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节(2 / 2)

gu903();他所做的事,只是偷偷摸摸地杀死自己的父亲,栽赃给自己的兄长,然后提心吊胆地掩盖一些真相。

应翩翩今日的举动,把黎慎礼从这些日子登上皇位以来那种飘飘欲仙的幻觉中重新打落回了凡尘里。

让他恍然觉得,哪怕是穿上黄袍,坐上龙椅,他也依旧还是那个他,没了外物,什么都不算。

应翩翩挟持着黎慎礼,一步步向着殿外退去。

有人高声喝道:“应侯,应定斌只是一名宦官,更非你生身之父,你能有今日来之不易,却要为他犯上作乱,别说前途尽毁,若陛下有个意外,甚至连命都要搭上!你好好想想,这样做值吗?”

应翩翩冷笑道:“因为他没有亲生骨肉,没有门第支撑,如今更是日渐年迈,所以你们便以为能够任意诬陷了吗?做梦吧!”

他向四下扫了一圈:“你们都给我看好了,他儿子就在这呢,想要命尽管拿去,但凡我有一口气在,谁也不能欺辱我父亲半分!”

他的话带来一阵短暂的沉默。

而后,杨阁老沉声道:“应玦,你信我不信?若不然你将陛下放开,老夫给你当人质,随你一起去把应厂公之事调查清楚,若他果真清白,老夫必然以命相保。”

他确实是一番好意,应翩翩笑着说:“多谢阁老美意,只是我父亲是否清白,我心中一清二楚,不信的是陛下。故而我想斗胆请陛下出宫,亲眼一观真相。”

说罢,他不再废话,吐出二字:“让路。”

应翩翩方才一直在笑着,给人一种轻松自在,游刃有余之感,而此时他脸色一沉,顿时显出一股阴狠的戾气来,让谁也不会怀疑,他是当真有弑君的胆量。

相比之下,被应翩翩架住脖子,一时显得有些无措的黎慎礼,却难免要叫人有些失望了。

毕竟一名皇帝,可以阴狠多疑,铲除异己,但是不能没有担当,懦弱畏缩。

眼看两人一步步退出大殿,周宣目光一冷,招手叫了一名侍卫过来,低声吩咐。

杨阁老却拦住他,沉声道:“周将军,你要做什么?”

当初周宣力保黎慎礼上位,自然是坚定的保皇派,此时怔了怔道:“阁老这话说的,当然是铲除叛徒,营救陛下了。”

杨阁老道:“那你调暗弩队做什么?眼下真相不明,或许应厂公当真是冤枉的,救陛下可以,但应玦为父伸冤,并非谋逆,在调查清楚之前,不能杀他。”

杨阁老和应定斌向来不合,没想到竟然会替他说话,周宣的表情像是看到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很快,他便回过神来,沉声道:“事有轻重缓急,关系到陛下性命,阁老请恕我不能从命了!”

他甩开杨阁老阻拦他的手,迅速下令调动侍卫!

此时的时机万分重要,应翩翩出了大殿就加快脚步,在大部分侍卫还没来得及全部集结过来的时候,抢到了一匹马,退至一处宫墙之前。

“逆贼休走!”

“小心误伤陛下!”

应翩翩根本就没有上马的机会,对方人数众多,他有重要人质在手,但实际上,这也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博弈过程。

就如那一日黎慎韫劫持了先帝,其实他比应翩翩等救驾的人更加怕手里的人质出事。

正是因此,侍卫们的吼叫声此起彼伏,不时有人试图越过皇上向他放出冷箭,应翩翩迅捷避开,趁机靠入墙角,让黎慎礼与两面墙围着他,组成一个彻底的包围圈。

可同时,他也就不好离开了。

应翩翩抬起眼睛,目光中露出一丝狠色,冷冷地对黎慎礼说:“他们是不是希望我先砍断你一只手,才会相信我是真的敢动手?”

黎慎礼沉声冲着侍卫们呵斥道:“你们想弑君吗?还不住手!”

侍卫们面露迟疑之色,一时停下动作。

接着这个拖延的时机,应翩翩迅速打开系统商店,尚未来得及寻找到能够用上的东西,忽听一声巨响!

轰——

池簌提剑纵马,飞纵而至,落地之后二话不说,横剑一划,将应翩翩与军队之前的地面上划出一道寸许深的刻痕,满地碎石四散崩裂!

尖锐的剑啸与轰鸣声回旋不止,池簌的声音清晰地穿过一切嘈杂,响彻每个人的耳畔。

“我乃七合教教主池簌,谁敢妄动?”

周宣知道他武功奇高,不敢怠慢,此时正要下令,冷不防听到对方说了这句话,猛然大惊:“你说什么?”

人人都知道池簌是江湖出身,代表七合教来到朝中受封,一定是教中十分重要的人物,但谁也未曾想到,他年纪轻轻,竟然便已经身居教主之位,而且不但亲自潜伏,竟还在此刻说出。

有他挡在这里,所有的攻击都像是遇上了一道看不见的气墙,一时难以突破。

“应玦挟持陛下,犯上作乱,武安公既是七合教教主,还望顾全大局,勿要包庇于他!”

千军万马之前,池簌面色不动,冷冷说道:“我若是一定要包庇呢?”

“难道池教主也想葬送一世英名,当个逆贼不成?”

池簌抚着剑,反问道:“有何不可?”

这话将对方问的一噎,周宣将心一横,大声喝道:“来人,先全力击杀武安公,再除叛贼!”

他有心要给应翩翩一个震慑,池簌手中没有人质,挡在应翩翩之前,自然便成了靶子,随着周宣一声令下,数不清羽箭寒光凛凛,向着池簌射去。

池簌厚剑疾刺,顿时一股真气掀起巨大气流,如同万顷凶涛狂浪,悍然翻卷向四面八方,将羽箭撞的东倒西歪。

池簌冷声道:“今日谁敢阻我,七合教定使尔等全家上下鸡犬不留。”

他从不疾言厉色,甚至语气都很平静,但足以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知道对方并非玩笑,心中无不是一阵森寒。

这时,池簌已经趁势将马缰一提,转眼冲到了应翩翩跟前,弯腰一拉,将应翩翩和黎慎礼两人一并拽到了旁边那匹马的马背上安置好,随即长鞭一甩,喝道:“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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