一人站在里面,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两日后,终于是坐不住的玉太妃还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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