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直言,樊叔叔,樊渊的优秀与您无关,您也不配得到从樊渊那里带来的荣耀。
顾炀一口气说了很多,樊父气了个半死,一点礼仪都顾不得了,对着电话破口大骂:
你是哪里来的兔崽子?敢对我口出狂言?你把电话给樊渊,看我怎么教训你们!
顾炀之前的紧张慢慢消失,逐渐冷静了下来。
我不是兔崽子,我是顾炀,樊渊的顾炀。您不能做一个合格的家人,我来做,您给不了樊渊的,我来给,樊渊不需要您这样虚伪的家人与亲情!
顾炀话落,立刻挂断了电话。
电话一挂断,他那些已经消失了的紧张又慢慢涌了上来。
顾炀捏着樊渊的手机在楼梯拐角里团团转,心里这才开始有点慌乱。
他是不是管太多了?
樊渊会不会觉得他多管闲事?
这样会不会给樊渊惹麻烦?
你乱转什么?樊渊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
顾炀转身,就看到樊渊坐在最上面的楼梯台阶上撑着下颌看着他,不知道他在那里坐了多久。
一看到樊渊,顾炀下意识的把樊渊的手机藏到了身后,末了又慢慢拿出来,走向樊渊,递给他。
你、你都听到啦?
樊渊点点头,伸手接过手机扔在一旁,转而握住顾炀的手腕,拉着顾炀坐在了他旁边。
顾炀,你倒是硬气。
顾炀坐在樊渊旁边,又下意识的往樊渊那里挤了挤,紧紧挨着樊渊,这才松了口气。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顾炀转头面向樊渊,认真的说:
樊渊,我们搬家吧,搬去我那里,我现在很有钱的,我们不花你父母的钱!我来养你!
樊渊突然抬手用指尖弹了下顾炀的额头:
谁说我花的是他们的钱?
顾炀捂着被樊渊弹红的脑门,有点傻眼:
啊?
樊渊已经站了起来,向顾炀伸出手:
爷爷过世的时候,把公司里一大半的股份都给了我,如果不出事,他们会是最顺理成章的股份代理人,但是现在所有股份都捏在我自己的手里,请了专业人士在管理,顾炀,你只要好好学习就行,其他的事,都有我。
顾炀把手慢慢放进樊渊的手心里,被樊渊拽了起来,两个人的手牵在一起,就再也没有松开,一起回到了书房。
原来樊渊早就为自己想好了未来的道路,这些都是《凡渊》一书中没有写出来的细节。
怪不得樊父樊母对樊渊又厌恶又畏惧,他们的确靠着牺牲樊渊走到了今天的高度,可谁又知道,这一切,并不是真正完全属于他们的。
被扔在台阶上的手机不一会儿又响了起来,却久久无人搭理,手机震动着,从台阶上咕噜噜的滚了下去,一路滚到了一楼,终于再也无法响起来。
夜晚很快来临,经过樊父电话一事,顾炀早就忘记了樊渊白天说过的那句话,直到晚上樊渊恢复了正常大小,打开笔记本,把小U盘插上,拉着顾炀一起看图片的时候,顾炀才想起来。
晚上再整治你。
顾炀脑海里过了一遍这句话,被樊渊拉到身边,一起看电脑屏幕上的一张张图片,半响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这种东西,自己一个人看的时候还不觉得,此时和樊渊一起看就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顾炀看了两眼,视线就慢慢瞟向了别处,立刻被樊渊掐着下巴转了回来,硬压着他看向电脑屏幕。
你不是一直想看吗?我不让你看,你还要一次次的偷偷翻出来看?现在给你看了,你怎么又不看了?
顾炀脸颊一片绯红,浑身都觉得热,热度一上来,过长的头发就让他觉得粘人。
他抬手扒拉了一下头发,又小心翼翼的把手搭在了樊渊的手腕上,可怜兮兮的说:
樊渊,我错了,我们不看了吧?赶紧睡觉吧?
樊渊却不听,硬是压着顾炀一张张看过去,末了问顾炀:
你喜欢哪一张?
顾炀侧过头去,又不敢不回答,手指伸过去,乱指了一下。
樊渊点开那张图片,挑了下眉。
原来如此。
顾炀以为这就完了,今晚的折磨终于结束了,谁知道樊渊突然掐着顾炀的腰给他抱了起来。
樊渊掐着顾炀的腰,让顾炀背靠他待在他怀里,又抬手去捏顾炀的下巴,把顾炀的下巴转过来面向他。
顾炀的下巴因为这个动作微微侧过去,高高昂起,面向低头看着发的樊渊。
樊渊松开掐着顾炀下巴的指尖,慢慢握住了顾炀的脖子。
最脆弱、最致命的地方被掌控在了樊渊的手心,顾炀却并不害怕,只是睁着一双微微湿润的眼眸看着樊渊。
樊渊,你要做什么?顾炀小声问着,已经消肿了的嘴唇微微张着。
樊渊低下头,轻声说:
做你忘记的一切。
话音消失在了唇边,突如其来的亲吻让顾炀微微瞪大了眼睛,脑海里像是放了一场无比盛大的烟花,五颜六色的烟花噼里啪啦的在脑海里爆炸开来,灼热的烟火却是掉落在了喉咙里,继续燃烧着它的炙热。
已经不算陌生的触感终于唤起了顾炀发烧时忘记的记忆,顾炀一手往上,搂住了樊渊的脖颈,又被樊渊拽了下来,紧紧握在手心里。
这样的姿势看着唯美,其实并不好受,顾炀的脖颈一直拉伸出绷直的线条,不一会儿,就连那完美的线条上都是泛红的颜色。
直到烟花会开了一场又一场,顾炀肺部的氧气数次消耗殆尽后,樊渊才微微退开。
樊渊都退开了,顾炀还傻乎乎的在那里抬着头,嘴角也湿乎乎的。
他下意识的抬手抹了下嘴角,看着樊渊,轻声说:
你是我的特效药
樊渊勾唇:
想起来了?
顾炀点点头,转身把脑袋藏进了樊渊怀里。
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居然能够忘记,简直是太羞耻了!
樊渊指尖顺着顾炀柔顺的黑发,逗着他:
不是磕的?不是蚊子咬的?
顾炀只是摇头,也不说话。
然而樊渊并不放过他,掐着顾炀的后颈又把他从怀里揪了出来,压着顾炀点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让他继续看。
来,再挑一张?
顾炀不肯挑,樊渊也不逼他,直接点开第一张图片。
你不是很好奇吗?现在才九点多,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一张一张让你了解个够。
说着室内的灯就暗了下去,只剩笔记本屏幕的灯光亮着。
不一会儿,无人操作的笔记本屏幕也暗了下去。
这一夜无比漫长,至少对于顾炀来说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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