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2 / 2)

出去看看。外头那么大阵仗,叶秋白早醒过来,推搡了一下双眸紧闭的赖御,知道他也得醒了。

随他们敲!赖御未曾开眸,随手摸了一个铜钱朝门上砸去。

哐当一声,屋内屋外登时安静。

俞尧知道惹赖御不高兴了,也识趣。

在外头候着呗,反正这一天还长着呢,耗的起,双手往袖口一塞,缩在了门上。

叶秋白望着门上爬着的几个身影,又推了一把赖御:看来你不起他们便不会走了,快去应付应付。

随即叶秋白爬了起来,弯腰提鞋。

赖御懒洋洋的翻了个身,一把捞住叶秋白的腰身贴了上去,终于肯舍得睁开那双眼皮,幽怨道:这才睡了几个时辰,让他们等着呗,我们再睡会儿。

我可睡不下了。叶秋白穿戴好鞋子,整齐的站直身子,撇开了赖御。

与叶秋白叨扰了会儿,赖御不困了,心情却依旧不爽,赶着叶秋白的前面开了门。

俞尧还倚在门上,这突然的一撤,整个人向前仰了去,赖御往旁挪了几步,给俞尧腾出倒下的地方。

俞尧捂着尾巴椎,痛的龇牙咧嘴,又不敢有太大的动静。

身后一股力道附着将俞尧提起。

俞尧感激往后看,叶秋白已经靠向了赖御,朝他腰间拧了一把。

赖御立马老实了,回转出嬉笑,朝俞尧爽快道:你回去吧,等晚宴开了再来引我们。

俞尧轻揉着后背不说话,赖御向来不靠谱,说不定晚上就去哪儿喝酒了呢,找不到人怎么办?到时候痛的可不只是屁股了。

俞公公你回去吧,到时候我陪他一起去。叶秋白紧接着顺了俞尧一声。

俞尧拧着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立马应道:有叶侍卫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又瞥了赖御一眼,见他没有反感,俞尧便彻底的放了心:那我先回了,约摸着酉时来接人。

赖御朝他撇了撇手,困倦的打了个哈欠,熟稔的挎上叶秋白的肩膀推搡着去补回笼觉。

望着紧贴的两人消失在门框后,俞尧才回过神,嘟嘟囔囔了一句:功名利禄算个屁!

闷着头,俞尧带着一串人离了后院。

这一日总算清净。

下午,叶秋白每日都要练上一会儿剑,趁此时候,赖御这才掏出昨日大殿找到的诗经,翻开再确认了一番。

愈看愈加气闷,本想着去看看三道的身体状况,转了一圈诗经后,赖御郁闷的埋进被褥里没了声响。

日头偏西,冬日里入夜早,很快便不见了光芒。

内殿却热闹着,此宴比往日里盛大,中央一座高台架起,无有人行,紧贴着两侧围起长桌,抬头便能望到高台,如身临一堵高墙,闷的发慌,入座的大臣皆猜不透今日的晚宴。

锦锐则坐于台子正上方的位置,俯视着底下的一切,摩挲着指上的扳指,出神的望着入口,精神全无。

菜肴已凉,美酒飘散,锦锐未动,一众大臣皆不敢声响动作。

这是在等晚宴的主人,一众也皆明白,只敢偷怒不敢明言。

半个时辰已过,静悄悄的大堂终于有了丝声响。

先是俞尧急忙入殿向前头领罪。

后头赖御带着叶秋白大喇喇直接入了座,三道抱着五迷慢吞吞到来。

呦,这么大阵仗,我还以为就我们几个喝酒呢。赖御直接拿起酒壶往嘴里灌,许久未这般畅饮了,丝毫未理会一众的脸色。

闲散惯了。

随着赖御的到来,锦锐的眸子亮了起来,完全不顾帝王之身,跳脱着往他胳膊上蹭:阿束,我从南夷请了个舞剑师傅,他可厉害了,让他给你舞一个。

赖御自锦锐环抱中挣脱,正经几分道:多谢皇上,那今夜就与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说毕,赖御向后与一众举酒。

没顾别的,赖御又俯身向坐在一旁的叶秋白微微一点酒杯,仰头便喝了杯中的酒。

脸红了三分,借着兴劲儿醉意一番。

一众念着骁战将军名头,先前还不满的脸瞬间尽显谄笑,一齐举杯附和,大殿里仿佛真的热闹起来。

赖御大笑,又灌了三大杯,彻底放开自己,哪儿还顾得上身旁的小皇帝。

锦锐今儿也是尽兴,贴着赖御饮了几杯酒。

杯光交错,溅染了叶秋白的衣袍。

叶秋白面色有些难受,早就想退出大殿,又不放心向偏头望了眼赖御,不知拉着谁在拼酒,身旁是凑热闹的锦锐和一帮大臣,叶秋白轻叹一口气,又坐了回去。

既然近不了他的身,那便在这儿等他醉吧。

回去再好好收拾他一番,好好收拾他一番!

再一旁的三道和五迷,一个睡着一个倦着,似乎与这大殿脱离。

三道留此,只馋这口酒罢了。

叶秋白摇着头自两人身上别开目光,心想,要是慕青与丁禧在该多好。

正吵嚷着,一道剑光自中央的台上闪过。

赖御立即警觉,攥紧了手中的酒壶,带着一众向上望去。

一身披破碎麻袋布条,面戴狰狞面具的壮汉手执长剑,跳着怪异的南夷摊舞缓缓打着旋儿。

大殿静下来,只听到他嘴中喃喃着诡秘的嗡叫声,穿梭在大殿间,刺挠着每个人的耳蜗。

阿束,这就是我说的南夷舞师。锦锐满脸欢喜,目光高傲。

随后手一转,给了台上舞师一个示意。

反复缓慢的舞师忽而举着剑大跳起来。

同手同脚的蹦跳,激的高台一阵乱糟糟的吵闹声,不少人捂住耳朵,面露难色。

锦锐则笑得更加欢脱,再一扬手,舞师手中剑如疾风,在空中飞扬不断,闪现出无数刺眼光芒。

一众又不得不捂住眼睛,被折腾的手忙脚乱。

还在怨叹之际,剑光停止,直直朝着三道而去。

三道自纯郁酒香中醒来,反应极快,立即将手中的酒杯扔去隔挡。

怀中还抱着五迷,三道身子一转,将他护在怀中,背给了后头的利剑。

此刻酒劲上头,三道便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了,抛却了什么狗屁任务,只念着怀中这个熟睡小儿的安稳。

赖御扔掉手中的酒壶扑了过来,还是太晚,剑已经挥到了三道头顶。

后头的锦锐双手环抱在前,笑得更加意味深长。

剑柄一转,剑光忽而向三道一侧劈去,紧贴着三道的脸颊滑到下方的长桌,留下一道细小的刮痕。

舞师一个回转,收剑回了舞台中央,朝锦锐站立。

锦锐收敛回笑意,也向三道哪儿走去。

望着剑光一闪而过,赖御步子减缓,大口喘着气息,刚才太过惊险,酒醒了大半,心快要跳出来。

叶秋白随后赶了过来,捂着赖御的后背轻轻拍抚。

大胆!锦锐慢赶着过来,随口朝台上喝了一句。

舞师低头,锦锐挥一挥手便不见了身影。

紧接着锦锐略过赖御朝三道走去:你没事吧?

便问着便掰正还埋在五迷身上的三道。

三道醉醺醺的随着锦锐的力量抬头向周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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