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1 / 2)

应该是只有郑昭,夏景瑞昨晚当班。夏景生说。

的确如此。

叶恒朗揉了揉眉心:这样说来,郑昭极有可能在住处做了什么。

见夏景生起身往外走,叶恒朗不解道:都这个点了,你去哪儿?

再去他们的宿舍看看。夏景生说着,径自走远了。

按照夏景瑞的口供,昨夜他回到宿舍,郑昭已经歇下了。

那时已是凌晨时分,他睡下不久,便被噩梦惊醒。他在屋里待不下去,独自到马路上透气,正碰上夜班女侍应,上前攀谈了两句,岂知被控诉性骚扰。

如今那四人宿舍中,只剩了一个郑昭。

夏景生敲门时,他警惕地瞧着门外:你们又来做什么?

比起初见时的冷静,此时的郑昭显得有些烦躁。

夏景瑞如今人在监狱,想必你也听说了夏景生话未说完,便被郑昭打断了。

他自己犯浑,与我何干?!郑昭显然急于想将自己撇干净。

夏景生微讶:我又几时说过,此事与你有关?

不过夏景瑞自小有个怪癖,怀里总要抱着个枕头才能入睡,这会儿正在牢里闹腾呢,我此番是特意前来取枕头的。夏景生说着,就要进门。

郑昭却上前一步,把夏景生死死地拦住。

我已经歇下了,你明日再来罢。郑昭说。

不过是取个枕罢了,一进一出的功夫,我保证取了便出来,绝不打扰。夏景生语气温和,郑昭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他还想阻拦,叶恒朗却直接拿枪指着他,命令道:让开!

郑昭只好举起手,给两人让出一条通道。

夏景生理了理衣摆,大步走入房内。

房内一切如旧,唯有郑昭床上的被褥有动过的痕迹,看起来倒像是早已歇下了。

夏景生左右环顾着,看了好一阵。

郑昭在一旁站着,不耐道:你们到底要找什么?!你们也看到了,房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东西!

夏景生并不理会他,径直将床褥翻开。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郑昭说着,挡在床前。

夏景生沉声道:让开!

这是我的床!郑昭寸步不让。

夏景生朝叶恒朗使了个眼色,叶恒朗快步走过去,掀开冬日里铺得极厚的褥子。

怎料那褥子底下别有洞天,背面沾染了褐色的痕迹。

叶恒朗经验丰富,一眼就瞧出那是什么。

郑昭,你褥子上的血迹是怎么来的?叶恒朗问。

什么血迹,我不知道!郑昭双唇颤抖着。

别装了,说吧,把张太太藏哪了?夏景生索性把话挑明,这事与你脱不了干系,到了牢里,早晚也得说,倒不如现在说了,争取宽大

我不晓得你在说什么!郑昭撇过头,喉结微微颤动着。

郑昭,我给过你机会了。夏景生叹息一声,绕过郑昭,将那厚厚的褥子掀开。

褥子下方便是床板,夏景生伸手敲了敲。

一听这声响,叶恒朗登时变了脸色。

夏景生用力将那床板掀开,里头是中空的,赫然放着一只福寿绣花枕。

这不就找到了。夏景生目光沉沉地看着郑昭。

叶恒朗伸手去拿那绣花枕,刚一上手,立马发觉异样。

他的脸色变得极难看,拿警棍挑开枕头,只看了一眼便斥道:禽兽!

那里头藏着的,是张太太的尸身。

杀人分尸,郑昭,我当真是小看你了。叶恒朗从警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丧心病狂的杀人手法。

更遑论郑昭做了这等事,竟还跟没事人一样。如果不是夏景瑞被捕入狱,夏景生将酒店戒严,此刻他们又去而复返,打了郑昭一个措手不及,只怕以郑昭的能耐,天不亮便能将证物处理干净,造出一段无头公案。

事到如今,郑昭反倒恢复了镇定,他并没有理会叶恒朗的叱骂,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夏景生:我哪里露出了破绽?

你虽竭力维持平静,但在吴太太说你是刽子手的时候却没有控制住紧张的表情。还有,方才我进屋,你却咬定屋里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这代表你曾见过夏景瑞的绣花枕,而今枕头却不见了,说明了什么?夏景生指了指郑昭的床,把尸体藏在床板底下,用自己的躯体压住它,才是最安全的,对吗?

郑昭冷笑道:你比那些个废物巡捕有用。

夏景生站起身来,吩咐道:可以结案了。

一旁做记录的探员小心翼翼地询问:这就结案了?那我这卷宗,要怎么写?

案情已经很明白了,张太太与郑昭在房内幽会,起了争执,郑昭一时冲动,错手杀死张太太,而后为了消灭证据,便杀人分尸,并将尸体藏匿在绣花枕中,人赃并获,正式结案。

年轻的探员飞速记录着,被押解着的郑昭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我收回方才的评价,原来你也是个蠢的。

夏景生却恍若未闻,仍旧在教年轻的探员写报告。

叶恒朗在一旁听着,蹙眉道:此案似乎还有疑点

叶警官这是不相信我的判断?夏景生挑眉道。

夏景生一发话,叶恒朗立马怂了。

一切仿佛尘埃落定。

第一百一十三章

张太太的案子,在江城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张家的惨案,张太太死得冤,连个一儿半女都没留下,而张博谦的下落仍旧没有音讯。

此刻,吴恪文的城郊别墅中,吴太太缓缓睁开眼睛。

她无力地扶着额,宿醉让她的头剧烈地疼痛。

感觉有人朝床边走来,以为是贴身伺候的丫鬟,她无力地呻/吟道:杜鹃,给我头痛药。

来人没有应答。

过了许久,吴太太睁开眼睛,看清眼前人的穿着。

那人穿着一身暗色西装,深蓝色的条纹领带一丝不苟地系在脖子上。

你喝酒了?吴恪文推了推眼镜。他长得文质彬彬,说起话来唇边还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明明是外表儒雅的人,可吴太太却怕他怕得厉害,整个人拥着被子,瑟缩着躲到床头。

吴恪文倒了杯水,把药捏在掌心,递给吴太太:吃药吧。

吴太太咬紧牙关,拼命摇头道:我不吃,你别过来,我不吃!

吴恪文慢慢地解下领带,柔声道:你知道的,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他的声音是那样的柔和,可手上的动作却极为强硬。

gu903();他一把揪住吴太太的头发,头皮上的撕扯感让吴太太痛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