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惠江背起包,抬头看他,我今天睡过头了。
郝途没说话,抬手把牛奶和面包塞进他怀里。
惠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手接下东西,谢了,下次你得早点喊我起床。
没事,郝途与他并肩齐行,我们来得及。
来得及,但要跑过去了,看了下时间,惠江拉着他往外跑,快点,我不想害你迟到。
你小心点!
没事,惠江笑他,而且,你还跑不过我。
开玩笑,郝途嘴角上扬了几分,衬得出众的面容越发夺目。
朝阳洒落,绿荫校道上,逆着风奔跑着。
之前的冷战因此不攻而破。
为了不迟到,两人花了不少力气,跑到最后竟是郝途更胜一筹,惠江知道对方耐力比自己好,偷偷决定以后要多锻炼。
气喘吁吁地溜进教室,眼看还有三分钟就要上课,教室后排的位置几乎坐满,惠江没办法,只能坐到前排去。
路过同班的同学,看到是惠江和郝途,都会反射地多看两眼。惠江心不由忧愁了起来,终究还是有什么变了,隐约间,总是能感觉到他人的议论。
但好在他们土木的女生少,大多数的男生并没那么八卦,知道后也就多看两眼,或许有偏激地会私下骂句死基佬。
然而惠江突然感觉到旁边的人不动了,他疑惑回头,看到郝途正盯着某一排的男生,表情冰冷,不带一丝情感。
怎么了?惠江拉了他一下,这才把人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郝途摇头,没,但却又往远处望了一眼。
快走吧,要上课了,惠江抿嘴,隐约猜到了点什么,但他怕郝途和别人起冲突,只能拉着人往前走。
终于在第三排找到了两个空位,坐下后就发现旁边的女生频频偷看他俩,惠江觉得不好意思,掏出书本假装没发现。
别管他们,趁没上课快吃点东西,郝途小声地关心他。
嗯,撕开包装袋,咬了一口,此时惠江终于明白哪里不对了,同宿快两年,还是第一次见郝途在宿舍吃早餐。自律和洁癖到极点的郝途,从不晚睡,也从不在宿舍随便解决早餐,惠江在心里叹气,默默咽下面包,味道还不错,是他喜欢的巧克力味。
上课后,周围立刻安静了下来,惠江把早餐收进抽屉,旁边女生看上去很面生,和他不是一个班的,但对方似乎知道他俩的关系。
他和郝途的事难道已经传开了?惠江频频感受到窥探的目光,不自在地挠了下头。
虽然会有学生好奇,但大家都不是闲得没事干的人,最多私下讨论几句,并没对惠江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H大的学风是出了名自由,本科就有频频休学回家结婚生孩子的,在他和郝途之前,也出过不少同性恋学长,毕竟学校男女比摆着那儿,直变弯的概率上升,以致贴吧经常会出现来H大捡肥皂的贴子。
今天的课不多,两人吃完午饭,惠江就打算回宿舍,结果郝途拉住了他,下午没课。
我知道,说来也怪,时泽清那家伙明明说好要来找自己,结果心惊胆战了一个上午,却没见到人影。要不是那家伙吓自己,他昨晚能失眠到一两点?到现在还觉得身体疲惫,恨不得立刻回去补眠。
最近有新电影上映,我们去看电影吧,顺便去吃火锅,这两天气温转凉,吃火锅正合适。
惠江皱眉,我晚上还得去部门排练,你不会忘了吧,以往的学霸,怎么一恋爱,就老想带着他到处浪。
郝途抿嘴,还真忘了,他有些失望,现在就回宿舍?
你看我的黑眼圈,昨晚没睡好,困死了,惠江打了个哈欠,我得回去补眠,你好好学习,等周末再出去玩。
好吧。
两人并肩回到宿舍,惠江学精了,靠着郝途那边的手永远都提着东西,以防对方再牵上来。
回到宿舍,惠江换了睡衣就往床上爬,他实在困极了,刚碰枕头便昏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做了很多零碎的梦,然而没一个记得住,唯有一个人郝途。
梦里的郝途紧紧地环住自己,那人独有的体味,真实的温度,不知过了多久,惠江渐渐转醒。
唔他迷糊地望着头顶的蚊帐,抬手一抹,发现嘴角都是口水,睁开眼想抽纸巾,却看到了一个不该睡在旁边的人。
郝途!他声音不大,但还是吵醒了对方。
郝途应该没睡熟,睁眼看了他一下,又合上眼,宿舍的床位很窄,两个男生完全是挤在一起,枕头太小,恨不得是脸贴脸。
怎么跑他床上了,惠江无语地往外扫了眼,发现另外两个宿友也在。郝途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在他家就算了,在宿舍这种公共场所还敢搂搂抱抱。
惠江抽了几张纸把脸上的口水擦干,看了下手机,发现快到五点了,也难怪外面的天这么暗,起来,不然晚上睡不着,他推了下身边的人。
嗯,郝途闭眼应了一声,被子下的手却不老实地摸了上来。
惠江赶紧按住他的手,那你再睡一会儿,我得起床去部门了。
郝途不悦地睁眼,急什么,七点才集合,手上的力不容小视,直接抬腿把人压了回去。
喂,惠江拍了他一下,却不敢弄出太大动静,怕惹来另外两个宿友的注意,只能压低声音说话,那也得起床吃饭
点外卖,叫人送上来,我今天不想出去,郝途将脸埋入他的颈部,手脚牢牢地将人缠住,像只离不开人的树袋熊。
行吧,惠江也没办法,学校的床不结实,稍微摇一下就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想吃什么?
你决定,郝途睁开眼,见对方把手拿开去摸手机后,立刻把人搂住,力气大得想把人揉入骨里。
吓得惠江拿手机的手都抖了下,你放开点!这抱得也太紧了,简直像口香糖一样粘人,大哥,你不觉得热,我觉得啊。
然而对方根本不听,躲在被子下面玩得不亦乐乎,惠江恨不得把这人踹下去,为了保住岌岌可危的贞操,只赶紧点好外卖,伸手去推对方那张好看的脸。
痛死了,你当我是橡皮泥啊,起开,惠江真想一脚把人踢下床,老实点。
你不觉得抱着比较舒服,郝途偷偷舔了下他的耳朵,吓得对方抖了两下。
卧槽,你睡傻了?!惠江现在想爬都爬不出去,床太小了根本没伸展空间,对方趁他不注意,把手放到了胸上,气得他恨不得咬死郝途,都说别捏了。
却没想到郝途变态地问了句,惠江你说这里会是什么味道?
你想干嘛?惠江身体一僵,接着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郝途竟然在往被子里潜,诶诶诶,我没洗澡,你别发疯,给我出来。
两人动静不小,铁床不受重负地发出了几声刺耳的悲鸣,惠江怕被别人听到,脸都羞红了。
小声点,郝途继续扯他衣服,把衣服推上去,我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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