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1 / 2)

忽然一个大汉拨开了人群冲了出来,大喊一声:“夫人!”

鹰山冲到了瑶伽跟前,一向阴冷无波的神色终于显露出十分的紧张来。

阮心棠看着,心里有了计较。

瑶伽哭着对他道:“我是冤枉的,是阮心棠在陷害我……”

大理寺的人将她押走,最后的几个人拦住了鹰山的跟随。

鹰山站在那里无助地看着瑶伽被带走,紧握的拳使双肩颤抖,忽然他猛地转过身来,猩红的双目阴戾地瞪着阮心棠,疾步朝她冲过来。

阮心棠心下一跳,下意识拉着宇文鹿往后退了一步,幸亏府兵见鹰山不对劲,八人齐齐挡在了阮心棠二人身前。

“鹰山,不得无礼!”八人齐喝道。

鹰山已经失了理智,变得如野兽一般,怒吼一声:“滚开!这个贱人就是要咬着夫人不放!我要杀了她!”

阮心棠身体一软,脑海里冲出那场大火,嘴唇也哆嗦了起来。

八名府兵怒然:“放肆!”他们齐齐拔出了佩刀,指向鹰山。

宇文鹿怒不可遏:“将他拿下!”

“慢着。”阮心棠突然娇喝道。

宇文鹿不解地看向她,阮心棠已经克制了恐惧强迫镇定道:“他也是护主心切,是个忠仆,你们让开。”

八名府兵还有些犹豫,但见阮心棠凛然,便退开了一步,让出位置来,给阮心棠和宇文鹿。

阮心棠一步一步朝他走去,银春二人已经跑了出来,急急拉住她:“姑娘!”

宇文鹿也挽着她,不让她多靠近,阮心棠面色强壮镇定道:“我知道你护着瑶伽,她如今被大理寺抓了,你知道,大理寺审讯极端之下,壮汉也是要脱层皮的,如果我是你,一定会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去。”

鹰山脸色一僵,立刻转身狂奔而去。

阮心棠这才松了一口气,双腿一软,被阿银和宇文鹿扶着,宇文鹿握着她的手轻声道:“你在发抖。”

阮心棠朝她微微一笑:“园子里的人交给你了,我得回去歇一歇。”

刚刚的确是被鹰山吓到了。

宇文鹿去打发那些夫人娘子,银春二人扶着阮心棠回毓秀园。

宇文鹿送走了那些夫人娘子,就去了毓秀园,阮心棠正靠在窗边喝茶,宇文鹿道:“今天这件事恐怕已经传遍京城了,四哥知道……会怎么样?”

阮心棠捧着杯子停住了动作,宇文玦回来的时候,她正看着空了的茶杯发呆。

“阮阮。”

宇文玦听到瑶伽被抓的消息就急忙赶了回来,他走过去握住了阮心棠的手,皱眉道:“手怎么这么凉?”

阮心棠抢在了宇文鹿前说道:“没事,只是吓到了,瑶伽怎么样了?”

宇文鹿也问:“四哥,这件事你打算干涉吗?”

宇文玦看着阮心棠,半晌道:“此案已经交给了大理寺和刑部,我不会插手。”

宇文鹿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靖王既然没有插手,大理寺正卿自然按程序审理,证据确凿,瑶伽无从抵赖,发了疯似的咆哮公堂,鹰山竟不顾规矩直接冲上了公堂想要带走瑶伽,被正卿以祸乱公堂的罪名脊杖二十,瑶伽被移送进了刑部大牢。

阮心棠在第二日才去了刑部大牢,守门的衙役见是靖王府的车架连忙迎了上来,银春二人扶着阮心棠下车,道明了来意,衙役恭敬道:“娘子,这大牢污秽的很,仔细脚下。”

这是阮心棠第二次来刑部大牢,一进牢里的那股湿霉臭味让她不适地掩了掩鼻,领他们进来的衙役快走了两步告知了里面看守的衙役,他们立刻起身朝阮心棠行礼,然后恭敬地领着她们进去。

暗无天日的大牢只有每间牢房墙壁高处的一扇小窗透进来一点光亮,使人压抑地有些喘不过气。

这是一条常常的通道,两边的犯人是第一次在这种地方看到一位如此貌美贵气的姑娘,不由都跑到了门边抓着牢门盯着阮心棠,银春二人一人一边挡住了阮心棠,只见前头的衙役用佩刀敲了敲最里间的牢房,喊道:“傅瑶伽!有贵人来看你了!”

阮心棠只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是脚步才在杂草的声音,然后她听到瑶伽急切地喊着:“哥哥,哥哥。”

阮心棠嘴角弯了弯,从黑暗处走到了窗口透进的光亮下,望着瑶伽盈盈地笑:“妹妹,是我。”

她眼见着瑶伽眼里所有的光亮都在一瞬间湮灭了,取而代之是恨意和杀意,她攥着牢门的手发出摩擦的声响,瞪着阮心棠的直到眼睛通红。

衙役有些犹豫:“娘子,不如就在外头说两句话?”

这可是杀人犯啊,若是阮娘子在这里有一点好歹,他有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阮心棠柔声道:“没事的,劳烦大哥给我开个门。”

衙役不敢违逆,只得开了门,临走前叮嘱一声:“娘子,小的就在不远处,有事您喊一声。”

阮心棠道:“多谢大哥。”

“你来做什么!来耀武扬威吗!”瑶伽恶狠狠地瞪着阮心棠,才不过一天,她的头发已经散乱的有些毛躁,身上也有了异味。

阮心棠笑吟吟道:“是啊,我来看看你有多狼狈。”

瑶伽一股恨意冲上了脑门,挥舞着手就扑了上来,被阿银一把推开,阿银这一推带着个人仇恨,自然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瑶伽受不住力道后退了好几步,栽倒在地,摔得不轻,直起不来。

她跪坐在地上,哭喊道:“我只是想要待在我哥哥身边,你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阮心棠嗤笑:“赶尽杀绝?若非你赶尽杀绝,又怎会有今日的下场。”

瑶伽厉声道:“我和哥哥从小一起长大,相依为命,他身边只有我一个女人,是你要抢走他,他只能有我一个女人,所以你该死!是你该死!”

阮心棠垂眸看向她,脸上天真极了:“可是怎么办,如今在宇文玦身边的是我,我们的婚期已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