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2)

叶秋白依旧抬着眸子看向赖御离开的位置,又感知到一股不知名的情感注入,摸了下赖御抚过的眉心,灼热的很。

握紧阿束,叶秋白起身跟上赖御。

热意不减,星辰不见,整个岛屿如同一个火罐,闷的让人难受。

摸着黑,两人一路夜行至沈府门侧。

府里府外皆静悄悄的,无一人把守,大概是无人来这偏僻的地界偷盗,久而久之,沈府也就淡漠在火岩岛的热烈中。

摸黑拉住了叶秋白,赖御不急着行动,点了火匣子照亮了这一小片,在墙壁的周围转了几圈,越发探知沈府的幽静与松懈。

确定无人后,赖御吹灭火匣子,两人凭着先前的印象起步跃上高墙,纷纷踩中了狭小的壁沿,两人没过多停留,隐约着跳入空地中,安全落了地。

除了几点烛火,这内府也如外头一样,冷清的很。

赖御倒是欢喜,拉着叶秋白一路轻松探入沈政的卧房。

外头有一半睡半醒的半大侍从,口水快要淌到衣裳上,还不自知。

早知道这样,就不耽误时间跟沈政斡旋了。赖御叹了一句。

这是偷盗,能商量的就商量一下。叶秋白俨然回了一句。

他堂堂锦衣侍卫,竟几次三番跟着赖御乱闯他人屋舍,太不好了。

好好好,听你的,这不是没办法嘛。赖御顺从回道。

叶秋白便没再回他,这种形式下还不正经些!

殊不知赖御挺正经的,只不过在叶秋白眼中,赖御做什么都不正经了。

让那小孩睡个好觉,我们从窗户进。赖御拉起叶秋白便往屋后走。

叶秋白无奈被拖着,心道,还挺替别人着想,怎么不照顾下自己。

想着,叶秋白打了个哈欠,还真有些困了。

☆、火岩密事52

第五十二章

两人偷摸着来到后窗,赖御趴在窗棂上,戳了个洞向里打探。

里面黑黢黢的见不到一丝人影,倒是飘出一股子烟熏,呛的赖御捧腹又不敢咳嗽,在窗前前仰后合,苦不堪言。

叶秋白双手抱胸盯着赖御,怎么看怎么都觉得猥琐。

拎着赖御的后衣领将他拖到后方缓气,叶秋白抬脚推开了窗户。

更大一股烟熏飘出,叶秋白用手帕捂着鼻翼迈进房中。

两个小隔间,里头是卧房,沈政该是在里头睡觉。

叶秋白划开火匣子,用手遮挡住大半的光亮,先在外屋打探起来。

四周琳琅的书丛包裹住了整间屋子,布局怪异又简单,四排沉重的铁书柜一张书桌,再无其他,那几车的雀羽是不能在这儿。

叶秋白欲吹熄火匣子,直接进内卧,又想到赖御还未进屋,便走至窗前,举着火匣子给他照明。

快些进来。叶秋白向外小声呼唤。

赖御正搓着酸痛不断流泪的眼眶,辨不清方向,听见叶秋白的声响,急忙寻着爬进屋里。

眼睛还半眯着,赖御没看清脚底踩了空,一头扎了进去,脑袋直向地上扑去。

叶秋白急忙上前搀扶,用身子撑起赖御。

赖御双手紧抱住叶秋白的腰身,稳住了身子,这才松了口气,眼睛也不痛了,在房中看的极清。

小心!这刚睁了眼,赖御便见到头顶上空落下的铁栅栏。

那栅栏轻飘飘的毫无声响下落,若不仔细瞧,被困住了都不知道。

赖御赶巧以这样的姿势入屋,刚好瞧见了下落的栅栏,拉着叶秋白的手欲逃出去。

叶秋白未明赖御意思,以为着他又玩笑呢,便甩开他的手向后躲去。

这一退,正站于栅栏下落的边界,笼底快要触碰到叶秋白的发髻。

顾不得旁的,赖御稳住力道上前猛冲一步抱住叶秋白,翻转身子扑倒在地,两人在地上滚落几圈才缓冲过来。

那牢笼无声无息的落下,将两人困在其中。

叶秋白感知不对劲,稍缓过来,俯在赖御肩上向四周望去,两人已成为笼中之鸟。

四周布满铁栅栏,与那些铁书柜紧密相贴,毫无缝隙。

中了圈套了。叶秋白偏转过头,对准赖御的耳畔道了一声。

赖御不回复也不移动,依旧紧抱着叶秋白的身子不松手。

快起来想办法!叶秋白转了强硬的语气道。

赖御那手已经不老实的在后背摸索,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正经些!

赖御松了半分,手掌覆上叶秋白的脖颈,面对着他紧张道:吓死我了,万一那铁栅栏砸到你怎么办?

叶秋白缓缓别开了目光,嗐,还以为赖御在想什么,叶秋白自己都没察觉到。

经赖御一点叶秋白这才想到小命快没了,也未有惊魂,淡淡然了。

我没事,先起来想想怎么出去吧。叶秋白淡然回道。

未等两人起身,屋子骤然明亮,脚步声自一侧响起。

赖御与叶秋白俯在地上向那头望去,沈政放下手中的锁链,紧蹙着眉头朝两人道:果然是你们!

赖御不急于回应沈政,借着明亮向四周打探去。

铁笼栅栏如手臂那般粗大,缝隙又被铁柜塞满,除非用力道将四周的铁柜墙壁全劈了去,不然插翅难逃。

而操控铁笼的关卡正是沈政刚放下的铁链,与屋中的灯一齐,拉一下便灯火通明,整间屋子实则是不可攻破的牢房。

赖御与叶秋白正中了沈政的计。

沈公子真是聪颖过人,连我们来找你叙旧都能猜到。赖御扶着叶秋白站了起来,与沈政道。

叙旧,有这般叙旧的吗?对赖御的玩笑话,沈政倒是认真了几分。

再者何来的旧情可叙。

你们自始至终就是奔着雀羽来的。沈政又接着道。

赖御双手抱胸倚在栅栏上,笑望着沈政不语。

沈政是个周密多疑的人,赖御再怎么编排都瞒不过他,干脆就让他一次揭个够,好让赖御知道沈政知道了些什么,而赖御又该继续说些什么。

沈政未察觉到赖御的心思,陷入了深思,一门心思的想窥探出赖御的身份,便抬眸向他打探去,身着最简单不过的黑袍子,一根细发带随意捆扎着头发,脸上倒是整洁,看上去二十好几的年岁。

嘻嘻哈哈不担事的样子,不像是商人头领,倒想是给富贵人家驾车的马夫。

可也奇怪,赖御周身的那帮人虽与他嬉笑无限,可遇事也确实是依赖着他。

而他身后的这人一身素净白衣,发带捆的整整齐齐,腰间配着香囊钱袋玉佩等一干物件,面容未受风霜,比沈政这个足不出户的公子哥养的都好,再看下去却也不像是跑南跑北的商人了,妥妥的公子哥一个。

沈政更加疑惑的是,这天地之差的两人是怎么碰到一起的。

牢笼下落之时,沈政在一旁可看的清楚,赖御是拼了命的护着叶秋白,那栅栏比赖御快了一步,生生磕到赖御的背部,而本濒临危险的叶秋白完好无损。

叶秋白不知,赖御也不说,这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