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不用了,她还在气头上,梅子姐发怒最唬人了。小盐巴摇了摇头,还想解释一番,见白盼含笑着看他,眼底有几分戏谑,又改了口:我管什么呀,梅子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
他红着脸争辩,最怕白盼误会,心底的秘密小心翼翼地藏着,期盼他能察觉,又怕真被发现再也不理他了:反正抓到散布瘟疫的人,瑚貜的画像也不会有效了,再祭拜也没用。
嗯。白盼勾起一抹淡淡的轻笑:那就让她站着。
小盐巴蒸了两个肉包子一人分一个。
白盼咬得很斯文,啃了好几口才吃到肉,他看眼前的男孩板着个脸,闷闷不乐,不禁笑出声:我还没生气,你气什么?
我怕梅子出去后到处乱说。小盐巴放下吃剩一半的包子,还有点紧张: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村民都骂他们神经病。
白盼托着下巴,诧异道:原来睡一张床这么严重?
也,也不是。梅子以为他们是恋人关系,如果真是那才好呢,小盐巴想不明白她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如果只是单纯躺在一起,肩膀碰肩膀,也看不出什么暧昧
难道他睡着的时候,又乱动了?!
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到了傍晚,天色变了,狂风敲打着窗户,一霎间豆大的雨珠如瀑布般倾盆而下,雨点连成线,顺着屋檐流下,形成了一片小溪。
震耳欲聋的雷声一下接着一下。
小盐巴立即从椅子上弹起来,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可惜大雨来得太快,好不容易洗净的衣裤统统淋了个透心凉。
回来时,新买的塑料拖鞋不防滑,差点摔了个狗啃泥,幸好白盼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这一下碰着了腰肉,小盐巴本来就羞怯,被惊得轻轻叫了一声,细得像小猫咪撒娇,更加不好意思了,跌跌撞撞往屋里跑。
白盼问:你的布鞋呢?
布鞋破了个洞,脚趾头伸出来实在太丑,他不想让白盼看到,就偷偷扔掉了,身上的积蓄又买不起好鞋子,只能淘点劣质,卖相还不错的穿穿。
不,不见了
不见了?白盼眯起眼睛,眸里满是探究。
真的!红晕蔓延至耳根,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完全没有说服力,小盐巴不会说谎,额头浸出了汗:我
木门敞开着,在风雨里吱吱呀呀地前后晃动,天地像挂了层朦胧的帘珠。
有个人打着伞从迷蒙蒙的帘珠中跑来,刚跨过门槛,还来不及抖下浑身淌着的水,就对着白盼焦急地说道:大师,您快来看看吧,村长的腿不知道怎么回事,晚饭后就开始疼痛个不停,现在连路都走不了了!
第15章
雨越下越大了。
一半的雨珠沿着伞架滚轮到肩头。
隔着很远就能听到屋中发出毛骨悚然的惨叫,那不寒而栗的声音没有来地刺入耳膜,像是一道催命符,啃食着灵魂。
屋外聚拢着大片撑伞的村民,眼神里,都是带着对未知病疫的恐惧。
怎么回事啊,白天还好好的
不会是脚痛风吧?这种病发作起来很疼的,要我说,都怪村长平时自己不注意身体,前几月不是还嗜酒如命吗?劝他也不听,这不症状出来了吧?
我觉得不像,你没听村口李大夫说吗?脚痛凤是会肿的,他这副模样看着倒像有人在用楔子戳他的肉啊。
话一出口,低声交谈的几人皆心中一寒。
村里瘟疫频发尚且还未平息,村长又生怪病,现在大伙儿个个犹如惊弓之鸟,禁不起再生事端了
白盼收了伞,和小盐巴一起踏入屋内。
村长已经没力气说话了,额头上不住冒着冷汗,脚痉挛着,青筋凸起:救救我,救救我他看到白盼,胸口燃起一丝期望,嘴唇无意识地蠕动。
是不是很疼?白盼问。
平时挺慈祥的一个老头,现在因为疼痛脸直接扭曲了,普通一张黑暗的,丑陋的巨网,左右摇摆着。
村长,万事皆有因果。白盼见他表情突变,便在床边坐下,淡淡道:你曾经做过的恶事,再怎么逃避,始终还是会回来找你的。
话音落,屋里屋外陷入一片诡异的宁静之中,有好奇的,有不敢置信的,有幸灾乐祸的,有失望的,各种各样的目光投向村长那张因识破而恐惧害怕的脸。
他左脚痛不欲生,导致一句话说不出。
白盼拿出一张符纸烧成灰,兑了水喂进嘴里勉强缓解了他的症状。
现在能讲讲吗,你都做了什么?
疼痛果然消减不少,村长松了口气,视线从白盼身上移至小盐巴,再移至村民,良久,露出一丝悔恨,又带着一丝懊恼,仿佛在回忆,又仿佛在单纯的称述曾经的往事,并没有掺杂过多的情绪。
对不起,是我一时贪婪,酿成大错。
他开了个头,靠着枕头,叹息道:十八年前,竞争村长这个职位的还有一个,他年纪轻,做错了还有时间改正,当时我利欲熏心,想也没想就把他的恶行公之于众,结果他受不了打击,竟然投河自尽了,这事一直是我心中的一个坎。
十八年前和村长竞争的小伙子叫三圭,热情正直义气,后来却传出他对住在隔壁的翠佳动手动脚,这事闹得沸沸扬扬,不久之后,三圭投河自尽,翠佳也受不了流言蜚语被迫嫁去村外,村长没了竞争对手,毫无悬念登上位置。
这些村里人都知道。
这算什么呀?本来就是三圭那小子人面兽心,要不是你把他爆出来,翠佳那懦弱的性格,指不定现在还受委屈呢!
是啊。大伙儿跟着附和。
村长闭上眼睛,捂着脸,久久未能缓神。
我就是后悔,当初要能谨慎处理,说不定能挽留一条年轻的生命,大概他也对我有所怨恨,才会死后多年又化成厉鬼报复我
这一讲,又说远了。
村长,我们问的不是三圭。
小盐巴不想听他抒情演讲,定定问道:你究竟有没有杀死大盛?
简洁直白的话不仅让村长一愣,连村民的议论声跟着戛然而止。
大盛死了你怎么会知道?村长的脸微不可闻地抽了抽,褪去慈祥和蔼的笑容,最终归为平静,他太过镇定,宛如一片死海:盐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生活在村里十八年,什么时候学会污蔑人了。
小盐巴说得很慢,但一字一句很坚定:白盼给你喝的符纸只能缓解你的症状,不说出实情,你还是会死。
村长沉默了,他闭口不言,直到腿上的疼痛再次向他袭来,才张嘴道:我是杀了大盛,但一切都是误会,不能怪我啊。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像一团雾般,扭曲着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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