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煜抬头打量了骆温书一眼,确认这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看似温和实则清冷的骆温书。这话听着总是有几分违和,觉得怎么也不能是他说出口的。
呵,骆知卿不是在那嘛,我把他绑走了还是怎么着。时煜有心装傻。
骆温书深深看了他一眼:他之前最喜欢我,后来你们出现在他身边,他就走了。
时煜觉得走了这两个字有点稀奇,听笑话似的说:你就那么确定他之前喜欢你?
时煜心里有点疑虑,原文中是没有提到过骆知卿的这个堂弟的,原以为文中最大的反派boss就是冉疏,拨开迷雾却发现还有个骆温书。
骆温书不答,面色隐隐有些绷不住,双拳紧握。
时煜挑眉:他喜欢谁都不可能喜欢你,你个死病娇。
骆温书一拳挥上去,带动一阵风,时煜灵活往旁边一躲,骆温书扑了个空。
省省吧你时煜话还没说话,突然脑子一晕,四肢不受控制地抽去所有力气,鼻子却灵敏地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操,七氟醚。
时煜立马分辨出迷药的种类,转瞬没了意识。
安静点的停车场内,躺着一个,站着一个。
时煜包里的电话突然震动起来,在地上闪烁不停,透出点点光亮。
骆温书弯下腰,饶有兴趣地向左一滑,挂掉了电话。
想了想,似乎又觉得这样不太礼貌,于是轻触号码,拨了出去。
拨通不到一秒,对方仓皇隐忍的声音传过来:你现在在哪!?
骆温书听对面声音越急,越觉得好玩,软软糯糯地开口:哥。
骆知卿开车门的手顿了顿,心立马被提起来:是你?
是我,哥。骆温书笑着,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用指尖轻触时煜的脸。
时煜的脸白白嫩嫩的,像个水煮蛋,比很多女生都还光滑。真细嫩啊。骆温书的手有一丝舍不得离开。
他人呢,你们在哪?骆知卿眉头紧皱,系上安全带,发动引擎。
不用走远,哥,我们在车库。骆温书听到对面传过来的轰鸣声,不以为然地笑笑。
车库?骆知卿一抬头,刚准备拉下车门下车,对面传出一个极为贴心的声音。
不过我们现在要走啦,我们在淮南别墅那边见吧。骆温书眨眨眼。
淮南别墅是骆温书靠近郊区的一套小别墅,由于实在太远,基本是闲置,落了灰都不会住一次的地方。
开车慢点,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啊。骆温书乖巧地叮嘱,声音里满是担忧。
骆知卿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挂掉了电话。
时煜醒来的时候,四肢冰冷麻木,仿佛失去了体温。张开眼看去,四周都是冰冷的器械,时煜失笑,还以为自己又穿回来了,搞半天还在这儿。
时煜低眼,身体被浸到水里,水面到自己的胸膛,让他隐隐有些透不过气,可以肯定的是,水面还在上涨。
时煜挣扎一番,果不其然,双手被紧紧绑住,双脚也被打上了死结。
时煜甩甩头上的水珠,四周没有光,只有从窗户露着的小缝透出一点点微弱的光线打在水面上,时煜无法判断出这是哪。
时煜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了两声,刚在宴会上只喝了点酒,一天没吃东西。
卧槽,这水也太脏了。时煜有点不满地看着水面飘浮的灰尘,水中还有一些悬浮物。
咚咚咚骆温书踏着步子进来。
时煜刷地抬起头,对上对方的目光,张了张口:我说
对面挑眉,示意时煜继续说下去。
能换干净点的水吗?透亮无灰尘那种。时煜往旁边躲躲,尽量往透彻的地方走。
骆温书似是被逗笑了:水中少量悬浮物是是正常的,忍着点,这种情况下事儿就别多了。
时煜叹口气:有吃的吗?
骆温书走近时煜,似是感叹这种情况下还能想着吃,拨弄水面,水面泛起丝丝涟漪,带着水珠的手撩了撩时煜的头发,想吃什么?
鸡蛋面。
骆知卿细心地帮他把头发一绺一绺整理好,又抚去他肩头的一根头发丝:那我去给你找找面的图片,你望面止饿,看看就饱了。
第24章
时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在这种情况下不太适合发出笑声。
骆温书也弯起嘴角,时煜从侧面看过去,光线让他整个人晕染上一丝柔和,乍一看会以为是个云朵般温暖的人。
此刻,云朵般温暖的人正清洗着一排的刀具,每清洗一样,就拿起清洗过的刀在旁边的苹果上划一笔,试试刀的锋利程度。
看着苹果绽开的口子和丝丝汁水,骆温书满意地放下刀。
装水的是个大池子,时煜站在里面,脚刚好能触到地板,水位一点点上升,此时已经到了脖颈,时煜站累了,靠在池壁旁。
那些刀,时煜努努嘴,都在谁身上开过口子?
骆温书没回头,开口道:一只猫,一只狗,还有一只小白兔。
身影顿了顿,想了想补充道:都挺可爱的,小白兔现在还活着呢。
时煜嗤笑:残缺的艺术品吗?
骆温书欣赏地看着他:少了一条腿。
房里挂着的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像是死神提前预告的声音,一点一滴钉到人心里。
清洗完这些,骆温书看看表,找了把凳子坐下,对着时煜。
等骆知卿吗。时煜用了个陈述句的语气开口。
骆温书拿过一把刀,在筐里捡起一个苹果,熟练地削着皮,一圈一圈的苹果皮慢慢变长,突然啪嗒一声,苹果皮断掉,掉到了地上。
来了。骆温书抬起头,笑道。
开关突然被打开,刺眼的灯光刷地一下照亮了整间屋子,像是幕布终于被拉开,台上的灯光骤然响起。
时煜微微睁眼,适应着光线的变化,有些吃惊地看向对面的人。
骆知卿微微喘气,成滴成滴的汗水望下流淌,身上穿着白色的衬衫紧贴皮肤,湿漉漉的,看上去有些狼狈。
时煜心里莫名地就泛起一丝烦躁,水已经淹没到了喉结的地方,他摆摆头,仿佛这样就能让水位下去一点。
哥,慢点,我都说了不用急。骆温书端过一杯水,递过去。
骆知卿扯扯扣子,把最上面一颗解开,露出锁骨和被浸湿的胸膛:放了他。
聊点有意思的。骆温书拍拍椅子,过来坐,哥。
骆知卿看了眼水面,淡淡道:放了他。
这就不好玩了,早点聊完,我说不定一高兴,就真的活着放了他。骆温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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