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身形被淹没,在场十几人将他的航空箱团团围住,甚至把他慢慢挤出了包围圈。
这是奶猫吗!?
奶猫没这么大,这是小豹子还是小老虎?
小豹子!天哪,是活的!啊啊啊
顾灼灼也完全忘了和期盼已久的偶像打招呼,率先把爬出航空箱的小奶豹掐着腋下抱起来,引得众人又是一阵惊呼:啊啊啊好可爱!!!
熊其跌跌撞撞一直被挤到围栏边上,喊了几声阻拦不了他们对奶豹的热情,只得无奈放弃。转头一看,身边站着个人,脸上挂着不带温度的标准微笑。
嗨!哥们!熊其友好一笑,凑过去问:你咋不去看?小东西就这个时候好玩儿。
温岳微笑说:你好,没关系,你也挺好玩儿的。
熊其:?
没来得及思考哪里怪怪的,温岳朝他伸手:温岳。
熊其。熊其爽朗一笑,跟他握手。半晌奇怪地想,他怎么还捏着,是要跟我比手劲儿?
十秒后,温岳装着无事发生地松了手。
看了一通奶豹,大家终于心满意足。哈图和井柔带着新一轮食材上来,并给熊其做了介绍。
大家团团围坐,举起酒杯,预祝电影拍摄顺利。
小奶豹有点怯场,熊其把它放回笼子,它也不往外爬了。
顾灼灼总往那儿看,觉得十分可爱。
席间,熊其跟大家讲了好多他做动物保护志愿者时遇到的事情,话语中无限感慨,大家难得听离生活这么远的事,每一件都很有趣,一个个聚精会神的。
他做这行已经十年了,满身野人气质不说,口音也染上了一股东北大碴子味儿。而这只小豹子,是他上周才救的。他跟着一支考察队去岳川林地考察,因为这只豹子提前回来了。
是只花豹。熊其仰头闷了一口酒:花豹很难遇到,它们平时在树上活动,神出鬼没。我这么多年来也只见过三次。见到幼崽是第一次。
这只幼崽附近有母豹子活动的痕迹,熊其一开始没想动它,拍了几张照片就走了。
那晚回去之后他总惦记,第二天循着标记,又去看了一次,小家伙在洞里悄没声息的,母豹子还是没现身。
第三天他再去,小豹子在洞里哀哀叫,老可怜了,母豹子的痕迹却几乎没有了。
不知道是弃崽了还是什么情况。
考察团的专家过来看过,一致决定把它掏出来。在当地林业局做了登记以后,喂了两天奶,发现小东西前左爪有问题,是个小瘸子。
顾灼灼忍不住朝箱子里看。
这事儿,如果就这么了结,倒也没什么。物竞天择,动物抛弃残疾幼崽太正常不过了,但那之后唉。熊其叹了口气。
怎么了?大家着急。
熊其到:有人偷猎,母豹被杀了。是我们考察团的一个教授发现的,他及时报警把人抓了,自己还中了一枪,好在没有大碍。母豹估计是真的弃崽了,但仍然在这一带转悠,那些人看准机会,才捕到了花豹。
天黑透了,月明星稀。大家都没说话,沉默地喝了点酒。
花豹数量少,捕猎困难,价格在黑市上一路走高。那些偷猎的人根本顾不上会不会坐牢,都认为冒险值得。熊其解释。
祁羊问:那这只小豹子怎么办?
林业局已经登记过了,回头送去动物园。没有母豹带着,小豹长大了也不能放回山里去,况且它脚不好。
那动物园允许你带过来?井柔刚刚都要听哭了,闷声闷气地问。
熊其转向顾灼灼,大笑两声:这不是带给老板看看嘛,觉得好玩儿吗?给塞进你电影里,绝对吸粉啊!而且花豹在秋岭那一带也有分布,绝对真实。
哈图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人家小顾早知道你什么意思了,拐这么大一弯。
顾灼灼也笑笑:话不能这么说,正是在集思广益的时候,大家都说说想法,挺好的。
可小豹子攻击力太强了。
整整一晚上,说来说去,大家的思路总是不自觉地往那个方向偏,一言我一语的,别的没有,已经把反派偷猎者的凄惨下场安排得明明白白。
哈图喝多了,鼓掌道:好!这么重要的角色,老熊,归你了!你太合适了!
熊其:
井柔拿湿巾给哈图擦脸,温温柔柔地附和道:是呀,这么多年没见,熊其都长变样了,看着就像个大反派。
被补刀的熊其:
编剧寒潭从熊其讲故事起就一直在抱着笔记本电脑打字,两个小时过去,挠挠脑袋,松了口气,发言道:我我我我写了个剧本。
大家:???
寒潭腼腆道:写、写了个大概,还不完善因为是人物电影为了体现主角前后的性格弧线,我做了一些设定成长线也是有的,我给你们说说
寒潭说,主角少年A是个心比天高的农家少年,由奶奶带大,一心觉得自己是条被困浅滩的游龙。于是他十五岁就进了大城市,打工赚钱,希望能衣锦还乡,让村人羡慕,让奶奶过上好日子。
然而几年混过去,还没等他赚到大钱,奶奶就去世了。
他回家奔丧,痛苦之余,忽然意识到天大地大,他却已经孑然一身。
骤然失去了奋斗的意义,他浑浑噩噩,在奶奶留下的林中老屋住了下来
然后他捡了个奶豹?王煦晨问。
和豹子温馨生活!井柔也说。
抚养豹子,捣毁偷猎窝点,最后把豹子上交给国家,人豹分离,观众纷纷泣不成声,最后一幕是豹子从动物园越狱,穿越千山万水回来找主角,剧终。祁羊说。
啊,那我就演村里一个开杂货店的吧,卖奶粉给小奶豹。其星说。
不是!不是!!!寒潭声嘶力竭地解释:没有这么简单,听我说!这是个悬疑的开头,有好几个细节隐喻了啊啊啊,听我说!
第90章
酒过三巡,喝趴了一堆,寒潭还在梦中呢喃:不是的听我说性格弧线隐喻
顾灼灼迷糊着睡了一会儿,夜风微凉,把他吹醒了。
缓缓睁眼,右肩到脸侧都是温热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和温岳相互靠着睡了好一会儿。
撑了一下椅子,顾灼灼站起来,把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拿下来,轻轻盖到温岳身上。
温岳还在睡,因为喝了一点酒,眼睛周围一圈带着淡淡的血色。顾灼灼看得心软下来,低头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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