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珍又让她换常服。
荀千春当着许珍的面打算脱衣服,吓得许珍连忙制止。
最终,许珍依旧不好意思说,转移话题问之前的事:“对了,你今天为什么能回来?”
荀千春说:“新派了任务。”
许珍问:“什么任务能让你这么闲?”
荀千春说:“抓卧底。”
许珍以为自己听错了,她问:“什么?”
荀千春说:“有人给胡人提供情报,将领让我抓。”
这种动脑子的事情竟然让从军的来干?不科学啊。
许珍问:“你现在什么职位了?”
荀千春说:“手下十个人。”
许珍感叹:“那还是挺快的,但是为什么要让你去抓卧底?去哪抓?有什么线索吗?”
荀千春说:“有,在花楼。”
外头的雪飘进来了,一阵风砸在了窗子上,发出咚咚的声音。
许珍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什么地方?”
“花楼。”荀千春说,“我没去过那种地方,所以想找先生,询问。”
许珍暗想:你没去过那种地方,难道我就去过吗?花楼不就是青楼?真的会有女子去那里吗。
许珍越混越觉得自己不了解这个世界。
她让荀千春再说说这件事情。
荀千春给她解释,说先前军中不少机密事情被泄露,有人怀疑是她和其他胡兵干的,趁机为难他们。
她只好将事情背了下来,从将领那边得到了七天期限,期间可以自由活动,但是必须找到胡人的眼线究竟是谁。而现在目标正好锁定在花楼的几个人身上。
似乎是趁着军中有人过去寻欢,动了什么手脚。
荀千春说到这里,停住了,没有再往下说。
许珍问:“然后呢?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发现?”
荀千春说:“没了。”
许珍:“那你打算怎么进去,怎么探查?”
荀千春说:“我说完了。”
她说的平静,看向许珍的眼神略有深意。
许珍一时三刻没搞懂,以为自己是安全的,但很快,她就听荀千春说道:“先生,你先前想说什么,该你了。”
先前……
还不就是想说堆肉麻的话吗。
许珍沉思片刻,她站起身,假装去烧水,手腕被荀千春握住。
荀千春道:“先生,你前几日就有话想说。”
许珍不敢表现的太明显,装模作样的问了两句:“有么?”
荀千春很耿直的说:“有。”
许珍还想狡辩。
荀千春是个思维方式单纯的,认定了许珍要说话,就一直抓着许珍的手,不让她逃。
许珍强装镇定,她的手被荀千春抓着,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半天后,缓缓的,九曲十八弯的问道:“你对我,有没有什么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小叫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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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写的少是因为把剧情删了,多走点感情戏,我没有偷懒呜呜呜
第55章五十五个宝贝
这句话问出口,房间内顿时变安静了。
许珍意识到是自己说错了话,想挽回一下,岂料荀千春直接凑过来,认真说道:“有。”
许珍心肝儿一颤。
她问:“什么想法啊?”
荀千春回答道:“喜欢先生。”
许珍听到这么直白的话,热气冲到头顶,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她张了张嘴,脸颊渐渐泛红,耳根子也红,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愣愣看着眼前的小叫花。
小叫花今日依旧是那件厚重的深蓝色破布衣服,外头棕色软甲,腰间系了两把小剑,脖子上缀着一块玉,面色平淡,嘴角却微微上扬。
许珍又问:“你,你身子,真的不疼了吧?”
荀千春嘴角笑意变淡,眼中依旧是浓郁的柔软。
“先生。”她直接问许珍,“我身子疼,和喜欢先生,有什么关系?”
她一下子就问出了问题的根本。
许珍知道小叫花是聪明的,迟早会发现这一切,她没打算隐瞒,既然都发现了,那就说出来吧。
许珍酝酿片刻,说:“我确实知道一件事情。”
荀千春看着许珍。
许珍缓慢的告诉她:“你身上,其实有毒。”
荀千春没说话。
许珍解释补充说明:“一种很厉害的毒。若是有特别在意的人,你就会浑身发痛,越在意那个人,就越痛苦。”
她说到最后,语气往下压,几乎要哭出来,但想到自己已经有了解决方法,很快能让小叫花恢复正常,便又收回了悲伤的情绪。
荀千春站着依旧没什么动静。
许珍拉她袖子问:“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信?”
荀千春摇摇头:“我信的。”
许珍说:“你先前疼……”
荀千春接话说道:“不是很疼,尚可忍受。”她说这话的时候,肩膀附近的骨头又疼了下,荀千春忍不住想:难道撒谎也会发痛吗。
她前段时间的确不痛,可自从和先生分开,她每日每夜,只要想到先生,浑身便会忍不住发痛。
好在这种痛,是因为太过想念先生才产生的。
荀千春有些开心。
她拉住许珍的手,将许珍拥入怀抱中。
许珍原本还有许多话想说,这会儿只能听到自己猛烈的心跳声。
“先生。”荀千春的声音像是会下蛊,在她耳边氤氲出迷幻的感觉。
许珍随便应了一声,下巴搁在荀千春的肩膀上。
她一直觉得小叫花思想单纯,但其实她自己,也很少去思考,懒得想太多。
这世间就是情爱最复杂。
她先前想的,是和小叫花长久的待在一起,后来发现,就算分开了,只要能时不时的见面,也是很好的。
结果到了现在,又改变想法了,她还是想和小叫花一直黏在一块,不用分开,即便这是个反派,是个以后可能会把自己一刀砍死的大反派。
留个隐患在身边,不是她会干的事情。
但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不管那么多了。
许珍懒得分辨内心究竟是什么情感,完全凭借本能,抱紧荀千春,坦白说道:“我仔细想了想,我可能真的挺喜欢你的。”
荀千春应了声。
外边北风越来越大,发出尖锐的嚎叫,枯草被吹到半空中盘旋,不停敲砸黄土屋子的两扇窗户。
屋内灯火笼罩,红黄色烛光散发出暖洋洋的热气。
许珍接着问:“你能接受,我对你的这种感情吗?”
荀千春低声说:“能。”
就这么一个字。
gu903();许珍又是开心又是生气,她拍了下荀千春的背说:“你这木头,你多说两句话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