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2 / 2)

gu903();你就回去买套房子吧。时尉又说道。

时妈妈摇头摇得更厉害了:我和你爸摆摊才多久啊?现在要是就买房子,那别人不都知道咱家赚到大钱了?几个月一套房子,以后镇上隔壁邻居要怎么说?

人的嫉妒心是很恐怖的,本来大家都是挣扎在贫困线上讨口饭吃的,结果你不声不响就抛下组织一举跨过温饱线到小康了,那可不是祝福了,闲话能把人说死。

家里也别想安生了,今天这个来借钱,明天那个来讨经验,总归就是个麻烦。而且时家在镇上又没有亲戚好友,也没有什么情分,就等着被孤立吧。

那租房子行吧,也不用租个多好的,起码得三室一厅吧,给我留间卧室,纺纺也大了,得给她一个私密的空间,你和爸再一个房间,这样正好。然后再租个店铺,不干小摊子了,把场地固定下来,减去了东跑西跑的时间,也让顾客固定下来,还能多赚点钱。

时妈妈明显有些不愿意,但是前面来燕京、买房子的提议都被她拒绝了,第三次拒绝的话一下还真不好说出口。

而且如果生活能过得好一点,谁不乐意呢?

时尉见时妈妈的表情已经有所松动了,便又给她算了一笔账。

小摊变店铺,成本虽然变大了,但客户能固定下来,价格能往上浮动一点,人也能轻松一些。

时妈妈不怕累,但照着时尉给她算的钱,如果能把店开起来的话,那利润也上来了。

只是,租店铺、装修、买设备的这些成本让她有些舍不得。

开店的话,桌椅、锅碗瓢盆都少不了,照时尉说的,还得买冰柜,那这花销一下就大了上去了。

妈,我知道你省,可钱不是省出来的。你和爸之前担心时纺的医药费,可现在我们也不缺这医药费了呀。就当今年纺纺的检查费、药费得花上两万,那还四千呢!租房开店成本高是高,但怎么着两千顶天了是吧?

时妈妈打断道:要是不买冰柜,一千都不用呢!

那你还犹豫什么?时尉立刻反问。

时妈妈嗫嚅着:那四千里还有你爸借的八百呢,回家得给人还回去。

那就三千,再留两百以给你存银行卡里收利息,这够了吧?时尉继续劝,三千拿两千出来搏一搏,你看哈,现在你和我爸一天大概有五十块钱挣吧?

时妈妈一脸骄傲:比五十多呢!

那就当五十,一天五十,两千也就是四十天的事情,四十天你都赌不起啊。时尉说道,这店要是赔了也就赔了那么点房租,你那桌子椅子锅碗瓢盆冰箱大不了就便宜点卖出去嘛!可要是挣了钱,那就不是一天一百两百了。你想想,小摊都这么赚钱,那开店得多赚钱?

事实上,小摊子的成本低流动性高客户群多,赚的钱一点不比开店少,但是小摊子累啊。而且现在开店的人那么少,也就是国营饭店一家独大,服务态度还那么差,只要味道不是特别差,就不怕没人来吃。

时妈妈彻底沦陷了,只是时爸爸不在这里,她一个人不好做决定:那、那我回去跟你爸商量商量。

说是这么说,但时爸那人要比时妈妈好搞定多了,只要让时纺拿着开店比小摊子有面子多了这个磨他就可以了。

男人嘛,都爱面子,现在手上不缺钱,前景又是一片大好,只要不是真窝囊废,是个男人都会尝试一下。

时爸穷怕了,时妈压力大归大,但家里的担子主要还是时爸爸扛,他比谁都不想过那种不为下顿是吃野菜还是也草担忧的日子。

时尉的最终目的达到了,松了一口气起来就要准备走:妈,那我先出门了,钱你放好。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我还用得这你提点吗?时妈妈几十年藏钱的经验不是吹的,时尉刚出门,她就开始翻箱倒柜地找好位置。

之前还要担心是会不会被邻居看到,现在知道这屋子是时尉买下的就他们几个人住后,她就放了大半的心。

怎么样?把人忽悠好了?路远之和时纺在外面玩着球,见时尉促狭的调笑道。

时尉刚想对忽悠这个词表示不满,但一想,自己可不就是忽悠吗?

只是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嘴上还是贫一下:错!这叫战术性侧重。

第97章

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是有了钱,绝大部分的事情都好办了起来。

时妈妈手里有两块大砖头给她撑腰,被生活压得下垂的眼角和皱纹都好似光亮了一圈,肤色也肉眼可见的红润了一些。

时妈妈对燕京不熟,医院很多事都不懂,加上她又听不懂也不会说普通话,还是得时尉带着他们去。

时尉请了假,拉着两人挤着人群在各个科室转来转去。

时纺低着头,用脚尖跟水泥地交上来劲儿,声音细细弱弱的喊:哥。

时妈妈上厕所去了,时尉就带着时纺蹲在ct室外的角落里等着护士叫号。

怎么了?时尉拿着化验单子,一张张地翻着一张张地看着,头也没抬。

时纺沉默了一下,时尉也没当一回事,心思都放在新出来的单子上了。

我想回家了。

饿了吗?再等等,把这个做完了,我们就回去吃饭。

时纺咬着下唇,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似的说,哥,我不治了,我想回的家。

时尉愣了一下,然后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睛像鹰似的盯住了她。

时纺像是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向后推了一步,差点没站稳。

时尉反应过来了,连忙起身去拉住她。

怎么样?脚没崴到吧?

呜时纺拉着时尉的袖子,本就没什么血色的指尖几乎要成了透明色,泛着一些不健康的黄。

哥,我想回家了。

时纺只是哭,她哭不像别的孩子,时纺很闹腾,性格很泼辣,但是她哭从来不嚎,只是跟只不能发声的小狗似的呜呜咽咽地哭。

回去了回去了,把病看完了,咱们就回家,好不好?时尉心里也有些慌,但他不会怎么安慰人,只是搂着时纺不知所措地给她擦眼泪。

时纺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在哭。

怎么了这是?正当时尉手足无措的时候,路远之的声音突然出现,时尉顺着声音看过去,跟看到了救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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