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丫鬟放在皇宫若是有了机缘,也是能被皇帝宠幸的。
因为,她真的很容易让人有好心情。
李元看到她,心情就真的被感染了点。
“姑爷.是不是.心情有些不好呢?”长腿丫鬟别着手,轻轻地问出些话。
李元点点头。
瑶珏又道:“那姑爷是不是想画一副开心的画?”
“差不多吧。”李云不想说《千里侠客图》的事。
瑶珏凑过来,略带羞涩地嘻嘻笑道:“要不然,先做一些会让姑爷开心的事,姑爷开心了,这才能画出开心的画。”
李元下意识地想反问一句“开心了就能画出开心的画么”,可话到口边,他忽地瞳孔微缩,稍作发呆后,一道道念头冲入他脑海。
他.
为何连最简单的道理都忘记了?
他借穿越前远超过本世界诗词水平的诗词之意,书画之境,绘出了《千里侠客》、《南山鬼雨》、《公子骑鹿》三幅图。
他运转“霸刀”时,心生豪情,嫉恶如仇;
他运使“妖刀”时,心中凄然,邪异;
而“绝刀”,却令他有一种洒然超脱之情。
他.
为何单单只想到了用这些招式,会产生不同的情绪,甚至变成不同的自己。
他.
明明应该想到,这每一种心情,其实都是一条道的开始。
只要走下去,去感受,去深入,甚至去短暂地遗忘真实的自己,那么便可以真正地完善这意。
变成不同的自己又如何?
便如游子远行,只要还记得回家的路,那不过就是一场旅途!
所有的经历,都会变成让人成长的养分。
何惧之有?
“知行合一。”
李元忽地轻轻道出这句话。
他知道了,可是却没有去践行。
若是践行,是否.就能自己去获得意呢?
至少可以一试。
世间最简单的道理,往往会被复杂的人遗忘,而后在苦思冥想时一句提醒里幡然想起,继而.欣喜若狂。
李元欣喜若狂,然后抱起身侧的长腿丫鬟,左手抄过她的腿弯,右手勾过她的背脊,抱着她在月光下转了几圈,然后才停下。
瑶珏探手,勾着姑爷的脖子,一双绣花鞋在半空微微荡着弧度,她嘴角儿一笑,道:“姑爷,悟了什么呀?”
李元道:“想要画开心的画,就得做开心的事。”
说着,他抱着瑶珏转身大步踏入屋子。
瑶珏芳心似小鹿乱撞,而待到塌上,姑爷却是极尽温柔地与她好着。
瑶珏扬首,引吭,雪白脖颈在屋里红烛好似裹上了一层火焰.
她极尽地将自己的相思,将自己对爱情的幻想交付到眼前男人身上。
而许久许久后
屋内平静。
李元莫名地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
若说和阎娘子是你侬我侬,和老板娘是夫妻相敬,和崔花阴是贪恋美色,和梅兰竹菊丫鬟是不带太多感情的老爷丫鬟日常,那和眼前这同样是丫鬟的瑶珏却是水乳交融。
这种交融感,让他心生诧异。
“谢谢你,瑶珏。”他轻声道。
他怀里的丫鬟愣了愣,长腿贴他更紧,柔声回了句:“谢谢你,姑爷。”
然后瑶珏又搂紧了他,道:“姑爷今晚是我的。”
这般孩子气的话,让李元稍显错愕,抬手搂紧她,忽地笑道:“可不止今晚。”
“欸,那也要等好久呢?”瑶珏可怜兮兮着,她的语气有些茶,又有些表气,这有老板娘早年的风格,可却又比老板娘的修为更深。
说罢,她又补了句:“那明晚也是我的。”
李元心底生出一种冲动,他想说“那我和花阴说说,让你做我的贴身丫鬟”,因为他很想这般体贴可人的少女能随在他身侧,与他一起去做些事.
可话到口边,还是咽了下去。
日久见人心。
这日子.还未久呢。
他搂紧丫鬟道:“好,明晚也是你的。”
三日后。
李元以“外出感悟云游”的借口,出了神木殿。
一出神木殿,他迅速地绕路,改变穿着,直到彻底确认身后没有人跟踪后,他才取出了个“惨白色的胭脂盒子”,缓缓地化起阴妆来。
片刻后,一个侠气十足的少年郎便站在了林子里,喃喃道:“践行合一,先从霸刀开始,希望能将《千里侠客观想图》的道走到极致。”
李元深吸一口气,默默给自己催眠,口中念念有词道:“十年磨一剑,霜刃不曾试。今朝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他抽出腰间一把普通的铁刀,猛然挥下。
刀气翻涌,霸道决然。
更重要的是,李元心中被一种豪情所充斥,他嫉恶如仇,容不得世间一切恶。
于是乎.
他走出了园天府,走向隔壁的陵游府,稍稍放开感知,倾听着四方的动静。
才走一段路,就听到有孩子哭泣、以及男人吼骂的声音。
他迅速闪身过去,却见一群孩子排着队,手上捆着粗绳子,正被前面的乞丐拉着拽着往前走。
而这支队伍两侧,还有不少乞丐在嬉皮笑脸地商量着事。
“这孩子不错,做成蛇人,肯定很好骗钱。”
“还有这个,这孩子小小巧巧的,若是每日关在坛子里,那就不会长高,到时候成个袖珍美人,能卖不少钱呢。”
“我知道,嘿嘿,季老爷家就收过这种美人。不过,这种美人新鲜是新鲜,可活不长,折腾几次就病了。”
乞丐们议论纷纷,在商量着些折隔类的龌龊事儿。
而孩子们哭唧唧的,面色绝望。
他们中有自己走丢的,还有被家人卖掉的。
当然那家人卖的时候肯定不知道孩子会来这地方,可是他们也知道买家通常会撒谎,但即便如此,还是因为贫穷将孩子亲手送到了地狱。
孩子们或多或少都知道绵州府丐帮的可怕。
这是绵州府江湖上第一大势力,人数据说比起那高高在上的神木殿多了上百倍。
这般的势力,他们如何能挣脱?
李元听得怒从心头起,口中道着“该死”,然后闪身出去,手中长刀出鞘,寒光闪烁将乞丐们一刀一个斩杀。
最后一个乞丐吓得跌坐在地上,恐惧地喊着:“你你凭什么?我们是丐帮。”
李元进入状态,怒声道:“那你们凭什么拐这些孩子?”
那乞丐道:“向来如此,本来如此!绵州道的乞丐里,有一半都是如此.你管这闲事管的了吗?”
孩子们瑟缩在一起,巴巴地看着李元。
李元上前一刀,将乞丐砍成两半,然后看向那些木然的孩子,道:“跟叔叔走吧。”
孩子们麻木地随他远去,没人问话,没人说话。
李元将孩子们带着到处绕,可他发现这些孩子,居然哪儿都无法接收。
武馆嫌瘦,勾栏嫌臭,便是丫鬟仆人,都因为太小而无人收
李元无奈,将孩子们先行安顿,然后找到了附近的“富甲商会”,寻到了那位“富甲商会”的寡妇大夫人。
应媚儿好奇地看着李元,李元就算化了阴妆,她还是能感受到这就是主人,她恭敬地道了声:“主人,请吩咐。”
李元直接把他头疼的事说了。
应媚儿捂嘴笑道:“我富甲商会家大业大,缺不少仆人丫鬟,可既是主人送来的,我还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读书或习武。
读书好的,我可以让他们去做管事。
武功好的,我能让他们当侍卫,甚至统领一支商队。”
李元叹息道:“可能还会有而且,还可能得罪丐帮。”
应媚儿道:“这陵游府分舵的舵主若知道这是主人所为,他敢说一个不字?
至于人多,也没关系。
我富甲商会消化不了,还有影子会呀。
我影子会是杀手组织,其中为了确保忠诚,也会收不少儿童从小训练。
这些孩子若是主人带来的,我也能保证他们都会受到公平的对待,可若是实在不行,那”
李元道:“给些钱,给一条出路。”
“是,主人。”应媚儿骚里骚气地答应。
次日,李元就将这些被拐卖的孩子送来了富甲商会。
随后,李元遵循《千里侠客观想图》的心意,开始四处游荡。
他一改风格,路见不平便拔刀相助,更是斩杀无数乞丐,将许许多多的孩子送入了富甲商户。
游历一个月后,他返回了一次神木殿内城。
内城多了两个“灵器订单”,铸兵金都是一千五百两血金。
李元花费二十多天时间,完成了灵器铸造。
然后继续外出。
绵州道江湖中,“白衣刀王”的名号慢慢传了出去。
他是这黑暗世界里的一束光,是尔虞我诈里纯粹的一腔热血。
他不求回报,不求一切,只是用手里的一把刀四处行善,救人。
他救了数以千计的孩子,将这些孩子送到了富甲商会。
而或是富甲商会家大业大,又或是双方有某种那些以,陵游府的丐帮竟然未曾入侵富甲商会讨个公道。
可是,他们却对“白衣刀王”下手了。
一次次的围剿里,“白衣刀王”斩杀了许多恶徒。
半年后.
“白衣刀王”凭借一己之力,将整个陵游府丐帮的势力给压了下去。
走在外面想要拐卖孩子的乞丐,已经不敢再伸手了。
但,丐帮在绵州道势力何其之大?
短暂的压抑后,“白衣刀王”迎来了更大的围剿。
这一次,丐帮甚至以钱开道,邀请了一些六品的散人助拳。
可随着李元斩杀了两名六品散人,以及重伤了丐帮那位帮主后,丐帮陷入了一种沉寂的状态,因为六品已是丐帮能接触到的最高层次了。
于是,丐帮竟整个儿开始收敛了。
毕竟那号称“白衣刀王”的疯子,真就是油盐不进,一人一刀,斩尽世间不平事。
然后,丐帮怂了,不围剿了,同时开始约束门中弟子。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丐帮帮主被“白衣刀王”给重伤了,掌权者自然地变成了两位副帮主。
而这两位副帮主里,一位是李元之前收服的,还有一位是近期收服的。
李元以刀开道,沉浸在《千里侠客》的践行之中。
但,还不够,似乎还差了些。
可有了进展,便证明这条路是对的。
未来可期,就已足够!
年末。
大战爆发了。
神木殿的高手们走出了内城,奔赴各处。
李元则是再度回到了内城。
他是铸兵师,无需参战。
大雪纷飞,远处传来了唐年的信。
九月的时候,唐年就已经出去了,现在似乎是到了云山道。
信里说她已经得到了唐家传承,也报了仇,如今一切无恙,希望义父勿要担心,末尾还加了句“她不会被男人的笑给温暖了”。
李元笑着收起信,又随手焚了,但旋即又锁了锁眉,因为战场上传来了祝师的消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