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所以这上面的女人这是他的

谢九的手指在虚空中轻轻勾勒了一下女人脸庞的线条,在快要碰到那张边缘微卷的相片时又触电般的缩回手。

而他的眼睛则一转不转的盯着那女人的笑靥,像是要把那照片上的每个细节都铭刻在心。

每多看一秒钟,他就感觉自己嘴里的铁锈味更重一分

谢九狠狠的吞咽着带着血味的吐沫,又执拗的继续看那张照片。

最后他才发现,无论怎么盯着那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都不会像梦里那样轻抚他的额头,也不会用温柔的嗓音给他讲故事。

甚至她的笑容都不会动了。

最后谢九低下头,慢慢埋进膝间。

旁边谢茹夫人的照片则散落在地上。

一缕碎银般清冷的月光照进房间,照在谢茹夫人照片中的脸庞上。更衬她的头发乌黑如藻,笑容温柔似水。

那明媚的笑容已经被永远定格在照片中了

***

等谢九从档案馆出来时,已经过了快三个小时了。

他满身大汗,出来时被冷风一吹就开始打哆嗦。

因为A国擅自撕毁条约,随后又强势的发出战争宣言。一时间联邦管辖区内民心惶惶,人人自危,各种店铺都关门很早。

往日霓虹灯频繁闪烁,热闹非凡的街道上,此刻也空无一人。

谢九去仅剩的一家亮着灯的便利店中买了半打啤酒和两盒香烟,背对着店员写满好奇的脸出了门,他走在街道上随手撬开一罐啤酒。

在他身后,一个不祥的黑色身影紧随其后。

那身影身后有一双黑色的羽翼,形如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魔。

惊讶吗,谢家上下十几口,全部在一夜之间死绝。你就是那个谢家唯一生还的男孩。照片中的谢茹夫人是你的亲生母亲,但她却在那场灭门惨案中被戚泽霖的家族杀死。

我说过你会恨他。

男人在谢九身后冷言嘲讽道。

别说了。

文件中戚泽霖出国和归国的年份恰好与在你身边那段时间是一样的。他那时已经可以参加家族决策,甚至可以主导决策。也就相当于是他亲手杀了你的母亲。

谢九抿紧嘴唇,脚步不停。

他在你身边只是为了确认谢家唯一生还的儿子什么都没有发现,既没有发现母亲被杀,也没有发现面前的人就是凶手。最后反而和罪魁祸首相亲相爱。

男人停顿了一下,似乎无声弯了嘴角。

他一定对此深感满足。

闭嘴。谢九冷硬道。

或许他现在的傻样都是假装的,他察觉到了你的能力,所以选择把危险的因素放在自己身边你回去以后应该毫不犹豫的杀死他。

谢九停住脚步,他用手指把易拉罐狠狠捏瘪,里面的酒液汩汩流在街道上。

Neil,我说了闭嘴。或者你想像你养的那只野狗一样被我猛砸脑袋?

气氛冷凝了几秒。

随后谢九就被一双冰冷的手掐住脖子,呼吸随之一窒。

我是不是有必要让你认清一下你的位置了?

第54章暴雨中呼喊

Neil低头覆在谢九耳边。

或者你想让脖颈上剩下的三瓣花直接绽放,让我有理由把你直接抓回放逐之地?

谢九扭过头,漆黑的睫毛微微颤抖。

我在那里为你建造了一个乐园,不过你可能并不想见到它

与此同时天空却突然开始下起雨,两人在街边几乎被淋得透湿。

谢九低下头,有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滴下。

雨越下越大,当那双手抚上来的时候,谢九颤抖了一下。

不要露出这个表情只要杀了他所有问题都全部会迎刃而解。

Neil喃喃道。

在冰凉的雨水中,谢九却觉得与男人相触的时候身体是滚烫的。

雨水滴落在身上,马上被肌肤上灼热的温度蒸发。

谢九感觉此时自己就像在巨浪翻滚中挣扎求生的一湾小船,狂风裹挟着暴雨一遍遍袭击着小船的船帆,撕咬着船桅。

激浪猛烈冲击船身,几乎要直接撞碎这艘伤痕累累的小船。

滚开

谢九忍不住昂起头,脖颈上樱花形的黑色印记更显艳丽。

他的嘴唇被雨打的直哆嗦,眼睛也快要睁不开了。

但那艘破旧的小船却被翻滚的巨浪死死压制,几乎没有任何喘息机会。

水如同卷帘一样在眼前落下,雨滴舔舐着谢九的手臂,小腿上和脚踝。

冰冷的雨滴与肌肤接触时变得灼热,仿佛一滴热油炸进了燥热的血液中

雨滴声充斥耳际。

那份文件是不是被你伪造的唔。

那巨浪随之跟上,打的谢九几乎一个颠簸。

他手里几乎拿不住那个易拉罐。

够了。

谢九急剧的喘息着。

眼角余光里只能看见Neil淬金色的发丝偶尔划过。

我为你下的雨喜欢吗?

疯子。谢九扯出一个冷笑,重新捡起滚落在地的几听啤酒。

只为你疯狂。所以别让我等太久小九。

Neil缓慢擦过谢九脸上的雨痕。

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我给你的自由是有限的。

最后的一声喃喃也消失在暴雨中。

***

谢九在别墅的露台上喝着第三瓶啤酒,白色的石砖地面上散落着几个喝完的易拉罐。

戚泽霖家里的露台并没有顶棚,从天空中倾盆而落的雨水便直接浇落在他身上。

谢九却状似浑然不觉。

他的衬衣黏在身上,裤子更是被雨水泡的不成样子。

谢九抹了把脸,哆哆嗦嗦从裤兜中打出根烟想抽,却发现那烟盒连带着里面的烟已经被泡坏了。

谢九又拿着桌上的啤酒猛灌起来,一口被呛到后他猛咳了几声,又接着灌。

连易拉罐口流出的酒液全部被他舔的一干二净。

谢九此时裸露的手腕上是被Neil掐出的痕迹,类似的红痕还分布在腰上和颈部,伤痕上似乎还残留着男人的余温。

暴雨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在切割脆弱皮肉,隐隐泛着疼痛。

而颈部的三朵花瓣此刻就像怒放在暴雨中的关山樱!

连灌了五瓶啤酒,谢九感觉自己脑袋昏昏沉沉。

他平常很少喝酒,但此刻却迫切需要酒精来麻痹自己一直紧绷的神经。

此刻天空灰沉沉的,豆大的雨滴此时在肌肤上已经开始变得滚烫。

透过被雨水淋湿的玻璃他已经看不太清屋内的情形,只能感觉屋内此时暖橘的灯光十分温暖。

像是黑黝黝的海洋中一座温暖而柔软的灯塔。

在暴雨呼啸中,那抹光亮变得格外可贵。

gu903();但他一点也不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