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把控方向盘的时候,他乘坐的这辆车却像是失去了前行动力一般,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不过两三秒钟的功夫就开不动了,静静地停在了马路边。
肖越宁着急忙慌的打开车门下车,他前脚刚一踏上地面,后脚就听到小黑发出一声受惊的尖叫,三两步蹿到了他的前头,瞪大了眼睛看着身后的方向。
肖越宁连忙回头,正好看到自己身后正在发生某种惊人的变化那辆原本在他眼中无比正常的汽车,此刻竟缓缓的变成了一辆纸扎车。
钢铁材质的车身变成了纸壳;泛着金属色泽的喷漆也变成了廉价的颜料;就连汽车前头的车牌号和车灯,竟也不过是被人涂鸦上去的。
“所以我之前乘坐的,一直都是这么一个纸糊的汽车”肖越宁震惊了,原来纸扎的汽车到了鬼魂手里,还真的能开啊他以前一直以为,那不过是活着的人的思念寄托罢了。
要这样算的话,那纸扎店卖的那些手机、电脑、电视机、洗衣机之类的东西,烧给鬼魂之后,岂不是也都可以使用靠什么驱动地府难道有供电厂吗
感觉自己的脑洞似乎有越开越大的趋势,肖越宁连忙打住,不让自己继续朝着这个离奇又诡异的方向深想下去。
他拿出手机查了地图,发现他现在所在的地方,距离他家还有二十多分钟的车程,只好无奈的叫了辆网约车。也幸好他现在距离七星岗,已经有好一段距离了,不然连车都叫不到。
回到家里,肖越宁疲惫的将背包扔在玄关处,整个人瘫在了沙发上,不知道是不是他倒下时的动作太大,牵扯到了背上某处伤处,立马疼得“嘶”了一声。
先前他和女鬼对决的时候,被对方打飞出去好几米,还撞到了树上。之前因为种种原因,他虽然隐隐感觉到了疼痛,但也没太在意,等现在往沙发上一倒,才感觉出伤势似乎并不像他以为的那么轻。
肖越宁跑到浴室脱了衣服一照,只见自己后背靠近左肩的皮肤上青了一大块,用手一按,疼得他龇牙咧嘴。
“我靠,这不会是内伤了吧”
肖越宁忧心忡忡的用无比别扭的姿势照了大半天,考虑到下个任务的规定时间,他决定明天最好还是去医院让大夫看看,省得影响整个任务的进度。
简单的洗了个澡后,肖越宁又抓住体型彪壮的黑猫,用手臂和手背上的十几条血痕为代价,给它洗了个战斗澡。
这猫今天晚上跟着他,在埋过尸体的野林子里钻了大半夜,又是跟骨头架子打架又是刨土打滚的,后来他们一起上了一辆鬼出租后,它两只爪子上还都沾上了那男鬼的鲜血要是不洗干净,他真害怕这只猫半夜睡醒的时候,会窝在猫窝里把自己身上的这些脏东西给舔干净了想想都不能忍。
洗完后吹干猫毛,肖越宁又给小黑的饭盆里填满猫粮,喝水的盆子里也换上新鲜的水,确保黑猫即使半夜饿了,也不会再跑过来烦自己后,他才给自己两条手臂上新多出来的十几条血痕消了毒,涂上消炎药,技术那是相当熟练。
收拾好了这一切,肖越宁才终于滚到了床上,卸下满身的疲惫,很快就睡熟了。
夜半无语,屋子里很快变得静谧一片。
清浅的月光从没有拉严实的窗帘缝隙照射进来,在地板上映出了一道清瘦修长的人影。
睡在客厅角落里的黑猫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无比警觉的从睡梦中抬起头,瞪大的一双暗绿眼在夜色中,发出幽幽的亮光。
它警惕的盯着不远处那扇半开着的卧室门,神情中满是严肃。
“喵呜”黑猫喉咙里发出极低的叫声,它用一种与它体型极不相符的速度从自己的猫窝里冲出,三两下跑到了卧室的门口。
探头朝里张望,小黑的猫眼正好对上了一双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光的眼眸,不由整只猫都害怕的往后缩了缩。
“咪呜”在认出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家铲屎官卧室里的家伙究竟是谁之后,黑猫神情一变,原本十分警惕的神情立马多了两分害怕和一分讨好,就连那低低的猫叫声都变得与以往不同,仿佛带上了一种认怂了的服从意味。
“嘘”那道身影伸出一根手指置于唇边,示意黑猫安静。
黑猫怂怂地趴伏在地上,不敢再出声,但一双眼睛却仍旧眨也不眨地盯着屋内身影的一举一动,时刻监视着他。
卧室里的身影,此刻却在默默地盯着床上那个睡得昏天暗地,以至于全无所觉的人。
半晌后,他忽然抬起腿缓缓到走床边,然后慢慢弯下腰
“咪呜呜”蹲在门口监视的黑猫见状,忍不住站了起来,它喉咙里又一次发出低低的叫声,似乎是想要提醒睡梦中的某人。
“嘘”
黑影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扭过头来,又一次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向黑猫再次发出警告。
黑猫被他那双比夜色还要漆黑的眼眸吓住了,想逃跑但又止住动作。
它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忽然再次伏在地上,一条尾巴虽然不安的在身后扫来扫去,但双眼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接下来的事态发展,时刻保持着警惕。
黑色身影在黑猫安静下来之后,重新俯下身体,眼神专注的盯着沉睡中的肖越宁。他的眼睛比夜色还要漆黑幽深,双眸中满是狂热与执拗,偏执与疯狂糅合在一起的激烈情绪,看得人心惊胆战。
如果肖越宁此时忽然睁开眼睛,看到对方用这种视线盯着他的话,绝对会被吓得直接从床上蹦起来。
就这样直勾勾盯着床上沉睡的人,看了许久之后,苏熠才总算心满意足的缓缓挪开了视线。
不过,等他的目光扫过肖越宁露在被子外的手臂,看清楚上面那些猫抓血痕的时候,他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目光冷冷的看向卧室门口。
喵
小黑被对方阴冷的视线看得猫毛直竖,发出无声的尖叫。它害怕的一边往后退,一边用眼睛悄悄的四处观察路线,已经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苏熠阴阴的盯了黑猫半晌后,忽然把头转了回去,接着他手一挥,那些原本被肖越宁收在收纳盒里的消毒水和卫生棉球,顿时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样,自动飞到了他的手中。
随后,苏熠半跪在床头地板上,像是对待什么易碎的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把肖越宁的伤口又重新清理了一遍,精心的给他涂了一遍消炎药。
上药的时候,早已睡熟了的肖越宁,在睡梦中感觉到伤口轻微的刺痛,眉头忍不住微微的皱了皱。
苏熠见状忙微微俯下身,低头在他手臂的伤口处,轻轻的吹了两口气。冰冷的气息拂过伤处,带走了那股淡淡的刺痛感,肖越宁原本皱着的眉头终于舒缓开了。
苏熠缓缓抬起头,再次看向床上沉睡的人,他像是永远也看不腻似的,把对方重新看了一遍又一遍,任何细微的地方都没有放过。
gu903();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卧室门口的黑猫都已经忘记了害怕,趴在地板上眯眼快睡着的时候,静谧的房间里忽然响起一个幽幽的声音,只听苏熠低沉的嗓音,正在轻轻的说:“怎么办,我还是好想把你吞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