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叶秋白拂掉赖御的拉扯,背着身道:我回去收拾些衣裳来。

好嘞,等会儿我陪你一起回。赖御兴冲冲道。

与叶秋白睡的夜里,赖御最喜欢的便是伴着他轻微的呼吸入睡,心里特踏实。

没了叶秋白,赖御还真怕自己睡不着。

不用。叶秋白冷漠拒绝。

和你一起,刚好有些事找叶总督。赖御又道。

叶秋白便没再回话,赖御找叶宏图也是应该的,只是不敢保证叶宏图会在。

没什么事,就是气脉有些微弱,养些时日就好了。谢香梅把完脉,转身与赖御道。

谁知那人却瞟着身旁的公子瞧个不停,谢香梅恰巧听到赖御要与叶秋白一道回府,便又道:你们去忙吧,这孩子没事了,交给我照顾就好。

赖御这才听见,瞥了眼放松下来的三道,与谢香梅道:那就多麻烦你了,有什么事跟先生说,这孩子赖他。

什么,这小孩怎么想的!谢香梅脱口而出,随后立马跟三道解释,不是说你不好的意思,只是觉得

麻烦你了。三道没再听谢香梅说下去,已经心力交瘁了,与她道了句谢,便抱着五迷,穿过人群向着出口走去。

谢香梅看了赖御一眼,便急忙跟了上去。

慕青也迈开步子,略过赖御身旁,啧啧了一句:你这个老赖,竟耍些鬼心眼儿。

滚赖御歪歪着嘴骂了一声,还准备着骂些别的,慕青则翻了个白眼,扭着腰身离去了。

夕阳下落,天已经大黑。

赖御拦了盏灯笼,挑着与叶秋白走过绵长的石路,回了叶府。

长灯延绵不绝,如这座府邸一般,枯乏无味,沉寂的只剩府外的鹧鸪断断续续的叫了几声,也觉乏味,便扑棱飞向别处。

赖御站在府前,向着更深处望去,华丽却又孤寂,一行身着黑衣的仆侍向外赶来,如夜行的索命魂。

叶秋白则习以为常,带着身上的一抹白色,融入其中,赖御不适的跟上。

公子,你回来了。前头的老仆人朝叶秋白作揖,随即将手上端的清水举到叶秋白面前。

叶秋白微微点头,十指轻触水面,交错着洗了一番。

又一盆水端来,举到赖御面前。

望着盆中微起涟漪的清水,赖御推开铁盆,朝小侍笑道:不脏,不用洗了。

小侍一愣,看了眼老仆,便端着盆退下了。

赖御揉了揉山根,被这死气沉沉的氛围抽了筋骨般,浑身难受。

若是呆这儿一天,赖御保准会疯。

父亲呢?瞥了眼叶秋白,叶秋白边擦手边问道老仆人。

在大堂,等着你呢。老仆低眉垂目,没有一丝逾越,不得知的还以为是新晋的仆人,这老仆实则伺候了大半生,依旧这般无情感表露。

叶秋白放下手帕,与正苦恼着的赖御道:走吧,见完了父亲我们就回宫。

叶秋白也不愿赖御来的。

唉,就知道他会难受。

走走。赖御抓上叶秋白的手腕,带着他一路疾行向大堂。

交代完,赖御想带着叶秋白迅速逃离这儿,一刻也不愿多待。

大堂倒还通亮些,随侍也多,能生气一点。

赖御大喇喇的迈进大堂,朝正在吃饭的叶宏图道:我要带着小叶去宫里住,来这儿跟你说一声。

听毕,叶宏图吐出口中的半含的何首乌,不等放下筷子,起身指着道:你放什么屁呢!

锦锐已经答应了,你不愿意也没办法。赖御搬出了锦锐。

果然,叶宏图哑了声。

半响,叶秋白放下手中筷子,向赖御身后的叶秋白问道:你愿意与他回宫吗?

锦锐倒是次要,叶秋白要是不愿,谁也逼不了。

这球抛来抛去,推到叶秋白身上。

叶秋白抬眼,对上了叶宏图,一如往常那般肃穆,仿佛容不得叶秋白说半点不

我愿意。没有多想,叶秋白干脆回道。

不知是赖御在旁的原因,还是内心真这般愿意,大概两者皆有吧。

听毕,叶宏图深吸一口气,垂丧着坐回到桌上,又拿起筷子夹了一片何首乌,无谓道:回去收拾东西吧。

叶宏图松了口,赖御最是欢喜,推搡着还无动于衷的叶秋白出了大堂,与他道:你回去收拾着,我与叶总督有些话聊。

叶秋白拧了下眉头,极不放心留赖御在此。

天快黑了,快去吧。赖御又催了一遍,随即转身回了大堂,坐于叶宏图对面。

叶秋白担忧的一步三回头,慢吞吞的离了大堂。

☆、无眠42

第四十二章

佳肴美酒,珍馐美馔,叶宏图吃的精巧。

赖御略过饭菜,径直伸向酒壶。

叶宏图急忙按住,俨然道:你可别在我这儿喝酒,我可压制不住你!

嗨,多久的事了,你还想着。赖御抽手,讪讪缩了回去。

你那疯样,我这辈子是忘不了了。叶宏图幽幽戳了下赖御痛处。

赖御双手交叠于胸前,身子向后倾,腿不悦搭在饭桌上,问道叶宏图:怎么没去宴上吃?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望着赖御脏兮兮的鞋底,叶宏图擦了擦嘴角,再无胃口。

手帕往桌上一扔,朝赖御道:我爱在哪儿吃就在哪儿吃,你管的着吗!

管不着。赖御放软了语气,伸手从袖间掏出茶包,推到桌上与叶宏图道,这是半路停下时,从那对老夫妻的茶馆买的,茶醇香厚,想必你也没喝够,送你一包。

叶宏图疑惑望着茶包,没回复赖御,着身旁的人收了起来。

赖御举着茶包,没给仆人,继续聊道:你虽在后方,应该也听老先生讲过他们的故事吧。

叶宏图失去了耐心,起身夺过赖御手中的茶包,回道:听过了。

说毕,茶包往怀间一塞,匆忙去了后堂,不再与赖御白话。

一众人见叶宏图心绪不对,便跟着回了大堂中只剩的赖御。

赖御凑近手心一闻,还有股子茶香。

撇着嘴,朝着叶宏图离去的位置频频点头,静言思索着什么。

父亲根本没在归程的队伍里。身后,叶秋白拎着包裹走来。

想带的东西本就少,叶秋白收拾的很快,恰巧听到了赖御用茶包套叶宏图的话。

那他能去哪儿呢?赖御直接说开来,头按在双腿,摸着下巴的青胡茬思索个不停。

看叶宏图那样儿,明显了是遮掩了什么。

你不怕我跟父亲告密?叶秋白一偏,打断了赖御的思索,极为认真问道赖御。

怎么说,他也姓叶。

听毕,赖御嘴角微微一扬,冥思苦想的兴致转回到叶秋白身上。

放下搭在桌上的双腿,赖御逼近叶秋白。

叶秋白静立不动,冷眼瞧着赖御作势的样子。

说到底还是知根知底,知道赖御不会做甚,也多亏了赖御始终如一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