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2 / 2)

[三国]嘉年 左篱 2522 字 2023-09-09

嘉今日听那老板娘说了件趣事。他试图扳回一城,如今民间孩童都在传,道人人争嫁征西郎。可惜,孟德却消受不起这些美人恩。

为何?明知郭嘉是想让他说,这征西将军虽是英雄豪杰,却早已有了心上人,所以才不得不辜负天下女子的芳心。可曹『操』偏要装糊涂,毕竟能在郭嘉嘴里讨到便宜的机会,可一点都不多。

可没想到,郭嘉居然没像他预料中一样窘迫。听了他的话之后,他反倒像猎物上钩了一般,眼波流转,眉眼间全是浓浓的笑意:

民间有谚,男子以八为基,八月生齿,八岁毁齿,二八十六阳道通,八八六十四阳道绝。将军如今已是六十五岁的年纪,这阳道嘛

在说出更多的话前,曹『操』果断堵上了这伶牙俐齿的嘴,却不知这话没说完,反而更加意味深长。

看来,昨天晚上他还是太心软了,才让这只狐妖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兴风作浪。

小狐狸被这一番动作惊醒,从郭嘉怀里跳到一边。它眼中还带着些醉意,隔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看清眼前的一幕,顿时脸一红,咻的一下缩到散落在一旁的衣衫里,又把头紧紧埋到『毛』绒绒的尾巴里。

它还只是个宝宝。

风轻日暖,落英缤纷,桃红柳绿,莺啼婉转。秋意盎然,却道这厢春光正好。

总算是结束了。

处理完最后一份公文,曹丕长舒一口气。四十多份公文比他预想中要耗费的时间少的多,主要是因为其中有好几份,都是在陈说治下又出现了什么祥瑞,国运如何兴隆,再加上一堆对曹『操』的虚伪谄媚。这样的奏折,曹丕不必细看,只需要让吴质记下这些人的姓名,等将来曹『操』回了邺城,是奖是罚,再作处置。

天『色』尚早,子桓一会儿想去哪里?

先去看望仲宣。前几天听说他病了,可惜最近事情太多,一直都没有时间去看他,也不知道他病好了没有。如果好了,就叫他明天随我们一同出城打猎去。说完,他不忘特别对司马懿道,仲达随我们一起去。

可惜这次曹丕没像前几次那样,给司马懿找借口推辞的机会,不等司马懿说什么,他就同吴质走出了屋。司马懿无法,只能不情不愿的站起身。

陈群在半个时辰前被派去处理其他要务。如果他还在,一定会劝慰司马懿,为世子器重、视为挚友,于臣子于家族都是如何的幸运,如何的难得。

可他真的一点,一点都不想再去品评那些哀怨婉转的诗文了!

起身时,他的腰间泠泠作响。那是当初甄夫人送给曹丕示意诀别的玉玦,曹丕后来又遣人送给了他。事情了结后,他本想把这玉玦还给曹丕,曹丕却执意要他收下。他想一个玉玦,无关紧要,便也没多推辞。却没想到后来有一日,曹丕见他把玉袂佩在腰间,居然又一脸的不快。他想摘下来,曹丕更不肯,还用赌气般的语气,命他从那天起必须天天带着,一刻都不肯离身。

在司马懿眼里,曹丕的脾气有时候就和写的那些诗文一样,七转八绕,麻烦得很。以至于直到现在,他竟还没搞清楚,曹丕一番举动究竟是什么意思。

随他开心吧。

将玉袂放回腰间,他深深叹了口气,抬步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大家的评论好感动,的确,无论是he还是be,trueending才最重要。

让我们和他们一起,走完建安之年吧。

第174章第174章

许都汉宫

正是仲秋时节,日暖风和,风光宜人。小亭坐落在花荫深处,曹节碧簪素衫,专心做着针线。亭外黄桂满枝,清香飘逸,柔荑抚过的那锦面上,亦是花团锦簇,若有暗香浮动。

皇后。

曹节不由一惊,指尖不小心被针扎了一下。顾不上痛,她忙起身对刘协行礼。

陛下

是朕不该突然叫你。刘协走到她身旁,执起她的手,是不是伤到哪了?这些活交给宫婢做就是了,你何必亲自动手。

曹节摇摇头:不打紧,就是扎了一下,也没冒血。我在家做惯了这些,交给宫婢反而要担心这担心那,倒不如自己来缝。刘协贴身的东西,她也不愿假手于人。

又想到刘协必不愿意听她提到家中,曹节便转开话题:今日陛下一早就召了太医丞入宫,可是又读了什么医书有了心得?

六年前册封曹『操』为魏王后,京中再无政事需要刘协处理。浑浑噩噩半年之后,有一天他与新上任的太医丞在宫中相遇,自此便『迷』上了雌黄之术。虽然也不乏有人上书,表示一国之君怎可学医术贱学,但更多的大臣则乐见其成。心有所向总比成日郁郁寡欢要好,事到如今,他们已无心再强求什么。

心得谈不上,只是读到几处不懂得地方,想尽快弄明白。果然,提起医术,刘协眼睛亮了许多,兴致勃勃与曹节讲了起来。曹节含笑听着,时不时问上几句不懂之处。清风拂面,桂香满庭,人间此处,莫不静好。

总之,医书易读,医术难学。朕把书读的再熟,也是纸上谈兵,不知何时才能像太医丞一样,有妙手回春之术。

陛下聪慧,又肯用功,总有一天会做到的。曹节道,不过说到纸上谈兵,我倒是听说,如今的太医丞时不时会到城中为百姓义诊,陛下若是有心,或许可以与他一起去?

不瞒皇后,朕前些日子,还真说动了太医丞,允朕乔装打扮,和他一起去了宫外。没想到平日里朕以为胸有成竹的东西,真把上了脉,却都成了一团浆糊,还差点害的人家病情加重。似乎是想到当时自己的窘迫,刘协不由脸上一红,朕还是先和现在一样,只为你宫中的人把脉,不开方。朕医术不精,『性』命攸关的事,不能因为一时兴起,害了他们。

陛下其实无需妄自菲薄,你前些日子开的那份养生方子,宫中的人用过后,都和我说身体爽利了不少。曹节温婉道,时辰不早了,陛下可要在这用膳?

朕的确也有些饿了,传膳吧。

得了刘协的话,曹节便吩咐宫女去通知内侍送膳,每上一道菜,便暗下打量刘协是否合意,等菜都上完,见刘协并无异『色』时,才暗舒一口气,不由又有些落寞。

七年前,她嫁予刘协,六年前,受玺封后,按理说作为女子,这已是荣宠至极。可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她在乎的,不过是多年前宫闱深院,那提到母妃面『露』忧伤的郎君。所以哪怕出嫁前父亲母亲都苦口婆心的劝过她,哪怕大婚之夜刘协未行完婚礼就拂袖而去,她也不曾对父亲诉一句苦,只是暗暗收拾好委屈,继续尽职尽责地当好一个皇后。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几年过去,刘协已不似最初时对她冷眼相待,许多时候还能如今日这样关心几句,与她和颜悦『色』地说些平日中的趣事。她告诉自己,既然这条路是自己选的,能走到这一步已是上天庇佑,可每每当听到刘协仅唤她为皇后时,总是不由心生戚戚,这个称呼就好像在提醒她,刘协之所以对她有所改观,只是因为她是皇后,而不是因为她是曹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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