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看了看容昭手上的红色礼服,又看了一眼将要下雨的天色,犹豫了一下说道:最近不大太平。
裙子自然是给女性穿的,可她又不知道对方是要送给自己的女朋友还是家人,于是挑了个折中又不冒犯的说法。
您和您的家人多注意安全,祝您生活愉快。
容昭的目光落在柔软的礼服上,闻言并未抬头,只低声说了句:谢谢。
出了门女营业员才发现,跟她一块来的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她扭头到处看了看,才在旁边一间房间里看见,急忙喊了声:李哥,天要黑透了,走吧。
李哥在隔壁房间跟一个人聊天,正聊到兴头上,转头道:等我十分钟。
女营业员探着头往里面看了看,这间房比刚才的客人住的大多了,还是间套房,里面还有一个房间。
从这片城中村往外走的时候,女营业员好奇地问道:李哥,刚才那是什么人?
我高中同学,李哥叹了口气,一脸感慨,挺可怜的,他妈很早去世了,他爸给他找了个后妈,后妈对他不好。有后妈就有后爸,他爸对他也不怎么样。
其实鲁海荣当时在我们学校成绩很好,人也很聪明,每回考试都是年级前几。大家都以为他会考上一所名牌大学。
女营业员好奇地问道:后来怎么了,没考上?不然不至于沦落到住这种地方。
李哥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支烟点上,一边说道:高考前一天不知道因为什么他被他爸狠狠揍了一顿,头都破了,胳膊也骨折了,根本没法参加考试。后来也没有复读。
李哥压低声音:听说,我只是听说啊,他爸下手特别狠,直接把他的命.根子给踹废了。
啊?女营业感到不可置信,那可是亲父子,他爸废了他,不等于断了自家香火吗。这得是犯了多大的错多大的仇啊。
嗐,要说后妈不好吧,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后妈给他爸生了个小儿子,香火肯定断不了。李哥吸了口烟,就是可惜他了。
女营业员跟着叹了口气:太可惜了。要不是耽误了高考,他现在估计是另外一种人生了吧。
李哥:是啊,当年我就看出来了,他跟我们这种人不太一样,就气质,气质你懂吧。
女营业员回忆了一下,的确,他的气质很好,温文尔雅的,看起来很有文化,又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像一个医生或者大学教师。
一道闪电照亮了黑漆漆的小巷,女营业员缩了缩脖子,加快脚步,一边转头对司机说道:李哥,要下雨了,走快点吧,要是那个连环案的凶手出没就完了。
李哥一边跟上去,开玩笑道:你穿的又不是红裙子,怕什么。
女营业员往李哥身边靠了靠,指了指自己的鞋子,哭丧着脸:万一凶手突然转性,喜欢黑裙子了呢。
她的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噼里啪啦地砸在陈旧的青石板路上。
雨声越来越急,淹没了世间万物,像奏着一首激昂的催命曲。
作者有话要说:来啊,造作啊!
周烨:总觉得有人要对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我下手了。
***
从今天开始正式复更,没有特殊情况不会断更,更新时间依然是每晚六点,谢谢大家的包容和陪伴,十分感谢!
第24章
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是隔壁房间传来的,同时传来的还有房东张姐的大嗓门,声音十分焦急,鲁先生,鲁先生。
容昭没有理会,将床上的大红色礼服拿起来,挂在一旁的衣架上,又拿起斜挂在椅子上的黑色背包,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鲁先生,你在吗?张姐的声音更大了,把门敲得哐哐响,连着容昭的房间都跟着颤了颤。
生怕被人窥见不得了的秘密,容昭又把东西放了进去,想着等张姐消停了再说。
张姐不光不消停,还开始敲容昭的房间门:小容,小容。
容昭没法,走过去开门。
张姐手上拿着一把收起来的灰色雨伞,伞尖正往下滴水,在地上形成了一小滩水渍。
张姐看到容昭,神色着急地问道:小容,你看见鲁先生下班回来了吗?
容昭转头往鲁先生的房间门上看了一眼:二十分钟前他人还在的。
定制礼服的女服务员给他送衣服,他看见跟她一起来的司机进了鲁先生的房间说话。
张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那怎么敲门没人应答,我看他房间的灯是亮着的。
她急得声音都有点打哆嗦,比起平时一副精明算计的包租婆的样子,此时的她更像一个疼爱孩子的慈祥母亲。
我家二宝发烧到四十度,吃了退烧药也没见退下去,这可怎么办,要是烧傻了怎么办,想问问鲁先生有什么快点把烧退下去的好办法。
容昭是知道鲁先生的真实职业的,他不是什么医生,只是一个在医院看守太平间的护工。
容昭对张姐说道:还是先把孩子送去医院吧。
今天下午就去看过了,验了血拿了药,医生就让吃药,没别的法,张姐一边拿出手机,低头调出通讯录,我再打一下鲁先生的电话试试。
正要拨出去,吱呀一声,隔壁房间的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张姐像看到了救命恩人,赶忙收起手机走上前:鲁先生,原来你在家啊,我家二宝烧太高了,四十度了,食欲差,也不肯吃饭。
鲁海荣穿着一件蓝色的衬衫,黑色西装裤,微皱着眉,听见张姐的话,神情才舒展开:刚才在睡觉,没听见你敲门。等我一下。
张姐要跟着鲁海荣进屋,被他转身拦住:房间没收拾,有点乱,你在这等着我。
很快,鲁海荣重新出现在房间门口,他在自己的衣服外面穿了件白大褂,脖子上挂着一个听诊器,手上拎着一个医药箱。
箱子上大大的医院标志的+号下面写着东榆市第二人民医院几个字。
他扶了下金丝眼镜,眸光在镜片后面微微闪了一下,对着急求医的张姐说道:带我去看看病人。
容昭站在房间门口,看见张姐帮鲁海荣撑着伞从二路楼梯下去。
伞面向鲁海荣倾斜着,张姐的半边衣服渐渐湿透,焦急的神色中带着讨好的笑意。
鲁海荣看起来很享受作为一个医生被人尊重和需要的感觉。
对鲁海荣的这种生活方式,容昭没有多说什么。
每个人都有秘密,不是每个人都敢或者都愿意把自己内心最深处的魔障摊在光天化日下给人看,就像他自己。
容昭关上门,将房间门反锁上,确定不会被人打扰了。
冲好养胃冲剂喝下,过了一会,容昭将背包里的东西整理好,礼服叠好,一同放进背包里,最后又拿了双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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