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2 / 2)

浮世升沉 落淮 2321 字 2023-09-09

gu903();姜冬沉道:嗯。

年却升伸手道:过来让我抱抱好吗?

姜冬沉便用手支着床挪过来,面对面地躺进年却升怀里,乌发遮住了年却升环来的手,他闭了闭眼,发出一声漫长的鼻息。

仿佛是因为这个久违的拥抱,整个人都安心地放松了。

年却升抱着这四年不见的人,鼻翼间满是他发上清新的皂荚味,心中却有些酸楚,有几分莫名而来的委屈,忍不住眼眶也跟着一热,险些氲出泪来。

姜冬沉也恍恍惚惚的,听着近在耳边的心跳,像是大梦初醒一般,呆呆地问了一句:你真回来了?

那声音被闷在怀里,听着也十分委屈,年却升抬手去轻轻抚着姜冬沉的后脑,温声道:真回来了。

姜冬沉啊了一声,笑道:那就好。

同时心里无奈的想,怎么好好的,又这么矫情了呢。

接着姜冬沉又道:明日是我生辰。

年却升道:是今日,已经过了三更了。

啊,对。姜冬沉扬起脸,我有件东西要送你,今天带你去看。

年却升道:难道不是应该我送你生辰礼?

姜冬沉道:你人回来就行了。

好吧。年却升道,那你带我去哪看?

姜冬沉道:到时候你去了便知道了。

实在是好久不见,两个人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年却升轻抚着姜冬沉的肩头,有些无奈的叹道:小别胜新婚这句话是谁说的,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太靠谱?

姜冬沉道:你觉得四年是小别吗?

不是。

姜冬沉道:那不就行了。

提到这是年却升还是十分内疚,低下声道:哥哥,你我那一剑,你真不怪我?

姜冬沉在他怀里,摇头像蹭蹭撒娇:以前都说了,只要不是你喜欢上别人,你做什么错事我都不怪你。

只是有点难过。姜冬沉本是以为,在年却升回来的时候,会一如往常地冲上来将他抱住,然后高兴的要飞起来一样在他耳边嚷嚷:哥哥好久不见,我可算回来了,哥哥你想不想我?

可是没有,他一回来,叫的是:姜冬沉。

他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生疏的称呼来唤自己。

姜冬沉一时间有点失落,怕被年却升看出来,于是微微抬了抬身子,想要撑着床坐起来,但奈何被抱的太紧,无果,向年却升道:灯,熄了吧。

年却升向后一挥手,整个屋子就暗下来了。一时间伸手不见五指,姜冬沉下意识抓住年却升的手,过了好一会,年却升的脸才从黑暗中现出来。

在世界黑暗的时候,有些话反而更容易说出来。年却升在姜冬沉昏迷的那几个月里,几乎摸得出他瘦了几斤几两,但因为心中有愧,就连他昏睡也不敢说他瘦了多少,只怕那样不妥,事情是因他而起,说这些又过于暧昧。现在他人已经原谅自己了,年却升就小心翼翼地隔着衣料揽住姜冬沉的腰,轻声道:你这腰真是瘦了一圈,要赶上从前的我了。这些年你到底是怎么过的,都不好好吃饭的吗?

姜冬沉也知把这些说的太过平淡反而更让他心疼,于是索性摊开,叹了口气道:我怎么好好吃饭,尤其是灵力溃散以后,吃的药苦的人舌头都木了,吃完药什么都吃不下。再说,每天到处跑的,怎么能不瘦。

年却升愧疚的话已经说了太多,再说反而惹人不悦,于是他把人抱的紧了,让他贴在自己颈窝锁骨那边,摸摸头道:是我太傻,也没考虑哥哥的感受就去哎,这些年让你受苦了,我保证,这种事绝对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姜冬沉笑了笑,微一摇头道:你是不知道,这些年我在外面听过多少我们的事。

年却升道:我们的事?外面传我们的事做什么。

姜冬沉道:谁知道这是出于何种心态,其实多还是姑娘,上次我装作行人找几位歌女打听了一下这些故事,她们一群人围上来给我讲,固然版本很多,无一例外是好结局。她们还拉我听她们写的歌,说喜欢听这些故事男子少有,男子大多数以为我们是相互怨恨的,之后补出来一大堆有关于家族争斗什么什么的江湖故事。我说远了,你可知她们唱了什么歌?

年却升道:什么?

姜冬沉道:有一首是她们自己写的,我记不太清了。但另一首是词,她们所揣测的我的心境,正中我意。

年却升一手绕着姜冬沉的一缕黑发,温声道:是哪一首词?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衣带渐宽终不悔。

年却升闭上眼,一时间是无限拉长的感动,把一颗心塞的满满,堵的人发不出声来。姜冬沉便自己接道:是柳永的蝶恋花,我还对她们说,可以去唱一下范成大的车遥遥篇。

年却升点头道: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

不过并不是待月复,是待年却升。

年却升抱他抱的胳膊有些酸了,却不愿放手,便整个抱着姜冬沉往后仰了仰,后脑被枕下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硌了一下。年却升微一皱眉,疑惑道:你往枕下放了个什么?

姜冬沉道:你自己看。

姜冬沉床上永远是一条长枕一席被衾,要把枕头掀开,两个人都要起身。于是姜冬沉便先坐了起来,盘着腿靠在墙上,双手乖巧地交握在盘起的腿间,长发丝丝缕缕,散落在肩前肩后,眼睛很亮。

年却升望了他许久,转身去掀开长枕一角,只见那下面是他的黑衣,袖口露在最外面,上面有一条整整齐齐的缝线。层层叠叠的黑衣里面,是他擦拭的十分干净的匕首。

姜冬沉在一边轻声道:你说过等你好了再把它还你,正好这次你就把它收回去吧。

话未说完,年却升就握住了他的手,问道:这一年你一直带着?

姜冬沉道:是啊,走到哪都带着。

年却升抚摸着匕首上青蓝的穗子,眼眸垂下来,隐去了目中的情绪,就仿佛细雨隐在深巷,春燕掠过水面,不着痕迹。他不想再把这种多的近乎矫情的自责表现出来。可姜冬沉实在足够了解他,啊了一声,问道:你又心疼了?

年却升转眼去看他,然后不可否认地,点了点头。

姜冬沉反而笑了,整个人都靠在墙上道:那你来亲亲我。

年却升一愣,整个人呆在原地,像看幻象一样看着姜冬沉。姜冬沉见年却升为自己这句话傻在那了,顿时有些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心想这么多年可算是你被我撩的说不出话了吧。姜冬沉觉得别开生面,有点刺激,于是玩心更起,起身拉过年却升的手道:过来啊,你亲亲我。

年却升被姜冬沉拉到眼前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调戏了,好笑之余作恶欲又起。待姜冬沉闭上眼后,只在他唇上带着响地亲了一下,亲完就退开了。

姜冬沉有些不满地睁开眼: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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