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昭愿看出了谢欢的迟疑,她生怕他会拒绝,这是如今唯一能够帮到她的人。她忍不住说:“算你帮帮我,好不好?”
谢欢看着她希冀的模样,眼底是难掩的惶然,她有多么害怕自己会变成那副模样?如今她连秦无双都不能相信了,还能依靠谁?拒绝的话到了嘴边,谢欢却又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他呼吸有些发紧,可还是违心道:“容我再想想。”
起码他没有拒绝,符昭愿还是觉得自己有希望说服谢欢,她笑了一下,说:“好。”她将宣纸上那些字都用墨水给涂去了。
谢欢看着她一笔一笔遮盖掉那些字迹,听得她慢悠悠地说:“有时候,我活着太累了。我想好好歇一歇。我不想连死,都身不由己。”
谢欢哪里听得了她这样说话,他心底的压抑和痛楚愈发凶猛激烈,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刺痛难忍。他还没来得及了解她,她的喜好,她的习惯……他只才触及了那般微末的,从未体会过的美好,却就要就此失去。
谢欢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他在这里一刻也待不下去,生怕符昭愿会说出更加让他难受的字眼来。他觉得自己隐忍到了极限,勉强行了个礼道:“若无其他事,容微臣先告退了,微臣还有事要办。”
符昭愿想他可能还有政务,自己叫他过来也是突然,遂点了点头道:“那你去忙罢。”
谢欢略一颔首,很快出了昭阳宫。
冷风迎面扑来,他却丝毫没有感觉,一路疾行,直出了白虎门,他才停下脚步,一拳狠狠砸在城墙上。
被符昭愿咬过的伤口崩裂开,沁着微末的血色,他却浑不在意,咬牙切齿道:“符昭愿,你可真有能耐。”
……
谢欢走后不久,萧豫便回来了。
他负气离开,如今又折返,符昭愿并没有多意外,她重新铺了一张宣纸,对着谢欢的画描摹,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
萧豫在外面瞧见谢欢冷着一张脸出了昭阳宫,显然是和符昭愿闹了不愉快。他反而愈发忐忑,就算丢脸,也忍不住跑过来问她,“你到底同谢欢说了什么?”
符昭愿画了几片竹叶,眼皮都没抬,冷漠道:“没说什么。他觉得我像个榆木疙瘩,教不会,就生气走了。”
萧豫冷笑,“你以为我会信?”
“我没让你要相信。”符昭愿搁下笔,直起身子,看着他说:“自今日起,你不必在我身边伺候了,无双,天大地大,我放你自由。你也不必管王珣,我会同他说的。”
“你要赶我走?”萧豫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声音嘶哑。
符昭愿虽下了决定,可真到了这一刻,话盘桓在喉咙里,终究难以说出口。她别开脸,不看萧豫,让自己狠下心肠,“你也可以留下,只是不要让我再瞧见你了。我不想见你。无双,我不再需要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树给我砸的地雷,(づ ̄3 ̄)づ,感谢可。米给我灌的营养液,也感谢每一个给我留评和看文的读者,新的一年,我会变身码字机哒。
谢欢:我的初恋,还没来得及开始,就要结束啦?明年又要过光棍节?不,皇后娘娘需要我。
皇帝:把刀放下,你敢动我媳妇一根毫毛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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