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算得上要拼命的,也就这两次。
简松意握着木棍反手再劈倒一个的时候,突然笑了。
他觉得自己对柏淮,好像也还不错。
对面几个人,看见简松意居然还在笑,顿时被激了起来,同时释放出压迫性的信息素,想逼得面前这个Omega低头。
只可惜他们都是最次一等的Alpha,他们的信息素连柏淮百分之五十强度都没有,对于简松意的影响,微乎其微,还不如喷的那几下诱发剂。
三个人,依然没有占到上风。
他们难以相信,怎么可能会有不被Alpha信息素所压倒的Omega?而且这个Omega明明吸入了一些诱发剂,却为什么还是这么厉害?
这和他们以为的那些柔弱的,没有主见的,为生理欲望所支配的Omega,都不一样。
而这个Omega,还在三个Alpha的围攻下,笑得那么漫不经心,高高在上。
太挑衅,太讽刺,让这群本身就没有什么原则下线的混混,一时间也顾不上别的了,只想把这个Omega摁进泥土里,折了他那一身傲骨。
于是一个眼神暗示,同时释放出诱导性的信息素。
不算强大,可是勾着简松意体内的诱发剂,无限放大了结合热时期Omega体内的欲望。
有酸柠檬的味道,铁锈的味道,烈酒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刺激得简松意体内的诱发剂不住翻涌,他咬牙努力反抗,可是生理本能的欲望源源不断地干扰着他,想让他臣服,想让他渴望,想让他恳求着安慰。
可是他偏不。
他觉得这些味道都太难闻了,和柏淮的比起来,都太难闻了。
欲望翻滚汹涌之中,他只想到了那片雪后松林。
其他的,不过都是垃圾。
于是他扛住了,毫不动摇地踹翻了一个人。
只是他控制得住心,却控制不住生理的本能,酥软慢慢地渗透进了四肢百骸,他的攻势还是慢了下来,不再那么有力。
野玫瑰的香味,也无可奈何地泄露出来,徘徊在这狭小的巷子里,诱人采撷。
其中一个混混察觉到了这个变化,欣喜若狂,立马增强了诱导性的信息素释放,源源不断,并且攻势从直接伤害变成了试图控制。
毕竟是个Omega,虽然和平常甜美娇软的Omega不一样,但是脸蛋确实很漂亮。
而且看那腿,那腰,也带劲儿。
就连信息素的味道,也这么能激起让人征服的欲望。
这么漂亮的Omega,只是打一架,未免太暴殄天物。
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没有控制好信息素,诱导Alpha被动发情,连法律也不会保护这种特殊情况。
所以自己运气不错,只要制服这个Omega就行。
即使戴着口罩,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也藏不住猥琐。
简松意和他对视了一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瞬间觉得恶心透了,直接提起棍子朝他的腰腹部挥去,狠狠一下,恨不得直接废了他。
然而这猛的一用力,让他忍不住趔趄了一下。
另外一个人见状立马抄起木棍从后面打到他的背上。
猛烈的一个撞击,一声闷响,剧痛袭来。
简松意往前倾斜,差点摔倒,勉强撑住身子,立马回身踹倒了那人,于此同时,身后的那个Alpha爬了起来,试图控制住他的腺体,简松意再回身躲过,背抵上后墙,保护自己的腺体。
然而第三个Alpha也带着浓烈的信息素逼到了眼前。
一股更加剧烈的热流席卷了全身,带起颤栗。
上午四百米,下午三千米,低血糖还没来得及补充葡萄糖,然后又是对抗三个Alpha的诱导性信息素。
简松意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大概要折在这儿了。
他咬破唇角,用疼痛和血腥让自己保持清醒,木棍横挡在身前,抵着墙,抬腿一踹,木棍一挥,勉强打退了两个人,却无暇再顾忌第三个觊觎着他的Alpha。
那个Alpha掐住了他的脖子,试图进行标记。
简松意想着,大不了就是腺体废了和这个人同归于尽,也绝对不可能让这个人碰自己一下。
他第一时间扔掉木棍,反掐住对方的脖子,为自己争取空间,另一只手同时搭上自己的后脖颈,随时准备着如果他的同伴一起上了,自己实在打不过,那就抠掉腺体。
哪怕是抠掉腺体,他也不愿意被标记。
鱼死网破,没在怕的。
哪怕是这样的结果,他也不后悔来一趟,人要为自己做的每一个选择负责到底,他选择了保护柏淮,那他就什么都不怕。
简松意无所谓地笑了一下,刚准备用力,下一刻,面前的人被拎开了,在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被狠狠地掼在了墙上,额头直接渗出鲜血,脖颈出从后面被死死捏住,泛出青紫色的印记,面色红涨,挣扎着,喘不过气。
似乎是不让他死,不罢休。
巷子里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然而就在濒临窒息的最后一刻,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清冷少年,松开了手,缓缓地扫了他们一眼,语气冷淡:你们谁敢再碰他试试。
冷淡,却极具威慑,无人敢反驳。
见柏淮来了,本来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的王海,突然拧笑一声:是简松意自己先乱放信息素,自己浪
来不及说完,就被一脚踹翻到地上,狠狠踩住胸口,说不出一句话。
柏淮向来冷,但是是疏离的清冷,鲜少有这般带着戾气的时候,眉宇间带着杀伐,嗓音淡漠得没有任何情绪,却让人觉得恐惧不安。
你们最好是一句话也别说,一个手指头也别动,不然就算残了,我也是正当防卫,明白吗?劝你们不要有侥幸心理,我能不能让你们走不出这巷子,你们心里都该有数。
没人会怀疑这句话,而他身上散发出的铺天盖的搅动着怒意的绝对压制的信息素,也让他们没有资格怀疑这句话,只能听着不远处的警铃声,绝望地闭上了眼。
柏淮见状,才放开王海,走向简松意,眼尾处冷白的肌肤,微微泛红。
简松意倚着墙,站在原地,微喘着气,唇角却扯出一抹痞气的笑,似乎是想说自己没事儿,只是这一扯,扯到了刚才被咬破的地方,血珠渗透了出来。
带着玫瑰诱人的味道,衬着他漂亮的容颜,艷丽动人,惊心动魄。
他却浑然不知,只是戏谑般笑道:你又来救我了。
柏淮没有回答,只是冷着眉眼,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简松意觉得柏淮可能真生气了,毕竟自己实在太莽撞,太自不量力,太爱给他添麻烦。
柏淮就这样沉默着走到他跟前,伸手兜住他的后脑勺,闭眼,低头,温柔地吮去了那滴血珠。
声音低沉喑哑。
不是,我是来接你凯旋的。
第46章Chapter46
简松意说过,让他放一万个心,等着接自己凯旋就好。
所以他来接他凯旋了。
他看见昏暗小巷里,少年像一束光,穿透黑暗龌龊,依旧无所畏惧,至刚至强。
他看见王海的时候,就猜到大概发生了什么。
那一瞬间,感动,自责,愧疚,心疼,还有汹涌的爱意和欢喜,都再也藏不住,冲破所有的禁锢,想要宣泄出来,却又因为小心翼翼,到了最后,只化作唇角一个浅淡的吻。
而简松意被他这一下整懵了,僵在原地,倚着墙,一动也不动,仿佛宕机一般。
直到警察出现的时候,智商才勉强重新上线,呆滞地抬手指了一下角落里的手机:证据。
警察过去捡起,发现开着摄像头,还录下了一些不算清晰但勉强能佐证的音像,点点头:事情还是比较清楚,但还是需要两位同学配合调查,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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