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了。
小伙子勉强笑笑:碰到点小事,不过已经处理好了。
辛禹望着房间里的摆设,最终目光直直落在那条方格床单上。
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床单撕成一条一条,撕的手上全是伤,接着将布条接起来绑好,一端拴住楼外壁上的排水管道,接着顺着这布条缓缓爬了下去。
布条系的不结实,到最后一节的时候结扣猛然滑脱,辛禹就这么屁股朝下狠狠摔在了地上。
他也顾不得疼,忙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当辛禹见到第一个人的第一件事就是问现在几点了,确定没有错过航班后他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有点想哭,但在外人面前,要忍住,对吧。
他拖着伤腿沿着主城大道一路走下去,路上拦了几次车,但大多数都是视而不见,加速通过不予理睬。
只有一个夜归的好心大叔看他这惨兮兮的样子才答应载他一程。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回公司拿了手机和钱包后回严汐文家收拾行李赶明天中午的飞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不需要被任何人知道的
但意外的,却在公司门口看到了严汐文的车,以及从车上下来后默默擦着眼睛的傅御斯。
而严汐文在见到辛禹第一眼时,只是略有不满的嘟哝了句这么大人了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便再无下文。
关于今晚的遭遇,辛禹不想说,傅御斯也贴心地不去过多追问。
把他送到严汐文家中,本打算在楼下等他收拾好行李再载他回家休息,结果全程冷漠脸的严汐文低声道了句:
这么晚了,别折腾,会吵醒我妹妹,再说,都住了这么多天,还在乎这一晚么。
辛禹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热乎乎的,在傅御斯失落的目光中乖乖跟着严汐文进了家门。
洗过澡出来,双手被沐浴乳刺激的火辣辣的疼,辛禹吹着手,顺势望了眼还在沙发上看手机的严汐文。
怎么不去睡。他好奇问了句。
今晚去哪了。严汐文放下手机,抬头,语气淡然。
辛禹不着痕迹地将双手藏在身后:见了个朋友,聊到太晚了。
严汐文赫然起身,径直走到辛禹面前一把将他的手从背后扯过来,质问道:这就是你去见的朋友?怎么着,还打了一架?
都过去了,不必再拿出来提了吧。辛禹抽回手,倔强的就是死活不肯开口。
为什么不提,你和前男友出去喝酒,然后被他监.禁到这个点,为了逃出去落了一身伤,这些事为什么不能提。严汐文的语气冷了几分。
他看着辛禹,胸膛因为怒气而微微起伏。
辛禹没说话了。
确实是,这一句前男友足够把他打下十八层地狱先蒸后煮。
看着辛禹微妙的表情,严汐文语气不自觉软了几分:我是说,就算出门也该检查下手机电量吧。
辛禹的嘴角已经有微微下撇的趋势,但因为固执,所以一直强忍着,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严汐文一直这样看着他,眼神却在不经意间渐渐变得柔和。
半晌,他忽然抬手掰过辛禹的头,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小声道:
肩膀借你,想哭就哭吧。
不哭。辛禹依然倔强。
为什么。
因为男人不可以哭。
严汐文按住他的头,手上力道加大几分:给我哭。
话音刚落,微弱的啜泣声传过来,慢慢的,严汐文觉得自己肩膀处的睡衣沾湿了温热的触感。
为什么一定要我哭呢辛禹抽噎道,说着,他还伸出伤痕累累的双手,紧紧抓住严汐文的睡衣衣角。
就像一只受伤的小野兽,但庆幸的是,他不需要自己舔.舐伤口。
因为我觉得你需要发泄。严汐文的语气是难得的温柔。
你为什么,什么都知道呢,为什么就能这么轻描淡写揭开别人的伤口呢。
哭声悲恸,盘旋于偌大的客厅之中。
伤疤并不是藏起来就会消失,揭开它,疼过那一时,之后才会完全愈合。
想起那无缘无故背负的十几万外债,想起自己再一次轻信了那个人而致使伤痕累累,也想起这些年无数次于黑夜中的迷茫,辛禹确定,他是真的需要一个发泄的途经。
不然会憋坏的。
感受着这人在自己怀中哭得一颤一颤,羸弱瘦削的身子仿佛不堪一击,严汐文心中就像忽然被小人狠狠地扎了一下。
良久,他缓缓伸出手,抱着怀中人纤细的腰身,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像哄一个小孩子一样轻声哄道:
乖哦,没事,都过去了。
你拍的怪没节奏的。抽泣中,辛禹忽然大煞风景地来了这么一句。
严汐文叹口气,使劲拍了他两下:我也是第一次哄人,稍微理解一下吧。
嘴上嫌他事多,还特别不让人省心,可到了半夜,就在辛禹抱着杯子熟睡之际,严汐文轻轻推开了他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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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严汐文打开手电,将光线调至最暗,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外用药,握着辛禹的手稍稍打量一番。
他的手腕和手心已经被磨破了皮,肿的像猪蹄,光是看着都觉得疼。
严汐文将外用药膏挤在棉签上,轻轻替他涂抹着伤口,还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他的反应。
或许是太疼了,辛禹在睡梦中忍不住蹙起眉,小声嘟哝着不要碰,好痛。
严汐文生怕他醒过来,赶紧伸手拍着他的小肚子,柔声哄着:不哭不哭,痛痛飞走了~
辛禹呓语两声,接着眉头舒展开来。
严汐文松了口气,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他也不敢相信这种话竟然是从自己嘴中说出来的,简直像个白痴。
涂好药,又帮辛禹掖了掖被子,严汐文这才悄悄退了出去。
翌日,二人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匆匆洗漱过后,二人便提着行李箱火速赶往机场。
下楼的时候,辛禹用他那双伤手费力提着行李箱,每下两个台阶就要停下来歇一歇。
严汐文路过他身边,一声不吭地拉过他的行李箱往下走。
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吧。辛禹赶紧追上去。
别磨蹭,时间不等人。丢下这么一句话,严汐文提着两只硕大的行李箱颠颠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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