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无澜看了眼,让开身子:你提前了二十分钟。
两人约的是晚上八点,现在七点四十,盛凌一向繁忙,因此极守时,提前两三分钟到达约定地点是常事,提前这么长时间真是罕见。
两人对视了一眼。
易无澜抬眼时眼尾挑了挑,除此之外,很平静。
盛凌看着易无澜的眼神,明显专注得有点想要占有的狠意,尽管男人已经刻意收敛了。
盛凌嗓音颇有喑哑磁性:顺路就提前来了。
其实认真算起来,也就几天没见,盛凌却颇有些迫不及待。
在看到易无澜的那一刻,才觉得满足。
盛凌从来就知道易无澜招人,只是没想到,除了在床上,离婚后,平常的一个眼神都能撩人心绪。
易无澜转过身时候一侧耳旁有点光闪耀,是枚玫瑰红的钻石耳钉,莫名有种勾魂夺魄的味道。
今天,就在客厅吧。
易无澜转身拉了窗帘,然后指了指沙发,让盛凌坐沙发上。
盛凌没怎么犹豫,解了大衣挂着,很坦然坐了过去。
盛凌这男人,哪怕是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也能坐出一股气势来,锋锐,颇有掌控者的气势。
气场一如既往的冷淡强势。
易无澜画过一些裸-模,很多都是紧张的,弱势的,大多数还有点僵硬。
盛凌这种人,怎么着都与裸-模不沾边。
所以呈现的效果很奇妙。
易无澜坐在画架前,神色淡淡:脱吧。
盛凌连解开衣服的姿势都很坦然,而且,自始自终都看着易无澜。
易无澜偏过脸,也没让他什么都不穿,看差不多了就让盛凌停下,然后口里命令让盛凌换姿势。
腿伸出来一点
神情要桀骜
唔,右手往下
......
实在是调整不过,易无澜还是走过去帮着调整,今天是第一次配合,他没想着让盛凌做出他很满意的动作。
所以调整姿势比较随心所欲。
微凉的手指碰着盛凌的身体,易无澜一边摆弄一边说:别动,保持。
盛凌只能保持着姿势,这并不难,他保持姿势几个小时没问题。
只是
盛凌感受着一下又一下的触碰,从他坐着的角度能看到易无澜清晰的锁骨,还有开合的唇。
这时候不起点反应,他就不正常了。
盛凌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自己自制力在易无澜面前真是溃不成军。
易无澜退开时候,打量了盛凌一眼,看了眼下面。
盛凌没出声也没动。
易无澜扬起眉眼,轻轻笑了一声:想要吗?
盛凌喉结滚动,眼底的情绪有些深。
一大块白毛巾遮住盛凌的小半身子。
易无澜神色冷淡:管好你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给我憋着!
感冒桃太困了,晚安!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golden-apple(么!)3个;温沫尘、段茗、昨夜星辰昨夜风、淤泥深处的星星1个;(抱紧!)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宿?命?、十九、shiliuliua20瓶;冇有食欲12瓶;汤姆你又淘气了10瓶;月羽昕华6瓶;落璎5瓶;一只水墨鱼、朱记小笼包、李知否、旸谷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深爱
易无澜拿出花,开始往沙发上摆。
以前盛凌不爱别人给他画像,易无澜便从不逾矩。
现在是盛凌求着易无澜画,易无澜觉得好笑。
盛凌保持着姿势,刚开始很难受。
鼻端有独属于易无澜的味道,很淡,但很激人。
心和腹部那儿有小火苗在燎。
但他不能动。
这滋味,真是太考验自制力了,盛凌甚至都不能细细思考易无澜找他来当模特的意图,只能用尽全力维持自己不要太过激动。
这种感觉于盛凌来说,也是第一次,他自年少时候,欲望就浅,考虑前程和性命都来不及,哪里有时间考虑这些。
他到底也就二十七八,正是火气重的时候,这样憋,真的很难受。
易无澜冷眼看着,该知道的全知道,但不仅不开口,连动作都疏离。
一次三小时,总共三次,前两次盛凌尚还不知所措,最后一次简直得心应手。
甚至盛凌开始贪婪地珍惜这三小时的时光,只有他和易无澜。
尽管除了画,两人并没有过多的交谈。
但盛凌有些沉默地想,或许易无澜还是在意他的,所以才会让他来做模特。
这样想让盛凌感觉好受一点。
盛凌宁愿想易无澜说不爱他,只是一时的气话。
这样至少不会让他过于绝望。
易无澜这幅画完成一半,他画了柔软的沙发,又用各色颜料铺开了层层花朵。
画人却迟迟无法动手。
其实易无澜很熟悉盛凌的身体,从英挺的面容,到劲瘦的腹部,腹部那儿有漂亮紧实的腹肌,摸起来手感很好。
但现在画人却感觉生疏。
盛凌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像是最合格的模特一样。
易无澜不想看他如狼一样狠的眼神,于是让盛凌垂下眸,盛凌也就靠在沙发上,一直保持着半垂眼的姿势。
这个姿势的盛凌看起来温和了一点,不仔细瞧侧颜还有些忧邑的温柔感。
失了那层锋利,不是易无澜熟悉的那个盛凌。
易无澜慢慢渲染铺开颜料,一笔一笔把盛凌落在画上。
一层层铺开,在纸上涂抹出一个完全陌生的盛凌,不是他曾经无数次勾勒的轮廓,而是在这客厅里,完全不同的盛凌。
这感觉很奇怪,在画的途中,像是这个有点陌生的盛凌慢慢覆盖了,曾经深埋在脑海里的那个人。
易无澜有些恍惚,唇角绷紧,一边落笔一边说着:盛凌,我有没有讲过我母亲的事情。
安静的客厅里响起易无澜的声音,冷质的,叹息般的。
易无澜想结束了,彻底地给十年画上句号。
易无澜第一次见盛凌时候,用素描勾勒出了少年的轮廓,细细填上色,又添上花枝和花朵。
孤狠桀骜的少年从此映在易无澜心里。
现在再以一幅画结尾也很好。
有仪式感。
符合易无澜一贯的行事作风,他总是很有仪式感的做着任何事,讨厌任何的仓促之下的决定。
其实也应该这样,既然离婚,所有的纠缠都是多余,不值得,且没必要。
盛凌手动了动,似乎想抬头。
别动。易无澜制止了他的动作。
有轻微的脚步声,然后微凉的手覆盖上了盛凌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