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
翅膀根部被樊渊轻轻碰触着,久违的感觉让顾炀浑身都跟着抖了下。
这么久过去了,樊渊爱摸他翅膀根的毛病还是没变。
圣教徒满意的看着顾炀的变化,又命令顾炀过来。
你还不过来!想背叛圣教吗?
顾炀坐在樊渊怀里,伸手拉着自己一边洁白的翅膀研究,仔细挑选着,从翅膀内里拔了跟细软一些的羽毛下来,一拔下来立刻跟着疼得眯了下眼睛。
好疼。
紧接着他就把这根羽毛放到了樊渊的手心里:
给你,黑色的羽毛有了,白色的也收藏一下。
樊渊捏着羽毛的尾端,用绒毛搔了搔顾炀的脸颊:
你傻吗?梦境里的东西也带不出去。
顾炀愣了下,抬手拍了下自己的脑门:
我忘了。
被忽视的圣教徒气得满脸通红,冲着顾炀咆哮:
你聋了吗?
顾炀这才掏了掏耳朵往下看,用特别随意、特别轻松的语气说:
是啊,我叛变了。
说完他一把抱住了樊渊的腰,把自己的脸颊挤到樊渊的怀里。
你看不出来吗?我被大魔王的美色迷住了,不回你们那个什么奇奇怪怪的圣教了。
在顾炀主动扑进樊渊怀里后,他身后洁白的翅膀边缘慢慢出现了一点点漆黑的颜色。
樊渊盯着顾炀翅膀边缘的黑色,似乎看入了神。
顾炀。
听到樊渊叫他,顾炀抬头,刚一抬头,就被樊渊深深的吻住。
在兵荒马乱、遍布鲜血的魔殿中央,两个人坐在王座上旁若无人的亲吻。
随着亲吻的深入,顾炀身后洁白羽翼边缘的黑色,逐渐向中央靠拢,那黑色如同活物一般,慢慢将顾炀整个人笼罩其中。
圣洁的白色逐渐被黑色浸染,大魔王当着所有圣教教徒的面,将他们的教徒顾炀彻底拉入魔族,共同堕落。
顾炀晕头转向的被樊渊松开,双眼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漆黑的颜色。
他把脑袋砸在樊渊的胸口,似是而非的抱怨:
完了,这下可真成了要靠吃爱意为生的魔物了。
樊渊轻轻拂过顾炀黑色的羽翼:
这样不好吗?我也不会饿到你。
比起白色,还是黑色更适合你。
王座下的圣教徒们忍受不了了,挥舞着兵器扑了上来,在他们靠近王座半径一米的范围内后,纷纷化为灰烬,这一次连衣角都没有剩下一片,尽数消失在空气中,成为了无尽的尘埃。
整个魔殿突然成了一出默剧,不只是圣教徒们,就连那些魔族们,也纷纷如尘埃般飘散,紧接着魔殿开始剧烈的摇晃,无数石块、残垣掉落下来。
樊渊和顾炀仍旧依偎在王座上,顾炀用自己的黑色羽翼包裹住樊渊,安静的窝在他的怀里,看着不断掉落的石块,询问:
这个梦境是不是要结束了?我们不从这里离开吗?
樊渊低头轻吻顾炀的额头,颇觉可惜的说:
是要结束了吧,反正都是梦境,跑又能跑到哪儿去?
顾炀一想也是,窝在樊渊怀里就没动,砸向他们的石块都会在即将降落的时候碎成粉末,两个人的身上仍旧一尘不染。
他开着玩笑说:
樊渊,如果这不是梦境,我们会随着这坍塌的魔殿一起死在这里,那可怎么办?
樊渊听了,看着头顶几乎倒塌一半的魔殿顶部,轻声问顾炀:
和我一起长眠在此,不好吗?
顾炀撑着手臂起身,趴到樊渊的肩膀上,贴着樊渊的耳朵一字一顿十分郑重的说:
求之不得。
轰
巍峨的宫殿彻底倒塌成了一片废土,这横亘了千万年时空的魔殿,在此时付之一炬。
樊渊家的小别墅内。
顾炀和樊渊同一时刻睁开眼睛,天已经微微亮了,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
大床上的两人纷纷转头,相视一笑。
樊渊,你醒啦。顾炀爬起来,趴到了樊渊的面前。
樊渊看着顾炀此时恢复正常人的模样,又想到昨晚漫长、真实的梦境,许久没有说话。
那些魔族血脉中强烈的占有欲、破坏欲,似乎在此时仍旧没有从樊渊的身体里剥离出去。
樊渊起身,直接压在了顾炀的后背上。
顾炀还趴着呢,突然就被樊渊压住了后背,他挣扎了一下,发现反抗不得。
樊渊,你压着我干什么呀?
樊渊把脸贴在顾炀的后颈,张嘴轻咬了一口。
别动,让我这么呆一会儿。
顾炀真就特别听话的不再动了,他趴在床上,指尖一下又一下的划着被子,说着:
樊渊,我发现你留长发、穿古装、红色眼睛的时候也特别好看。
樊渊的黑眸里从边缘开始慢慢染上红光,他并没有说话,只是将鼻尖贴在了顾炀的大动脉上轻嗅着。
顾炀的肚子在这时咕噜噜叫了一声:
好饿啊。
樊渊终于从顾炀身上起来,坐起身的同时把顾炀也拉了起来。
顾炀坐起来一回头,就看到了樊渊红透的眼睛。
樊渊,你的眼睛
樊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顾炀拿过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递给樊渊。
你的眼睛变红了,跟梦境里的一样,难道梦境里的某些人设被带到了现实里?
顾炀猜测着,心里震惊万分,凑近樊渊去看他的眼睛。
谁知越凑近,他越觉得腹中饥饿。
顾炀恍惚的发现,似乎不只是樊渊的某些人设被从梦境里带了出来,就连他那个羞于启齿的人设也被带到了现实里。
肚子咕噜噜的哀鸣声大到两个人都听得见,樊渊扔开手机,红眸看向顾炀。
饿了?
顾炀点点头,抓着樊渊的衣襟向下拽了拽,凑到樊渊耳边特别小声的说:
樊渊,喂饱我
樊渊顺势低头,红眸里是翻滚着的深沉欲念:
遵命。
带着大魔王设定的樊渊,埋进骨血里的克制被抛到了角落,血液里替换上了魔族的疯狂、占有、掌控、破坏,那些曾被压抑的、曾被克制的,都将在此刻迎来巨大的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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