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迟言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感觉这么熟悉。

水风是十年前盛行的水彩颜料,无论是调色,渲染,上色打底,都很好用,算是万能,无论是初学画的人还是画了几年十几年的画手,都偏爱这种颜料。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种颜料的颜色比较厚重,但它制作很良心,良心到厂家是在赔钱卖,没办法盈利,大概是迟言学画以后没多久,这家厂子就倒闭了。

迟言没怎么用过这种颜料,也怪不得他看不出画厚重的原因。

俞简走近一步,无论是画中的房子,还是漂浮的白云,厚重的感觉都差不多,果然是颜料的原因。

迟言眯起眼。

这种颜料再怎么也有十年的历史了,连他都不知道的东西,俞简居然会这么了解。

他转头,看向俞简,正好对上俞简的目光。

俞简静静的看着他,眼睛没有温度,仿佛灵魂出窍。

这是他自己,当时最爱最常用的颜料。

一看到熟悉的色彩,仿佛他又回到了十年前,在以前的画室,摆满了满地的瓶瓶罐罐。

迟言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唤回他出窍的灵魂:你怎么会知道水风?

俞简回过神,看他一眼从他手里拿过本子:你学画的时间太短了,不知道也正常。

迟言失笑出声。

他学画,没有六年也有五年,就俞简这个连线条都画不好的水平,是怎么好意思说他学画时间太短的?

迟言揶揄看着俞简:行啊,那你说,你学画多久了?十天,还是半个月?

俞简深深看他一眼,啪的一声关上本子,避而不答:走吧,我请你吃饭,然后送你回家。

迟言挑眉:你送我回家?

俞简嗯了一声:对。

他把人喊出来,又搞到这么晚,心里有点小愧疚。

迟言笑着走到人身边,装模作样的苦思冥想:我想想吃什么,日料还是西餐?

俞简抓了下兜,从里面摸出一张饭卡,除此之外还有不到一百块的零钱,为难道:我这次先请你吃其他的,下星期,请你吃日料。

没意外的话,这个月家教的钱下星期就发了,他拿到就能请迟言了。

迟言摇头,把脸凑到他面前,看着他通红的耳廓,嘴角挑微小幅度,一字一句道:不,就现在。

俞简往后退了一步,眨巴眨巴眼睛,因为迟言的逼近,脸色更加通红:我,可是我现在没有钱。

迟言歪了歪头:那怎么办呢?

俞简不知所措的看着迟言:要不,我现在去买食材,给你做?

虽然他不会做日料,但现学总是可以的,或许会比较难,但没关系。

迟言挑眉,直起身子看着俞简。

自从俞简坐到他身边之后,这人是越来越让他惊喜了。

要是以前有人告诉他,俞简会做饭,他只会觉得这人在扯淡;要是有人告诉他,俞简喜欢画画,他会觉得这人疯了。

他点点头:行啊,我记住了,今天太晚了,下周,我把食材买好,你来做。

他就想看看,俞简到底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

俞简啊了一声,想起来:下周考完试了给你做吧。

期中考,迟言考差了肯定心情不好,正好给他做饭解解压,缓解下抑郁的心情。

迟言点点头,也觉得可以。

到时候正好给俞简讲一下卷子上的简单题,不然就凭俞简自己复习那个龟速,不知道还要复习到什么时候。

两个人走在路上,各自怀着各自的小九九。

昨天和迟言逛太久,俞简第二天差点没起得来,到教室之后发现迟言居然罕见的来的比他早,坐在座位上转着笔。

俞简坐到座位上,迟言放下笔起身:我去厕所。

迟言噢了一句,给他让开道。

等到迟言出去后,俞简看了看门口,确定迟言已经消失在门口,才从书包里掏出氯雷他定,倒了两片打开水杯才发现没水,于是放下药,拿起杯子起身,走到饮水机面前接水。

俞简想赶在迟言回来之前把药吃下去,只接了一点就盖上瓶盖,转身准备回座位。

一转身,却看见迟言倚在桌子旁,手里拿着自己熟悉的药瓶,眯着眼打量。

俞简心里一紧,慌忙走过去,从他手里夺过药:你,你不是上厕所吗?

迟言刚走到门口就撞见了刘老师,让他回来拿卷子,结果在桌上发现了这瓶药。

迟言探究的看着俞简:我上厕所,你慌什么?

俞简心里焦急,手心里都是汗,紧紧捏着手里的药,只希望迟言不要认出药的名字,不知道药是干嘛的。

迟言托着下巴,声音很轻的开口,说出来的话却如同惊雷:这药不是治过敏的吗?你对什么过敏?

作者有话要说:对男朋友。

Ps还会有一章但比较晚。

第15章

俞简不自然的四处张望,慌忙道:花粉,我,我对花粉过敏。

迟言点点头,也没多问,拿着卷子走出去递给刘老师之后回到座位上。

俞简不时偏过头看迟言,如坐针毡。

迟言注意力都在书上面,拿着笔在重要的公式下面画了好几道,想了想又觉得不行,用胳膊肘怼了怼俞简:给我只红笔。

俞简心里还在回想刚才的一幕,精神有点恍惚,没听见迟言说话。

迟言等了半天没等到笔,胳膊怼了怼俞简,开口: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俞简啊了一声,如梦初醒般慌忙道:你说什么?

迟言摇摇头,直接从俞简文具盒里拿了笔,俞简好奇的看着迟言桌子上的书,发现他居然在勾重点,他指了指:你以前考试不是从来不虚的吗?

迟言点点头,用红笔在旁边打了个三角符号:对啊,有什么虚的。

要不是为了俞简,怕他继续吊车尾,他至于这么起早贪黑的来学校,给他勾重点吗。

迟言有些胸闷,拿着笔敲了下俞简的脑袋,开口道:这次考试很重要,知不知道?

虽然自己都把该考的画出来了,但是修行在个人,关键还得靠俞简自己,所以迟言特地想着给俞简强调下重要性,给他敲个警钟。

俞简点点头,迟言这么说代表他自己重视这次考试,况且他都开始主动勾重点了,这次考试对他肯定重要。所以他在想要不要给迟言做个知识归纳和常考知识点总结,毕竟以迟言自己的能力,勾的重点可能会歪。

俞简道:我知道,快复习吧,我看书了。

两个人开始各干各的,迟言随意翻着书页,在画粗的句子和浅显易懂的例题下画红线,俞简则是翻出习题集和卷子给迟言找最简单的必考基础题型。

俞简看了眼表,再看一眼面前堆起来的一大堆本子,心里有点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