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飞灰(重生 CP) 余酲 2781 字 2023-09-14

周晋珩做了个梦。

是个春梦,梦里的画面模糊,依稀可见面前的床上横卧着一个人。那人身材修长,骨肉停匀,浑身的皮肤在深色床单的映衬下,笼着一层莹白的光。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触感细腻柔滑,有很软很细的哼叫声传入耳道,伴随着手掌下那具身体的不住颤抖,脑袋轰地炸开,他什么都没想,抬膝上床,倾身覆上去。

醒来后,周晋珩粗喘着掀开被子,看到身下狼藉的那一刻,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对着卫生间的镜子,他为自己找了无数个理由,比如前阵子拍戏太累没时间疏解,比如很久没有这么早睡了,深度睡眠最是容易引发稀奇古怪的梦。

然而,看着镜中人滴着水的脸,水汽蒸腾下涣散的、似乎仍在回味的眼神,周晋珩不得不逼自己承认,他对易晖的身体是有迷恋的。

在过去的三年里,他回过几次家,就和易晖做过几次。

起初是易晖主动勾引。小傻子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拙劣手段,洗完澡头发还没擦干就往床上爬,被周晋珩扬言要赶下床去,就抱着被子红着眼眶看他。

待到周晋珩不耐烦了,拎起枕头打算去隔壁睡,小傻子急了,爬到床边抓他的衣摆,周晋珩这才看到被子底下的身体不着寸缕。小傻子什么都没穿,薄被半掩着细瘦的腰,从脸蛋到胸口绯红一片。

送上门来的,哪有不吃的道理。

何况周晋珩刚被逼婚,心情很糟,急需有人给他泄火。

跟小傻子做爱的感觉既新鲜又奇妙,分明比他大几岁,小傻子在床上却生涩得让周晋珩以为自己在欺负小朋友。

小朋友一身细皮嫩肉,手上稍微使点劲儿就要哭,还不敢哭出声,咬着嘴唇用鼻子喘气,难受狠了才攀着他的肩小声叫唤:“老公……慢、慢一点,晖晖疼。”

殊不知这种话在床上只能起到助兴作用,小傻子被架着腿弄狠了,眼泪顺着脸颊无声地往下淌,经过颜色艳丽的唇,像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水亮樱桃,让周晋珩只想把他一口吞掉。

明明是惑人心志的场景,偏偏被小傻子不谙世事的懵懂眼神添了一份纯情。也正是小傻子身上这份天然去雕饰的天真,引诱着周晋珩数度沉溺。

镜中人从变暗的双眸中察觉到自己又起了反应,再次恼羞成怒。

拿起手机,屏幕上空空如也,没有小傻子的回电,楼下大门紧闭,门口一切清冷如常,人根本没回来。

这种被什么东西威胁、牵制的感觉让周晋珩出离烦躁,不亚于被限制人身自由给他带来的压抑和束缚感。

他一边在心里狠狠地想有种你别回来,一边借由行动排遣躁郁,飞起一脚踹在门边的花盆上。

没承想那花盆如此脆弱,轻轻一碰就碎得四分五裂,里头的泥洒在地上,细弱的根茎歪倒在泥里,甚至折断两片叶子。

约摸一刻钟后,周晋珩接到助理小林的回电:“人已经安排好了,两小时后上门。”

周晋珩不满:“两小时?不行,一个小时内必须到。”

小林无奈道:“这个点光买花盆就够难为人的了,您又不知道花的品种,不同品种的话需要的土壤也不同,那人说要等花市开门多买几种再过来。”

周晋珩啧了一声,蹲下,皱着眉嫌弃地用手指碰了碰被勉强插回土里的茎叶:“是一种白色的花,五瓣,花蕊也是白的……应该喜欢阴凉潮湿,还怕冷。”

他记得小傻子在家的时候每天都会给这盆花浇水,天稍一转凉就把它往屋里挪。他看着烦,叫他把这花扔了,小傻子头摇得像拨浪鼓,说什么“有花有草才像个家”。

想到这里更气闷,知道这里是家还不赶紧回来?

小林那头应了,说打电话去叫那人尽快,拿出救花如救人的革命精神。

挂了电话,周晋珩捡起一块花盆的碎瓷片,把那堆土往中间拨弄几下,不由得开始担心这娇气的花活不下来。

他性子急,没耐心,从没养过什么花花草草,知道的关于照料植物方面的知识趋近为零。要是这个家里的保姆还在,这花说不定能得到及时挽救。

保姆为什么会被辞退来着?

周晋珩眉头蹙起,又开始在被忽略了的琐事中搜寻答案。

似乎是因为他觉得保姆管太多,以为她被小傻子收买了,那天他刚好得知前助理私底下跟小傻子有联系的事,一气之下先炒了助理,再回家把保姆也轰走了。小傻子跟保姆阿姨处久了有感情,为此还掉了几滴眼泪。

现在想想,一个洗衣做饭的保姆能掀出什么大浪来?当时他气昏了头,竟丝毫没顾及小傻子的心情。

即便脸色肉眼可见地越来越难看,周晋珩仍不愿承认这种情绪叫做后悔。

没关系,把花救活,把小傻子叫回来,就没事了。

周晋珩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朋友圈和微博各发一份。

发完坐下,靠在座椅上抱臂等人,时不时用余光瞥手机一眼。

小傻子最是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他不信他看不到。

今天的首都与S市一样,是入秋以来难得的晴天。

某手机店里,易晖把电话卡插进手机,江一芒在一旁惊呼:“呀,珩珩发微博了!”

易晖的手随着手机开机的震动抖了一下,江一芒凑过来看:“不是吧你,太久不用手机,都抓不稳了?”

她帮着做开机设置,存入自己和江雪梅的号码,兴冲冲地要给易晖下个微博。

“不,不用了。”易晖忙把新手机抢过来,“我不会什么微博,能打电话就行了。”

江一芒撇嘴:“也是,你这破手机估计开微博都卡。妈又不是不给你钱,干嘛不选个贵的?”

易晖笑笑:“我不用那么好的,能打电话就行。”

回去的路上,江一芒学江雪梅唠叨不停,说像他这样拒绝社交是不行的,哪怕网络社交也好过一个人闷着,毛病都是闷出来的。

许久没被人这样边嫌弃边关心,易晖连连点头称是,回到酒店就打开浏览器,上网搜索信息。

先搜了下易氏集团的新闻,随便点开一条日期最近的,在密密麻麻的文字里一眼捕捉到哥哥的名字,通篇都在报道这位外姓的大少爷管理有方,易家的生意蒸蒸日上。

再去搜嫂子的名字。说是嫂子,其实是个跟他年龄相仿的男生,新闻说他正在西南偏远地区闭关拍戏,据探班粉丝说一切都好。

易晖放了心,生怕不小心看到其他的娱乐圈相关新闻,看完就匆忙将页面关闭。

中午江雪梅来了个电话,问易晖身体舒服点没。

江一芒凑在话筒边插嘴:“好着呢,我带他去买了新手机,现在不用担心他走丢咯。”

江雪梅在电话那头咯咯直笑:“放心,只要你们兄妹俩好好的,妈不知道多放心。”

本来说好一块儿去易晖母校找推荐他参加比赛的美术老师,谁料易晖昨晚上吹了点冷风,半夜发起低烧,还咳嗽不止,吓得江雪梅没敢再带他出门,上午自己去找老师,让江一芒留下来照顾他。

听说江雪梅在请老师吃饭,下午还要去别处办点事,江一芒在床上直打滚:“啊啊啊啊好无聊,早知道把我的十字绣带来打发时间了。”

易晖见过她那幅绣了一半的人物十字绣,勉强地笑了笑,说:“你可以出去玩,不用管我。”

gu903();江一芒没忘记母亲的嘱托,坚决留下来照顾人。抱着手机微信切到QQ又切到电话,盘坐在角落里嘻嘻哈哈,不多时就跟小姐妹们热火朝天地聊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