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2 / 2)

两A相逢必有一O 厉冬忍 2299 字 2023-09-10

简松意一到夏天就热得像个小火炉,冬天就凉成小冰块,热不得,冷不得,空调吹多了还会头疼,金贵又娇气,难伺候得很。

柏淮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个暖水袋,塞到他手上,然后命令道:转过去。

简松意像小松鼠捧坚果一样,捧着暖水袋,乖乖转过去了。

柏淮又拿出两个暖宝宝,拆开,手探进简松意的校服和针织衫,贴在他打底的T恤衫上。

熟门熟路,一看就是做过很多年,很有经验的事。

只是时隔三年,这次的感觉不一样。

黑色针织衫空空荡荡,柏淮的手轻而易举就探了进去,隔着薄薄的T恤,指尖能清晰地感知到简松意瘦削单薄的脊梁,顺着往下,一点一点滑动,轻而易举能数出每一个骨节。

瘦削单薄,却毋庸置疑,是成熟男子的骨架。

以前觉得再正常不过的行为,突然就有点暧昧。

简松意抿了抿唇,没敢动。

柏淮的手指得到默许,就这样一路下滑,在脊椎最下段一处骨节停住,低声道:是这里吗?

简松意瞬间绷紧身子,强装淡定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唔,那看来还要在下面。

语气淡淡,正经得像是在讨论什么学术问题。

简松意生怕他继续往下,连忙转过身,一把打掉那只胡作非为的手:别他妈乱摸。

柏淮把手伸到他面前,轻笑:这么好看的手,不用来探索人体的奥秘,可惜了。

你要点脸!简松意羞得满脸通红,我还不是你男朋友,别一天到晚对我动手动脚,小心我报警把你抓进去!

听上去有些凶。

他和柏淮明明还没确定关系,却亲了,抱了,摸了,还一起睡过了,这样显得自己这个Omega甚是好欺负。

简松意对此很不满意。

尽管他差不多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可是他脸皮薄,又爱面子,做不出来平白无故地跑到柏淮面前说我做你男朋友吧这样的事。

就一直在等柏淮给一个契机,可是偏偏柏寒出现后,柏淮再没有正经地提过这件事,两个人就这么不深不浅的搁着。

简松意一个藏不住事儿,把这点小怨气,换了个方式,表达了出来。

而向来心细体贴的柏淮,这次却好像没接收到信号,只是收回手,问道:这下身子暖起来没?

他一说,简松意才反应过来,好像确实暖和了些,手上也暖,背上也暖,浑身上下的血液也因为害羞的燥意,热乎起来。

柏淮指尖搭上他的手背,试了试温度:嗯,可以开始练琴了。

哦。

简松意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瞥了一眼琴谱,梁祝?

嗯。四手联弹需要反复练习,但现在一共就只有四五天了,你又很长时间没碰,太难的怕效果不好。这首不太难,而且能带情绪。

校园艺术节,观众都是外行,真正的炫技不一定能听出来,耳熟能详感人至深的曲目反而能带动情绪,稳妥,效果也好。

柏淮的确想得很周到。

但过了第一遍,简松意感觉却不太好。

他之前练的都是单人,第一次用联弹琴谱,有些不适应,不够流畅,细节处理得也不细腻,手指没活泛起来,偶尔还会带错音。

这样练下去,效果必然不会太好。

柏淮把琴谱推到他跟前:十分钟,过几遍,记熟,边过边活动手指。

简松意在这种时候还是很懂事的,没计较柏淮的态度,一边看着琴谱,一边做起了手指操。

柏淮坐在一旁,闲来无事,随手就在琴键上摁了起来。

琴音自然流畅,倾泄而出。

没有琴谱,应该是早已烂熟于心,无意识下顺手弹的曲子。

简松意听了一小段,挑了挑眉:流行?

嗯。

简松意突然来了兴趣,他和柏淮都不爱听流行音乐,所以到底是什么曲子,能让柏淮这种弹惯了肖邦和莫扎特的人,能翻来覆去地弹,以至于都形成了肌肉记忆。

那曲子,听上去旋律并不复杂,抒情中带着点淡淡的感伤。

柏淮喜欢什么东西,一定是有原因的。

简松意问道:喜欢的歌?

之前偶尔听到,觉得还行。

我好像没听过。

嗯。

那小柏要不要给爷唱一个?

柏淮轻笑:我们下海挂牌的人,唱歌是另外的价钱。

只要你唱得好,爷保证给够你打赏。

之前输给我,说好一天亲一下,都还没履约,我不信你。

爱信不信!谁稀罕!

简松意逗柏淮不成反被逗,恼羞成怒,好奇心被吊起来又得不到满足,气呼呼转过身,继续看琴谱,语气格外凶巴巴。

耳边传来一声纵容的低笑:又生气,是不是又要我哄你。

没得哄!我给你说,我现在特别讨厌你

简松意声音渐渐淡了下去,因为耳边响起了低而轻的男声。

是一首关于两小无猜的歌。

声线清沉冷然,极淡,微凉,低低从唇齿间溢出。

虽淡,却情深,像是经过许多岁月后,缓缓沉淀在记忆里,变成生命里与生俱来的部分,稀松平常,却沉溺了每一个细胞,无孔不入,让人窒息。

一字一句,皆是如此,娓娓道来。

小小的孩子,手牵着手,仿佛一生一世,不可离分,却因为太小,别扭又稚嫩,还是虚掷了青春。

最朴素平淡的琴音和歌声,没有任何技巧可言。

简松意却突然眼角有点酸,别过头,散漫地打断柏淮:你怎么会喜欢这首歌。

在北城偶尔听见的,听见那句歌词,就想你了。

哪句。

将来要娶我进门那句。

简松意抿了抿唇。

小时候,自己很黏柏淮,总是跟着他,缠着他,闹着他,说长大了要娶他当老婆,为此还和也想娶柏淮当老婆的那个幼儿园大班的大块头打过一架。

不过那时候才三岁,自己打不过,被揍了一顿,哭唧唧地去找柏淮,柏淮把那大块头打掉了两颗门牙,但却不愿意嫁给自己,死活都不愿意,气得简小松狠狠咬了他一口,两个鼻青脸肿的小孩儿就又打了一架。

后来简松意就没有再想过娶柏淮了,他觉得柏淮小小年纪,就断了这份念想,两个人只是兄弟。

却没有想到,这人想的不是给自己当老婆,而是要给自己当老公。

小小年纪,野心就不小。

简松意不自觉地翘了下唇角。

柏淮手上依旧弹着曲子,慢条斯理说道:那时候每天晚上做梦都梦到你,可是已经两年没见,我不知道你长成什么样了,梦里梦到的都很模糊,也都是不开心的事。但很奇怪,听完歌的那天晚上,我就梦到了小时候的你,你的样子特别清楚,还都是高兴的事儿。所以后来一想你,我就弹这首曲子。

那你没听过这首歌的时候呢?

两年,没太睡个完整的觉。

轻描淡写一句话,带过了分离后的独自等待。

他曾等待自己,如同这首歌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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