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泾源收敛起心神,木讷的点了下头,面色立即来了个大翻转,推开挡在前面的一众卫兵,来至赖御面前作揖道:不知将军来此,有失远迎,这就带你们去大营休息。
大人,可是他们杀了人。一旁的随从不知孔泾源发生了什么,只提醒了一句。
杀个人怎么了,这可是骁
这个娃娃没有死,我们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救活他。赖御急忙打断孔泾源的话,朝那随从笑道,又看向孔泾源,不论是谁,无故杀人就要偿命。
孔泾源仰着脖子,嘴角微微下撇,别开目光不再接话了。
赖御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无视那张臭脸,笑道:快困死了,带我们去大营吧。
天色渐黑,不觉已至傍晚。
再孤寂的地界,也有袅袅人烟相称,少了几分陌生多了几分热络。
没走太久,赖御一行人便到了漠中的大营。
远远儿的站在山丘往下望,大营一座又一座的连绵数公里,在金黄的晚霞格外磅礴,犹如一场浩大战役来临的前夕。
啊,我要晕了。赖御双腿一软,顺势倒向一旁的叶秋白。
叶秋白边将赖御贴上了的脑袋向外掰,边微喝道:你这不挺好的,别耍赖了!
许久未来过大营,还真不太适应。赖御稍稍抬头,兀自嘟囔了一句。
叶秋白的手停了下来,不再推搡赖御。
征战多年的将军,对大营都会有别样的感受,赖御自然不例外。
十指染血,对于赖御这样视死如归的人来说,是一种无以言说的痛苦吧,大营的一切,仿佛不再是昨日那个所向披靡,杀敌如麻的骁战将军所能承受的。
哦,亦或是,不是今日这个大漠客赖御所能承受的。
叶秋白自行明白了几分,赖御为何不愿提起那段往事,宁愿葬身在大漠,也绝不会大都,不是恨不是失望,是恐惧。
叶秋白无法感同身受,只能默默的配合着让赖御去适应。
赖御看似玩笑着无谓着,其实脆弱的很。
叶秋白能感知出,也或是,赖御在自己面前并不想去隐藏。
走吧。叶秋白抬手抓上赖御的衣袖,带着他向丘下走去。
该来的总是要面对,更何况赖御身后还有那么多人依傍着,叶秋白想,现在不能与赖御并肩,那就从现在起,努力去攀附这座高峰。
两人在前,一行人习惯的跟在身后,霞光将几人的影子拖的绵长,一路上打打闹闹,很快隐没在一片大营中。
营群已掌起了灯,不变的是烟火气和饭香味,偶尔飘来几声豪笑。
孔泾源带着几人来至主营。
营中早就摆满了几桌吃食,好似窥探到几人要来一般。
公子,你坐这儿。孔泾源顾不得旁的,先给叶秋白引了一桌。
叶秋白斜眼一瞧,那桌在主桌的一旁,离着孔泾源很近。
坐吧。叶秋白顺势将手旁的赖御推了进去,又一撩袍子,坐与赖御身旁。
小小的单人桌愣是挤进了两人。
望着紧挨着的两人,孔泾源讪讪收回手指,无言坐到主桌上。
其他几个也黏着坐在一起,明明六桌的量,空了一大半,非得挤在一起坐。
听说城里发生了一件案子?孔泾源刚坐定,赖御便问起这件事。
啊,是,发生了一串失踪案。孔泾源单手撑着脑袋,偏头望着叶秋白,兴致蔫蔫的回复着赖御。
咳!赖御干咳了一声,身子前倾,中断了孔泾源目光所及之处。
孔泾源腰板一正,坐直身子,缓回了神情。
赖御这才继续道:听说是能幻化成人的黑虎吃了这些人?
嗯,是。孔泾源晃着酒杯,依旧心不在蔫。
见状,赖御起了身,端着酒壶走至孔泾源面前,徘徊着道:这黑虎吃人的第一晚有人撞见了,这不假,可是之后的失踪案,为何又说是黑虎所致?
酒壶往桌上一嗑,惊得孔泾源打了个激灵,困倦的眼皮开了几分。
漠城虽人员纷杂,可从未发生过人连续失踪的案子,那黑虎吃了一次人后便有了这等事,很难不让人去怀疑。孔泾源放下酒杯,认真了几分,与赖御辩驳道。
好。赖御拍了下手,继续道,案发那晚,据存活下来的人说,黑虎是以兽型吞掉了人,看来黑虎并不忌惮以原型示人,那黑虎体型庞大,高十余丈,但凡出现必会引起动静,可之后的失踪案是悄无声息发生的,这你怎么看?
或许或许那黑虎被人惊扰了,便不愿孔泾源解释了一番,自觉无理,眼珠转了一转,又转了个话茬道,前几个月发生过一次死亡数十人的血案,也是那黑虎所为,看来那野兽嗜血成性,杀人毫无章法,谁又能猜出他会以什么手法再杀人呢。
哦?赖御兴致又提了几分,问道,数十人的血案?在大漠可是少见,快说一说。
孔泾源呷了一口酒,眼神有些飘忽,快要招架不住,草草回道:在一座客栈的后山上发生的,时间太长,记不住旁的了。
客栈!
在坐的几个听闻,一同喊出了久违的名字。
☆、万恶之城70
第七十章
客栈!
啊!孔泾源被几人的反应下了一跳,手腕一抖,杯中的酒水撒了一桌子,道,对,客栈,漠眼东侧有一处荒芜的地界,那儿有个姓赖的开了家客栈,那命案就是自那儿发生的。
赖御嘴角一撇,再次逼近孔泾源,依靠着桌边道:那就奇怪了,我可听说那几个人是被刀剑砍死的,而且好像是个无尾案,将军你可真精明,将这两个案子放一起就给破了。
你那是道听途说,不是砍死,就是被黑虎咬死的,当时我也在,那场面惨不忍睹,很是血腥。孔泾源圆谎道。
赖御嗤笑一声,而后又忍不住的大笑起来,颤抖着身子来至叶秋白面前,指着孔泾源问道:你当时在现场有看见他吗?
没有。叶秋白直接了当道,说毕,质疑的目光向孔泾源投去。
孔泾源稍稍反应一下,当日听说叶宏图破的案,而叶秋白是叶宏图之子,难道他也来过?
暗觉不好,孔泾源忽然猛灌了一杯酒,显然醉了几分,胡乱指着周遭道:今日就聊到这儿吧,天儿不早了,都睡了吧。
睡觉?孔少,我们还没聊完呢。赖御上前一步,阻挡了孔泾源的退路。
孔泾源面红耳赤,站在高台上俯视着赖御,见他的样子,是不打算结束今晚的话茬。
孔泾源向一旁的随从示意了一个眼神。
那随从上前一步,欲打算冲破赖御的阻挡。
小赖,时候不早了,别在这儿白话了,快些结束!底下的三道忽而起了身,紧绷着语气与赖御道。
赖御回转了一个眼色,不悦的让出了道路。
那随从急忙上前扶住孔泾源,将他带出大营,又一招手,来了几个小厮欲带着几人去歇息。
一气呵成,不给赖御其他动作的机会。
gu903();赖御也作了罢,走至三道身旁受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