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迟言看着她,仔细回想了半天,终于回想起确实有这么回事。

这女生是隔壁班的,上次学校组织大扫除,本来是一组的人一起,不知道怎么搞的,就留她一个人打扫,最后每个班差不多都打扫完了人都走光了,只有她一个人在空落落的教室里,拿着抹布拼命想擦玻璃,奈何太高够不到。

迟言路过的时候刚好撞见,走进去顺手帮他把窗户擦了,又顺手帮她扫地擦桌子,两个人一起打扫,进度快了很多。

女生拿着情书的手微微有些紧张,还有些汗意,怕迟言嫌弃,毕竟迟言每天收到的情书能堆成小山。

迟言越过她,眼神都没给她留一个:没兴趣。

女生脸色变得通红,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下去,早应该想到迟言看不上她,又怎么会接情书。

迟言没走几步,听见几个男生不算小的声音。

卧槽,隔壁班女的.这么丑,我要是她都没有勇气出现在班上,还写情书,怎么想的?

哈,她是怎么长成这样的?

女生很明显也听见两个人的议论,耳朵熟透了,咬着双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低下头准备离开,刚迈开腿,右肩突然被人搭上,对上一双眸子。

迟言把她手里的情书夺过来,挥了挥道:下次交作业别用粉色的纸。

说完转身,从墙角揪住刚说话的两个男生,挑眉笑道: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男生拼命朝后退,一边讪笑一边道:迟哥,误会误会,我不知道是作业

迟言揪起人的衣领,眼角弯了弯:不是这句。

男生要哭了,旁边男生见势不妙准备逃,被迟言一只左手捞了回来:你来,重复一遍。

男生咽了咽口水,眨巴着眼吞吞吐吐道:丑

迟言一把把两个人推到墙上,咚的一声,两人额头抵着墙,额头立马出现了一大块淤青,他抓起后一个男生的头发:谁丑?说清楚。

男生再也绷不住,直接哭出来了:我丑,我丑,我错了。

另一个男生连连磕头求饶:对不起迟哥,我也丑,最丑了。

迟言站起身,冷声道:知道丑,以后就别出现在我面前,脏。

两个人如获大赦,连忙挣扎着起身,跑得比狗崽子还快。

两人逃走后,迟言转身把情书塞回女生手里,转身就走,留下女生呆呆站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晚qaq

第14章

迟言从学校门口出来有点晚了,索性打了个车到展览馆门口,一下车就看见穿着白色羽绒显眼的俞简。

俞简正安安静静坐在长椅上,双手插在兜里,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公交车站牌,从下车穿梭的人群里寻找迟言的身影,神情有点焦急。

迟言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在这里。

俞简回过头,高兴的站起身:你来了?

迟言看了看表,画展已经开始半小时了。

两人朝画展中心走去,迟言开口:不是让你先进去吗?

俞简开口:不急的,等你一起。

迟言挑眉。

小骗子,刚才东张西望一直看表以为他没看见?

这次的画展是日本一个叫安达里代的画家的巡回展览,因为比较小众,加上是工作日,人并不是很多。

展览前厅非常宽阔,白色的大理石地板清晰映出画的倒映,暖白色灯光温柔打在画上,整个展厅里只有细碎的脚步声回荡。

大厅最前面是一排色彩浓烈渲染的手绘,迟言站定,看着正前方的一副沙漏图,点点头说:比例还行,就是这个色彩的运用太内缩,太阴沉,用明度比较高的颜色就不会,你觉得呢?

迟言问完之后,周围没有回应。

迟言转头,周围的三四个人眼神奇怪的打量他,其中并没有俞简。

感情自己刚才一直叭叭叭的是在和空气说话呢?

迟言嘶了一声,迈开步子退出人群,眼睛扫视大厅,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目标人物。

俞简手拿着一个本子,正对着一幅画,神情专注的在上面哗哗哗写着什么,不适抬起头看看画,再在本子上刷刷刷记几笔。

迟言走到他身旁,打量着他本子上的内容。

上面分别记了色调色相结构一系列标题,标题下面很工整的记了一大段分析和感悟。

迟言看着俞简认真的样子,像是小学生努力完成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倒是有点惊讶于俞简的这份认真。

虽然俞简画的不怎么样。但对画画的这份喜欢是有的。

迟言静静站在一旁,不开口免得打扰他,只在俞简看完一幅之后跟着他移动,确保随时在他旁边,以免不知道哪个瞬间人又跑掉了。

迟言觉得这个画展没有什么特别的亮点,两个人转了一圈,他困得已经开始打呵欠了。

俞简精力旺盛,做笔记的速度和开始一模一样,一点都没减慢。反而越来越快,偶尔满意的点点头,偶尔冥思苦想。

迟言倚在墙上,伸手拦住俞简的去路,手腕怼到他面前,点了点表盘道:小少爷,八点了。

他们从放学呆到现在,天都黑了。

俞简眨眨眼,看了眼本子,朝着最大的一副画走去:差不多了,最后再看一副,我们就走。

迟言无语望天,认命的跟上俞简的脚步。

他算是发现了,俞简这人其他方面温温和和的,性子软的很,不了解的以为他对所有事情都这样,但其实不是。

他对于画画这件事,固执的不像平时的他。

也只有画画这件事能让他一意孤行。

展厅正中央,是一副风景画,迟言随意的抬了抬眼皮。

漂浮的白云和远处的房屋。

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色彩,寓意,透视都平平无奇,而且,他皱着眉头看向画里的云:

不知道为什么,这幅画看起来总有种凝重感。

俞简看到画的第一眼,整个人就凝固住了,手上拿着笔一动不动。

迟言伸出手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哟,怎么不记了?

俞简摇摇头,低下头默默关上本子:走吧。

迟言看他一眼,察觉到他的异样:把本子给我,我给你记。

俞简之前记了那么多,特地把最中间这幅画留到最后。可见他对这幅画有多期待。

迟言不是个习惯安慰别人的人,他索性直接把俞简的本子夺过来,刷啦啦下笔,从结构笔触各方面下手,照着他自己的风格来记,只是,迟言抬起头,这幅画看起来是平平无奇,但总是有种厚重感在里面,可是看了半天,近看远看都看不出厚重感从哪里来。

迟言放下笔沉思,嘶了一声,用手托着下巴皱起眉头。思考了四五分钟,烦躁的把本子关上:算了。

俞简从沉默中抬起头,用眼神询问迟言怎么了。

迟言抓了下头发:画的质感很厚重。

俞简恩了一声,抬起头看着画,眼神却仿佛越过画,回到了多年前:因为颜料的原因。他顿了顿继续道,画的颜料用的是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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