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晏子宾更加不屑一顾,“你除了会打架斗殴,还会什么”
“大人,草民在宁夏镇当过驿卒,会骑马,熟悉公,怎么会一无是处再说,草民家只有婆姨,哪还有人去艾府做工”李鸿基豁出去了,去艾府当个家丁也不错,至少暂时可以养伤。
师爷倒是满脸堆笑,“鸿基,你去艾府,当个家丁都不合格,即使艾老爷不嫌弃,酬劳也会很低,一辈子恐怕都还不清债银,你总不能一辈子在艾府为奴吧”
“师爷的意思是”李鸿基感觉到师爷话有话。
“鸿基,是这样的,”师爷咳嗽一声,然后用手掩着口,压低声音道:“你在外面挣钱还债,让你婆姨去艾府做个丫头,多少也会挣几块铜钱,贴补家用,两人都能挣钱,总好过一人。”
“师爷,你”李鸿基昂起头,恶狠狠地瞪着师爷。
“李鸿基,你欠债不还,难道还指望像往常那样过自在日子”师爷有些愠怒,脸的笑容瞬息不见,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家婆姨在艾府做工,也不辱没了她,只要你还清银子,艾举人自然放她回家。”
“放屁,”李鸿基一声断喝,打断了师爷的长篇大论,“你要巴结艾举人,尽管让你的婆姨,还有你的女儿去艾府做工。”
“李鸿基,”晏子宾大喝一声,又觉得气势不够,用力拍了惊堂木,“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师爷好意为你考虑,你不要不识好歹,再敢咆哮公堂,本老爷重重责罚。”
李鸿基大怒,这什么世道欠债竟然拿老婆抵押,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人,只要放草民出去,草民一定努力做工,争取早日还清艾举人的债务。”
“早日”晏子宾冷哼一声,“谁知道你什么时间能还得清银子既然艾府将你告至本县,不还清银子,你还打算出去”
“大人,”李鸿基心里升起一股寒意,寒意越升越高,渐渐要吞没他的大脑,“如果不放草民出去,那草民如何挣得银子”
“李鸿基,你不要执迷不悟了,”师爷冷笑道,“如果不能还清银子,县衙的监牢,是你今后的归宿。”
“你这为虎作伥的狗官”李鸿基怒极攻心,拼命撑起半边身子,屁股又是一阵剧痛,他差点晕了过去,“如此草菅人命,定然不得好死。”
师爷向晏子宾点点头,晏子宾转过脸,“李鸿基,既然你欠债不还,暂时押进监牢,三日之后,游街示众,以儆效尤。”
“大人”
“退堂”晏子宾头也不回,离开了大堂,衙役们一拥而,两个抬手,两个抬腿,将李鸿基拎入后衙,扔进监牢。
监牢相当阴暗,只有靠近过道的一侧,透出一丝亮光。
李鸿基着微弱的亮光,将自己所住的这间监牢扫视一遍,整个监牢里空荡荡的,只有里侧有一堆麦秸,应该是睡觉的地方,他用双手撑地,拖着双腿,挨了半天,才离开牢门,爬到麦秸。
麦秸是潮湿的,几乎能拧出水来,像是谁故意浇了水了似的。
李鸿基的屁股还火辣辣的痛,在大堂被折腾了半天,现在总算结束了,他顾不得麦秸的潮湿,倒头想睡一觉。
一挨乱草,疲劳不知不觉地袭来,李鸿基趴在乱草用双手当做睡枕,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刚刚睡着不久,李鸿基被手指和肘部传来的蚀骨疼痛惊醒,他睁开双眼,大脑迅速离开混沌状态,“咦明明挨板子的是屁股,为什么是手、肘疼痛”
“啊”李鸿基的眼睛逐渐适应了监牢里的微光,他翻过手腕一看,发现面有血迹,顿时下了一跳。
“吱吱”两只灰黑色的影子被李鸿基惊吓,一前一后向拐角处跑去,在临近拐角处的时候,又回头看了眼李鸿基,见李鸿基正挥舞着手臂,这才不甘地钻进洞穴。
“马撇,老子现在走了霉运,连你们这些四害也敢来欺负老子”李鸿基骂骂咧咧,但屁股异常疼痛,他只得趴到乱草,现在他只有这一种姿势了,无论睡觉还是休息。
监牢里的微光渐渐退去,天应该要暗下来,冬天的夜晚来得好快。
李鸿基想着三天后的游街示众,屁股的伤肯定好不了,不知道怎么游街,又怎么示众,难道真的像电视看到的那样,站在牢笼让不明真相的百姓围观
不过还有三天时间,以李鸿基后世的经验,应该是让囚犯的家属去活动,如果晏子宾受到足够的贿赂,也许这遭罪可以免了。
但是双喜能筹到足够的银子吗李鸿基隐隐有一些担心。
第12章游街示众
不知道过了过久,才有了一丝游光,难道天已经亮了不会吧这才多久的时间李鸿基的屁股痛得几乎麻木了,但脑子却是正常,再说了,即使天亮了,这丝光亮怎么会移动他躺着未动,却是将头扭过来,看向光亮的方向。
光亮正朝他这边移过来,应该是提在手的灯烛。
“都起来,开饭了”
这是李鸿基进入监牢后,第一次听到同类的声音。
“呼啦”响应的声音远远不会场的掌声,李鸿基估计监牢犯人不多,也是,要不他怎么享受到独处一室的“优厚待遇”
灯烛行到李鸿基这边,一名身着黑衣的低矮老者,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提着食龛,他放下食龛,打开盖子,从里面掏出两个窝头,又端出一碗清水,塞进牢房内,“嗨,开饭了”
李鸿基现在一点食欲都没有,总是枕在手臂,双臂都有些酸麻,“牢头,小人挨了知县大人的板子,能否给个枕头”
“枕头你当这里是你家的暖炕”牢头翻了个白眼,在牢房外面看了看,似乎是在寻找牢房的编号,“犯了什么事呀”
“小人欠了艾举人的银子,因暂时无力偿还”
“欠债你是李鸿基”牢头瞪着双眼,在阴暗的监牢内,又背着烛光,显得特别阴森,他摇着头叹了口气,“哎,这世道”
李鸿基不明白他为何叹息,“牢头,我何时能出去”
“出去”牢头的脸阴晴不定,像是要说些什么,最后却是指着窝头和清水,“这是今天所有的饭食,当心耗子偷吃了,别怪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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