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圆推了推秦棋,小声道:“老板你有感受到什么不寻常的气息吗?”
“没有,”秦棋对她揽来的事完全不上心,他正盘算着怎么利用难得的自由时间彻底脱身,行侠仗义在他看来就是个笑话。
他的眼睛始终盯着门外,白圆用膝盖想也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她秀眉微微挑起,说道:“消极办事不仅拿不到报酬,很可能连下次出来的机会都没有了。”
秦棋瞪她:“你在威胁我?”
“冤枉啊,我只是在帮你分析,一时的快乐不是永远的快乐,想达到目的要放长线钓大鱼,这次做好了才会有下次机会。”白圆满嘴胡话,她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但在杂货店的人眼里,白圆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毕竟她能从神镜那里得到出行资格,以及短短几天用店里的闲置品赚到了一大笔钱。
秦棋不再说话,白圆知道他听进去了,暂时不担心他偷偷溜掉,开始在店里搜寻传说中需要拯救的孩子。
花店面积在整条街中不算大,不到七十平,店里四面墙贴着四个三层高的花架,摆了些价格较高的大型花束,店中央是散装的玫瑰、菊花、桔梗等等受欢迎的花品种,可由顾客自行选择。
白圆假装在挑选心仪的花卉,在店内走走看看,绕了一圈又一圈。
里屋的门关着,一直没人出来,也听不到什么声音。
店员看她来来回回绕了好几趟,忍不住上前询问:“美女,需要帮忙吗?”
白圆正想旁敲侧击地打探,门口一个软软的童音阻断了她未出口的话,“妈妈,我回来啦。”
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小女孩推开拉门走了进来,她身后背着小孩子用的卡通书包,显然刚放学回来。
小姑娘蹦蹦跳跳地扑向店员,声音清脆,像活泼的雏鸟。
“妈妈,老师今天表扬我了,因为我扫地扫的特别干净。”
店员温柔地摸了摸女儿的头,“是吗,芽芽真棒。”
小女孩外表白白嫩嫩的,不像受过虐待的样子。而店员应该就是花店老板,看上去也是个温柔的好妈妈。
难道还有别的孩子?
“小朋友长得好可爱啊,”白圆走过去,笑着看向小女孩,夸赞道:“是你女儿吧,好乖哦。”
花店老板脸上的笑容扩大,神色中有隐藏不了的骄傲,她轻轻碰了碰女儿,“快和姐姐打招呼。”
小姑娘完全不怕生人,仰头甜甜地喊道:“姐姐好。”
“你好啊,”白圆半蹲下来和她说话,聊了几句后,不经意地问老板:“她有兄弟姐妹吗?”
老板回答道:“没有,芽芽是独生子女,我也就打算生这一个。”
女人一旦聊起孩子家庭就没完没了,店老板人又非常热情,她边照顾客人边和白圆闲聊,不知不觉时间过了一个多小时,小姑娘中途被妈妈赶去屋里做作业了。
秦棋第五次在白圆旁边不满地跺脚。
白圆看他耐心到了极限,担心再不结束,他会拆了人家的店。
她哈哈一笑,强行结束了话题,“时间不早,我得回去了,我们的店就在附近,明天还会来的。”
老板热心道:“你们需要什么样的花,我明天帮你们进些新鲜的。”
白圆偷瞄了眼秦棋,支支吾吾地说:“喜庆的就行,我们杂货店重新开业,摆点喜庆的花吉利。”
擅自决定店里的支出,身后某人的冷气冻得她想打哆嗦。
店老板一拍手,“你们要开业啊,我们家可以做开业花篮的。”
开业花篮支出就大了,白圆连连摆手拒绝:“不不不,不用那么铺张,随便装饰些花花草草就可以了。”
“盆栽怎么样,明天新的绿植就到了,有金钱树、发财树、富贵竹什么的,寓意非常吉利。”
这些名字让秦棋来了兴致,他凑过来问道:“金钱树上面能结出钱吗?”
店老板愣住:“啊?”
白圆迅速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尴尬地笑笑:“他这人比较爱开玩笑哈哈,你别介意,那个我明天再来,谢谢你的推荐,我们先走了。”
说完拉起秦棋就向外走。
出了店门,秦棋甩开她的手,不愉道:“为什么不要金钱树。”
白圆跟哄孩子似的,“我们不需要啊,那玩意儿跟草差不多,生不出钱的。”
秦棋这才作罢。
回杂货店的路上,白圆问秦棋看没看出那孩子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秦棋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步子走得闲缓,慢悠悠地说:“正常的人类幼崽而已。”
白圆苦恼了,“那老人家说的救是什么意思啊,总不能是孩子作业太多了写不完吧。”
“我看你八成是叫那老头耍了,”秦棋讽道,“哄骗善心泛滥的人类可是精怪常干的事,你别傻的把他们的话当真。”
白圆撇撇嘴说:“谁能想到啊,我一个凡人又分辨不出来这些。”她来店里之前,可一直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考试的时候除外。
秦棋将目光移到她脸上,天边织起的霞光映在了他充满戾气的眸子里,竟莫名多了几分柔色。
“谁能想到你居然是个凡人。”他低笑一声,意味不明地说道:“鹿死谁手,倒说不准了。”
白圆茫然:“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