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翡看盛凌动作顿了顿,继续问:你现在说你喜欢无澜,你了解过他吗?
你知道他为何要画你吗?
你没发现,他从来没有对你下狠手吗?
盛凌站起身,半垂眼没说什么。
梁翡说的全是事实,他这段时间混混沌沌,除了在工作上保持着清醒,整个人都变得很茫然失措。
日常全线崩盘,工作之余全扑在了这件事上,独处时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幻觉。
不断催眠自己。
爱情这事儿,真是只有身处其中才懂威力。
只不过所有的痛苦和恳求只会对着易无澜展现,自从梁翡进门,他就恢复到寻常的模样。
易无澜淡声:别说了,梁翡。
气氛一时僵下来。
易无澜搁下画笔,缓缓说:盛凌,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走吧。
语气清清淡淡,半分不在意。
盛凌看向易无澜,两个人明明只隔了几步距离,偏偏像是隔了两个世界。
梁翡低声:不要再来打扰无澜。
盛凌拿上手机,又把沙发上的毛毯折起来,走了几步到易无澜身前,把毛毯裹在他身上。
无澜,要多穿点,你身体还是偏凉,现在还年轻,以后老了就知道厉害了。
盛凌半垂眼,仔仔细细把毛毯裹好,低声嘱咐,毛毯从脖颈那儿绕过来的时候,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易无澜的锁骨上。
裹好了毛毯,盛凌像是支撑不住,把自己的脑袋埋在易无澜的锁骨处,闷声:对不起,无澜。
对不起,注意休息和保暖,好好吃饭,有低血糖要顾着自己的身体。
清醒后的撕裂确实更难过,但这些难过,盛凌并不想展示给易无澜。
是他该的。
易无澜一只手扯着毛毯,浅灰色的柔软毛毯蹭过肌肤,很舒适的触感,也挺暖和,他确实穿的少,很薄的针织衫,唇色都有些白。
盛凌用力捏了捏毛毯,还是放手往外走。
梁翡还抱着花束,娇艳花朵都不能把他脸色衬得好看一点。
擦身而过时候,盛凌沉声:我确实做错了,但梁翡,那十年,你去哪里了?
门打开又关上。
房子里终于只剩梁翡和易无澜两个人。
易无澜裹着毛毯,低垂头看不清神色。
梁翡像是意识到什么,开口:抱歉,小玫瑰,别生气了。
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我不该,
刚才他气急了,说易无澜是替身,还提了舒林青,肆意评价易无澜和盛凌的感情,自作主张让盛凌离开
这几句话又把易无澜置于何地?
易无澜没有应声,梁翡先去给倒了猫砂,开了个猫罐头,还给加了水。
然后默不作声又给易无澜热了牛奶。
整个过程那只猫一直围着梁翡转。
易无澜看了勾起唇角:不愧是你抱回来的猫,看来我不取名字是正确的。
梁翡蹲下去把猫抱起来,放在角落里。
穿着围裙委委屈屈的样子。
真是个装可怜惯犯。
易无澜已经不吃他这套了,把画架收起来,淡声:梁翡,你的獠牙,收起来并不好看。
我看你很想把盛凌千刀万剐。
两人一起长大的,谁又不知道谁呢,梁翡从根上就是黑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长大了,有些本质还是没变。
刚才易无澜扫一眼,就知道梁翡在想什么。
梁翡把猫放下,不顾猫在那儿喵喵叫,直接走过来把易无澜圈住:是,无澜,我确实是个执念深重的人。
这十年数着时间熬,执念就更深。
小玫瑰,你会讨厌我吗?
梁翡在易无澜的耳边耳语,像是两人小时候,睡在一张床上,在夏夜快睡着时候,迷迷糊糊时候凑很近的对话。
梁翡并不准备对盛凌做什么,因为几乎可以想见的,盛凌会非常痛苦。
盛凌当晚直接飞了国外,有合作要谈。
这段时间事务积累太多,他在飞机上都在处理。
许特助看到松了口气,这会儿的盛凌看起来又恢复成以往冷漠理智的模样,不像前几天,紧绷得下面人大气都不敢喘。
和那边的负责人接洽了吗?
许特助赶紧回神:接洽了,那边说已经是最低了。
再往下压,盛凌语气冷漠:要是不愿意,那就立刻换。
许特助记下。
盛凌过两天回国的时候,阮逸攒了个局邀他过去喝酒。
本来以为尹松也会去,去了才发现只有阮逸一个人。
阮逸看盛凌的样子,玩笑似问:还没追回易无澜啊?
盛凌倒了杯酒,没回答。
阮逸笑得暧昧:你这不是准备放弃了吧,要不要我帮帮你。
一盒药推过来。
盛凌一把按住药盒,冷沉:阮逸,这里不是你那边的国家,收敛点。
阮逸哼笑一声,不置可否,点开手机往盛凌那儿推:我听尹松说,你不不想打扰他了?
他把手机递过去,就拿起酒杯喝酒,不经意间往盛凌那儿看。
盛凌拿起手机,看了眼,是有江城大学的学生拍了易无澜在学校的图片。
隔得不是特别近,能看出易无澜举着书在和一个人讲话,姿态很亲密。
阮逸看着盛凌表情,眯了眯眼:你会忍不住的。
据说,易无澜马上会准备一场秀,你去看吗?
看了,看他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却只能做个局外人,痛不欲生。
不看,难受得每晚辗转反侧。
盛凌把拿出打火机,把那盒药点燃,盒子燃烧起来,再丢进水里。
不是你该管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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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沉醉
盛凌一路摸爬滚打过来,什么没沾过,但底线明晰,违法的从来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