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达成的目的越来越远了。
苏驸马脸上的神色讪讪的,但还是坚持说道:“可若是婉婉和四皇子的亲事不成,四皇子娶了旁人,将来他登基,咱们一样什么都没有。如今你手中的权力是先皇给的,是看在贵妃娘娘的面子上。四皇子到时候可不一定还会顾念这一点。不管是皇后手中的权力还是你手中的权力,都得给新任皇后。”
这话倒是有点意思。
琳琅长公主推开苏驸马的手,坐了起来。
“不管谁登基,我毕竟是他们的姑母,这权力又是父皇给的。我若是不给,他们也拿我没办法。”
“可……可……可终究是远了一层。”
琳琅长公主顿了顿,瞥了苏驸马一眼,道:“你接着说。”
苏驸马得到了鼓励,继续说道:“所以,为今之计,还是先让婉婉嫁给四皇子。”
琳琅长公主不知在想什么,并未说话。
苏驸马道:“我知道你不愿屈居人下,不想被皇后压一头。你不是说太医说皇上的身子中了毒,撑不了几年么?你且忍上几年,很快手中便能有更大的权力。”
皇上中毒一事鲜少有人知道,琳琅长公主就是其中一个。
当年她母亲是先帝的贵妃娘娘,极得盛宠,整个后宫无人能与其争锋,在宫里自然也拉拢了不少人。其中便有太医。
琳琅长公主微微眯了眯眼,显然是听进去苏驸马的话了,但是她在权衡利弊。
云遥知晓了外面关于侯府的传言,曹氏自然也知晓了。
曹氏活了一辈子,头一次这般丢人。这已经不是砸东西能解决的问题了,她又气又恨,同时还有些怕。怕的是,侯爷铁了心把管家的权力给苏云遥,再也不让她管家了。
那她这后半辈子都别想在京城抬起头来了,彻底沦为世家中的笑柄。
“夫人,您莫要哭了,咱们再想想法子,想想法子。”月嬷嬷很是心疼。
曹氏哭了一场,用冷水洗了洗脸。
当初她既然能在众多贵女中脱颖而出成为武安侯的续弦,还能让娘家封了伯爵,那她现在也依旧能重掌管家之权。
想让她放弃?做梦!
“她苏云遥踩着婆母掌家就一点问题都没有吗?给我娘家的长嫂传话,让她多去别人家走动走动,说说老二和老二媳妇儿的不孝,再说说老二媳妇儿仗着有个长公主的母亲压了婆母一头,抢了管家的差事。”
见曹氏振作起来了,月嬷嬷立马松了一口气。
“好,我这就去。”
又过了几日,皇后的寿辰到了。
见到曹氏的那一刻云遥怔了一下,最近她没听说曹氏生病啊,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打扮得也很是素净。
难道真的病了?
不过她病与不病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到了宫中,一行人先去了皇后的寝殿。
云遥一进去就发现众人对着她们指指点点,不知在说些什么。
哎,她果然又成为全京城的焦点了。
自打她入京,一直就是众人口中的谈资,不管她做什么都有人关注。前段时间消停了一个月她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不过从听到的一言半语中也能判断出来,大家在说她管家一事。从众人的目光中来看,显然又有了什么不利于她的传言。
谁在乎呢?爱说啥说啥!前世她管家失败他们要说,如今她管得井井有条他们还要说,纯属是吃饱饭了撑的。
难道别人说了她她就要把侯府的管家权还给曹氏吗?做梦去吧!只要公爹不说,她才不给。
从皇后殿中出来,一行人去了摆宴的地方。
落座后,一侧的兵部尚书夫人跟曹氏说起话来。只是二人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还时不时看向云遥,显然是在说云遥。
过了一会儿,两人竟光明正大说了起来。
兵部尚书凌氏看着曹氏说道:“你这脸色怎么那么难看,上次见你时还不是这般。”
云遥瞥了这二人一眼,暗道,这二人可真会唱戏,刚刚不是已经问过了么。
曹氏也像是第一次听到此话一般,说道:“哎,大夫说郁结于心,没什么的。”
“这也叫没什么?我看分明是被下面的小辈们气的吧。”凌氏看向了云遥,很显然意有所指。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露出来看好戏的神情。
姜氏有些担忧地看了看云遥。
云遥笑了。
她连亲娘长公主都敢怼,四皇子也不放在眼里,真以为她会怕她?
她这脸也忒大了。
云遥姿态从容地端起茶微微抿了一口,像是不知道凌氏说的是她一般。
凌氏又没明说,她干嘛要对号入座。人家没指名道姓说她,她若此时开口,难免会落人口实。她偏就装没听到,气死她们。
云遥若是开口,凌氏和曹氏还有话说,可她偏偏不说话,装聋作哑。
顿了顿,曹氏先开口了:“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没有的事儿,小辈们都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