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所谓眼不见为净,他自己看不到,也不知道这副架势有多危险,不过要是让其他人瞧见了,肯定要胆战心惊一番。
邢清章不矮,一米八的清瘦个子衬得他玉树临风,不过在云既明面前显得小,但是算一算,他要比云既明早生两年,不过瞧不出来。
而云既明进来,就看到这位小巧的瞎子脚下站一只到他膝盖高的木凳,还不满足地掂脚,扒住摇摇欲坠的药架子,若是再用些力,人连药架一起翻倒在地。
你做什么?
邢清章拿药专心,冷不丁地听到身后那么一句,吓得一个激灵,手没扒住,脚下一滑,自木凳上仰过去。
心脏骤停,他张嘴吸了口冷气,然而这口气还没吸完,结结实实地落入一个暖炉般的怀抱,烤得他有些热,身上的冷汗全被烘干。
你也是够能耐,一点也不老实,往药架上爬什么?邢清章还没从火炉里缓回来,就听见头顶响起的声音,他手扶在云既明胸膛上,感觉到他说话时的震动,带上一股麻意,沿着指尖小蛇一样顺着血液往心脏爬。
邢清章挣扎着要起来,云既明也顺他的意,把人松开。
最上面放了人参,平安染上风寒,从昨夜就一直咳嗽不停,我想给他煮一根。邢清章抬手捏一捏自己有些发热的耳垂,想要用手指冰下去,谁知更热了。
云既明抬头瞧一眼,喊:钱益。
钱益就知道这种苦力活轮到自己,翻了个白眼,走过来。
云既明伸手接过钱益手中的东西,钱益便动作敏捷地踩凳拿下那个沉木方盒,打开一瞧,乖乖,三根人参呢!
煮哪根?云既明问。
邢清章过去挨个摸一遍,挑出个时日最长的,递给钱益,有礼地说声:多谢。
钱益得令,去做自己的差事,熬药。
这个给你。云既明把手中东西递给他。
大门敞开,屋外的寒风鱼贯而入,瞬间裹挟邢清章。
什么?他僵硬地伸出手去接,布料摸起来柔软,并且厚实有重量,像是棉衣裳,他顺着朝上摸,摸到微硬的毛草。
这是......
大氅,我命人给你做的。云既明拿过来抖开,给他披上,厚实的温度烘烤着邢清章,身边传来云既明特有的清爽味道。
我不要。邢清章伸手要脱下来,云既明霸道地把领绳系好,给他拢紧帽檐。
老实穿着,总共就三根人参,难道你也想喝一根?云既明逗趣道。
这倒戳中邢清章内心的痛,他把人参放在药架最高处,就是因为这三根人参是他这清安院里唯一值钱的,怕被偷,才藏得那么高。
谢谢你......邢清章没再挣扎,不过模样瞧起来有些别扭,他伸手捏上耳垂,云既明瞧见了,也没在意。
长洲。
云既明收回的手一顿。
那声音小如蝇蚊,不过听在云既明耳朵里,异常清楚。
你......
这是小大夫第一次叫他的字,而不是葛公子葛公子的叫了,云既明心里仿佛通开股气似的,哪哪都顺得很,他轻笑着那折扇摆手,又忘了这人看不见,才说:以后就这么叫。
今日来的流民不算多,倒是来了几户富家的下人来拿药,毕竟那些大户的小姐公子们身体虚,吹点风都能卧病在床三日。
待到天色已晚,云既明伸了伸坐的酸痛的腰,起身喊上钱益要走。
刚要出门,邢清章喊住他,把一只木盒子递给他,云既明挑眉打开,发现是根灵芝,很眼熟,就是剩下两根里面的一个。
你日日来帮忙,今日又送我大氅,我无以为报,这根人参,你拿着,和钱益兄弟煮汤喝了补补身子。云既明双眸一直看向下,可油灯的火光映在他有些下垂的双眸里,熠熠生辉:长洲,这也算是我和平安的心意。
似乎怕他会拒绝,邢清章捏一下耳垂,又加上这么一句话。
云既明是想拒绝来着,不过听到长洲二字,心情好,就收下了。
许是冬太冷,就连最繁华的长安街都显出萧瑟凄凉来。
云既明懒得抬东西的手一路上拿着那块木盒,直到回房间才放在里屋桌上。
查到什么了?他把大氅脱下挂在一旁衣架上。
云段目这几日已经快把剩下的商铺全部划到自己名下,夫人那边派来盯着的人这几日没再跟着,不过老爷派下去管理商铺的几个老人如今已经同云段目不一心了。钱益说。
贪心不足蛇吞象,我这个弟弟啊,没什么能力,偏偏野心太大。云既明习惯地要扇扇子,但折扇被他放在木盒上,没拿过来,他便摩挲手指,朝钱益说:谁问你这了。
啊?那是?
邢清章,查到没有?
钱益面露难色,摇头否认,说:此人根本没有踪迹,而那位顾大夫也没户籍,想要查清,根本无从下手,不过,依我看,顾大夫不太像邢清章。
你能看出个什么?你这双眼就只能看看丰乳肥臀辨个货色,除此之外就是摆设。云既明丝毫没留脸面,铺天盖地一番嘲讽。
......钱益无语,明明面前这位嘲讽自己的人逛坊子更多。
我看他的施针术倒有些眼熟。云既明眯起眼,像只餮足的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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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上下
眼见汝南更冷了,呼出的寒气似乎瞬间就能成冰,不止在夜里,就算白日,不出太阳,都没人敢轻易出门。
邢雁鸿见裹一身寒气进来的凛皓,没说话,把手心里挑着吃得炸花生米扔回盘子里,拍净手上的残渣。
主子。凛皓行礼,说:阿翡无事,一日三餐准时,火炉烧得也足,兴许是无法随意活动,瞧上去有些烦闷。
邢雁鸿嗤笑一声,宽大的身躯就算裹着大氅也盖不住他厚实的臂膀,跟随他的移动,似乎能看到肌肉虬结的手臂,他收起那副轻佻模样之后,周身戾气顿显,炙热几乎要融进凛皓周身的冰寒。
就它烦闷?邢雁鸿拿舌头抵抵右腮,嘴里顿时索然无味,这句话像是在发牢骚。
侯林昌和施甄冥那边呢?邢雁鸿问。
凛皓被火炉烤得热起来,冻僵的脸和手开始回温,他看向邢雁鸿,回答说:主子果然没料错,施甄冥对侯林昌起疑心,侯林昌要比施甄冥官大一级,两人现在闹得不愉快,施甄冥正想法要把侯家给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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