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不是恶魔,求你们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
产妇女鬼抱着怀里白的发光的孩子,朝着二人伸手,努力地哀求着。
她脸上的血肉已经被烧得仿佛变成破布,烂垮垮地挂在骨架上。眼眶处没了皮肉,眼珠是猩红的,情绪一激动,猩红的眼珠就从眼眶里掉落在地上。
眼珠朝着两人滚了过来,滚到谢秉言面前,瞳孔朝上,努力看着谢秉言二人。
谢秉言犹豫了。
这一刹那,他宁愿做个恶人,也不想让纪慕夏去碰那个明显不是人的鬼怪。
还有那个古怪的婴儿,周围火势烧了所有东西,神像被烧了,产妇也被烧了,只有这个婴儿身上一丝火苗都没有沾上。
处处写满了危险。
走。
谢秉言只想带着纪慕夏平安离开。
把孩子给我们。纪慕夏从他身后站了出来,冲谢秉言坚定地点点头。
纪慕夏坚定地从产妇手里接过那个白的发光的古怪婴儿。
谢秉言深呼吸一口气,看着那个满脸欣喜的产妇女鬼。
一起出去吧,你的孩子需要你自己养。
他做好搀扶女鬼与她近距离接触的准备,谁知女鬼更过分地要求:我走不动了,背我。
谢秉言深呼吸才能控制自己没直接转身走人。
上一次他背过的人,是十五岁的纪慕夏。
看出谢秉言的不愿意,纪慕夏迅速把手上的婴儿往他怀里一塞,自己在女鬼面前弯下腰:
上来吧。
谢秉言:妈的,更生气了!
纪慕夏都没背过他!
不知是不是错觉,谢秉言感觉,那可怕又可恶的女鬼在趴到纪慕夏后背上时,冲自己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谢秉言:
这女鬼一定是故意的!
两人一前一后背着这对母子走到门口,火势越来越大,室内挂在墙壁上的兽头、羽冠这时成了巨大的引火源,烧得愤愤掉落。最重要的,是这些房子是木质房梁,茅草屋顶。
头顶上的房梁和屋顶不断被烧得往下掉落,两人要一边躲避,一边往外钻。
即使母子二人很可能都是鬼,但谢秉言敢肯定,只要他们被砸到一次,一定更加记恨他们。
不知不觉间,纪慕夏和谢秉言身上的湿毯子也被烘干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被烧了起来。
谢秉言有些慌了。
火苗中,他看那女鬼在纪慕夏身上反而不慌不忙,觉得越发诡异。
这女鬼该不会是故意想拖他们一起烧死了做替死鬼吧?
自己怀里的婴儿也不哭了,吮着手指看着他咯咯的笑。
谢秉言看着婴儿粉色的瞳孔,只觉得一阵阵的诡异。
秦椒!快来接应!
谢秉言忍着被房梁砸了一下肩膀,不再躲避,直接冲到门口,为身后的纪慕夏开道。
还好秦椒很靠谱,在门口接应时没有干等,又找了两罐清水。
在看到两个火人从室内冲出来时,两罐清水猛地浇上去,把纪慕夏和谢秉言身上沾到的火苗立刻浇灭。
下一秒,秦椒就看到产妇女鬼和婴儿可怕的模样,一时哑然。
出来了,你再也不用被困在火里了。纪慕夏表现的最为淡定。
他再次弯下腰,准备让产妇从自己背上下来。
但是产妇焦黑的手臂依然紧紧抱着纪慕夏的脖子,仿佛黏在他的背上。
你们为什么不救我?
产妇的头突然扭到了正后方,看的秦椒差点尖叫。
为什么不救我的孩子?
她剩下的一颗眼珠子再次掉落,一直不停,往黑暗的深处滚了过去。
我被烧死了,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啊
产妇仰头尖叫一声,已被烧焦的女尸突然炸裂,炸成一束束火花,射向四面八方,射向黑暗中躲藏起来的玩家。
黑暗中传来了一阵阵惊慌失措的尖叫声,每一个声音都来自不同的方向。
这是那些暗中跟踪的玩家。
有两个着火的玩家似乎早就准备好了水源,身上一着火便往身上浇水,然后地上打滚,侥幸熄灭了火焰。
他们意识到自己的跟踪举动暴露后,灭了火直接朝外面跑去,看那方向,并不是奴隶房的方向。
谢秉言眯着眼看着,他怀疑,那两个人是第二天晚上就没回奴隶房的那两个玩家。
火势越来越大,转眼间就烧成了一根人一样高的蜡烛。
剩下那个着火的玩家似乎不甘心,朝着纪慕夏三人跑了过来,然而他的腿直接被烧的碳化,刚跑了两步,双腿就像是被烧过的香,直接断掉,变成灰,挥散在了空中。
秦椒愕然地看着这一切,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谢秉言担忧地摸了摸纪慕夏的背,担心那女鬼给他残留什么,摸到的是一片湿漉漉,也不知道是冷水还是汗水。
他反而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火就好。
而纪慕夏,因为身上裹着打湿的厚毯子,女鬼背在背上也丝毫没有着火。
那个玩家彻底烧死,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用过的木炭。
秦椒冷静下来,看着互动的两个男人,眼神复杂。
因为祭司说,不许沾火,其他玩家不敢救火,也不敢靠近。
可正因为他没有救火,没有救这位早就被火烧死的产妇,被怨恨上,导致了他的死亡。
这不得不说是一个讽刺。
秦椒神情恍惚:如果我不是想到了妈妈,一时心软
以她的性情,原本是不愿意救人的。
她也不会把那么一丝渺茫的希望赌在纪慕夏的猜测身上。
也许这就是你母亲在保佑你。纪慕夏嘴角微勾,神情温柔地笑了笑。
他同样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谢秉言安慰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纪慕夏突然想起什么,看看谢秉言的手臂,眼神凝固了。
你的婴儿呢?
谢秉言也是一愣,低头看自己的双臂。
不见了。
他这才想起,那个婴儿似乎一直没有重量,以至于什么时候从他怀里消失他都没有感觉。
纪慕夏皱眉,似乎在思索,也似乎在担忧。
谢秉言道:算了,只要不缠上我们就好。
话音刚落,一阵婴儿的嬉笑声就在四周响起。
嘻嘻
这声音仿佛来自四面八方,无法确定来源。
三人面面相觑。
谢秉言摸了摸手臂: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好像还是在我怀里。
走了,回去休息了。秦椒抖了抖,疲惫地捏捏眉心,我累的快要不行了。
走吧,天快亮了,今晚应该没事了。
因为今晚的配合,谢秉言难得的对秦椒态度好了许多。
你们好好睡觉,今晚我来守夜。
gu903();明晚我来。纪慕夏没有拒绝,只是轮流安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