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御向外抻脖,果真,前头排了好长的队伍。
几个的骆驼没走几步便接上了队伍的尾端,不得不停下来排队。
赖御蹭的起了身,边跳下地边嘟囔道:怎么回事?
叶秋白也跟着一同跳下来,两人疾步穿过驼群,寻到前头的队伍,赖御拍了一人的肩膀问道:兄弟,这儿为何排上队了?
那兄弟回头瞥了一眼,显然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估摸着已经等了半天了,回道:官兵在查人呢,不让进!
有什么可查的,难道还想查出哪个出逃的犯人,亦或是私自倒卖的商客?赖御笑道,如若真是这样,还真是多此一举了,这样的人,大街上一抓一大把。
那来客见赖御十分熟悉漠城,便松了几分戒备,语气亲和了些,凑到赖御跟前神秘兮兮地回道:他们查的可不是人。
不是人?赖御眼珠转了一圈,又问道,那是什么?
谈至此,那来客来了兴趣,回道:是食人魔!
哦。赖御眉头一挑,稍作惊诧,何为食人魔?
那得从三个月前的那天说起反正还排不上队,看客干脆与赖御聊起来。
驼上的几人也落了地,围绕成一圈,听看客谈来。
三个月前的一个晚上,一伙人行事归来,忽遇一只似虎的野兽,据说那兽十丈余高,通体发黑,眼珠湛绿,两颗獠牙比砍刀还利,一口便吞掉了其中一人,其他几人连忙逃窜,这才保住了性命,之后每月,城里都会少人,大家也就称那兽为食人魔。
那就去抓食人魔啊?为何要在城门关这儿卡人?听了半日,赖御也不知个所以然,忍不住插了一嘴。
你且听我说完,这就要说了。来客急忙又道,据存活下来的人说,食人魔可以幻化成人形,随意往来城中,因此守城的官兵才排查的如此严密,可查了这么久,城中每月还有人会失踪,搞得人心惶惶。
听毕,赖御陷入了思索,又转而看向三道,问道:先生,你可曾听说过这食人兽?
三道捻着嘴边的两撇胡须,陷入了极深的思索中,徐徐道:但凡是兽,都有食人的可能,可是能化成人形的,只有
四象!未等三道说完,那来客又想起什么,引了一众的目光说道,对,他们说那食人魔是四象之一。
放屁!听毕,三道破口大骂,四象乃为神兽,不可能平白无故的伤人!
你怎么骂人呢?那来客被三道骂的一头雾水,怼了回去,四象里不是有个似虎的野兽吗?这不刚好对上了。
别放你奶奶个屁了,四象之一为白虎,你所描述的兽通体发黑,怎么可能是四象。三道又教训道,四象是镇守四洲的神兽,你们这些凡人都得依靠着它们,不懂还在这儿胡乱编排!
凡人!那你又是什么东西!来客蹭的逼近三道,声调抬高几分,揪上他的衣领。
瞬时,引来无数的目光,周遭安静下来,不觉的,一个看戏的圈子形成,围住了几人。
嚷嚷什么呢!前头,一队人马赶来,驱散开外部的圈子,一个年轻的军官自马车上下来,走近了纠缠着的两人。
☆、万恶之城69
第六十九章
嚷嚷什么呢!一身铠甲的孔泾源自马上下来,眉宇稚嫩,大概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身材高挑却不健壮,皮肤白嫩,一个常居大漠的将士还有这般姿态,平日里应该没受太多苦,不过看这铠甲的成色,衔位不低,来头不小,看来在朝中有些关系。
赖御一边从那来客手中薅下三道,一边打量着孔泾源。
孔泾源握着刀,仰起头,威风凛凛地走向最中央的几人。
都滚开!望着前方堵成群的一众,孔泾源喊了一声,随即身旁的侍从开始四处赶人,给孔泾源清出了一条通向几人的无阻道路。
那搓人中,最先起了注意的是在尾后插不上手的叶秋白。
这一回头,偏巧着与孔泾源对上眸子。
望见叶秋白的面容,孔泾源握刀的手又是一缩,晃得刀身抖了几下,孔泾源的眸子也亮了几分。
公子,你这是从哪里来?还未靠近,孔泾源便忙不迭的问道叶秋白。
脚下拔快的倒腾着向叶秋白走来。
叶秋白根本就不认识孔泾源,便没搭理他,又扭回头去,帮着赖御把三道拉到身后。
孔泾源不顾叶秋白的冷淡,热情似火的贴了上来,伸手欲抓叶秋白的肩膀。
哎呦呦,你说你这个老头,没事跟人吵什么架啊!赖御早就察觉了孔泾源的一举一动,顺势将手里的三道推给了前来的孔泾源,挡住了他伸向叶秋白的手。
又顺势,赖御将叶秋白拉到身后。
叶秋白看透了赖御,轻掩嘴角,偷笑着拐进了赖御的身后,这肩膀还挺宽实的,能挡个一星半点。
起开!孔泾源眼见着叶秋白走远,转了个急躁的语气,拎着三道的衣袖将他向外拽去。
这一拽,孔泾源的手差点抽了筋。
三道看似瘦弱,实则底盘稳得很,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脸快黑成碳,怒目盯着赖御:别拿老子当挡箭牌!
说毕,又转身瞪了一眼孔泾源。
孔泾源一嚇,向后退了一步,不再迈步向前。
赖御偷笑,暗道:还是这老头管用。
几个就这样排站在城门口,队伍停滞不前。
忽而,孔泾源身后一侍卫指着最后头的慕青,大喊道:少将军,你看,他怀里抱着个死尸!
这一喊,引了所有的目光望向慕青。
慕青掩着面,本就不喜陌生地界,被这一望,差点瘫软在地,身子一松,本就露了半边的丁澈,全然暴露在一众面前。
小儿面色苍白,双目紧闭,脖颈处又有一圈紫青的红印子,任谁见了都觉着是个死人。
围起来!孔泾源立即下了命令。
周遭散乱的卫兵迅速集结,将几人团团围住。
丁禧大手一挥,推开了几个靠近的卫兵,一手扶住慕青,一手捏起绸缎将丁澈裹住。
孔泾源本想上前,一看丁禧这块头,又退缩了小半步,躲在一众卫兵后喊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伤害这孩子的性命?
赖御双手抱胸,看了眼周遭,各个正兴冲冲的看着戏。
大庭广众之下,赖御怎敢表明他的身份。
清咳了一声,赖御向孔泾源走去。
过来干嘛,有什么话站那儿说!孔泾源急忙阻止赖御。
孔泾源也瞧清了,这来的几人都听着此人的话行事,能掌驭这些奇人的人定不简单,孔泾源有几分自己的思量。
好好好。赖御敷衍的应下,反正离得也挺近了,便停住脚步,随手从腰间掏出一块泛旧的玉珏摆在了孔泾源的面前。
骁战见此玉珏,孔泾源瞪大了眼睛。
虽未亲眼见过骁战将军本人,可他的传说听了不少,世上无人敢自称骁战将军的,除非他本人。
孔泾源惊诧的是,骁战将军与想象中很不相同,如此年轻,而且没有该有的盛气凌人,反而平和太多。
差些就错过了,那骁战身旁的,岂不就是
嘘。赖御作嘘状,收了玉珏,小声道,心里明白就行,不用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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