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2)

顾炀,你才多大,脑袋里除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就没别得了?

明明顾炀和樊渊已经很熟了,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惊心动魄,可是自从今天被樊渊咬过了嘴角之后,顾炀整个人就不一样了。

他越来越紧张,心跳总是恢复不了正常的频率。

此时被樊渊吹了下耳朵,嘴边咬着的指尖放了下去,终于肯睁开眼睛,转头看到了撑在他上面的樊渊。

顾炀一双眼睛清亮、透彻,里面干干净净的,看向樊渊的时候,干净的瞳仁里就会映出樊渊的身影。

那么专注,又充满依赖。

对于樊渊的问题,顾炀是不认同的,他想狡辩,又不太敢,只是转头偷偷看了樊渊一眼,又闭上了眼睛,一只手却悄悄的伸出去,用自己的食指勾住了樊渊的小指。

才不是呢怎么可能只有那种事啊我的脑袋里,明明、明明只有你啊!

话一出口,顾炀就闭嘴了,紧张的呼吸着。

樊渊撑在顾炀上方,许久都没说话。

又过了片刻,樊渊站了起来,顺手拽着顾炀的手臂也把顾炀拉了起来。

顾炀睁开眼睛看过去,就见樊渊已经松开手往外走了。

赶紧下来吃饭,吃完饭去墙角站着,把所有语文课本里要求背诵的古诗词都背一遍,冷静冷静你的大脑。

顾炀听了哀嚎一声,刚才的旖旎立刻消失不见,他踢踏着脚上的拖鞋,慢吞吞的下楼吃饭,一想到吃完饭还要去背古诗词,嘴里的排骨都不是那么香了。

樊渊夹了块肉最多的排骨放进顾炀碗里,顾炀撑着下颌看着樊渊如今十三四岁的模样,突然叹了口气。

其实,我一直很后悔,没能更早遇见你,但现在能够看到曾经的你是什么样,我还是挺开心的。

顾炀话落,樊渊夹菜的手顿了一下,放下筷子上夹着的排骨,转而夹了一筷子顾炀最不喜欢的青菜放在了顾炀的碗里。

不要挑食,多吃青菜。

顾炀委屈的撇了下嘴角,听话的把樊渊夹过来的青菜吃了。

樊渊见顾炀乖乖吃菜,嘴角微微勾起,转瞬又落了回去。

我也很庆幸,能够遇到你。

顾炀正哼哧哼哧的在那里吃菜呢,听到樊渊似乎小声说了什么,疑惑的看过去。

什么?

樊渊立刻又夹了一大堆绿菜叶放进顾炀碗里:

好好吃饭。

顾炀似是而非的哼了一声,语气里却无半点不开心。

樊渊说话算话,吃完饭当真让顾炀对着墙角的大花瓶去背古诗词去了,他自己则洗完碗窝在沙发上打游戏。

顾炀背两句就要回头看几眼,肚子里渐渐起了坏主意,放大嗓门开始喊: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樊渊,君子好逑

樊渊指尖抖了下,导致一连错过了好几个音符。

他放下手机,抬头看向顾炀。

顾炀冲樊渊做了个鬼脸,转身背对樊渊,不断重复这一句。

樊渊放下手机,走到了顾炀身后,伸手搭在了顾炀的肩膀上,问他:

好玩吗?

顾炀假装听不见,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在那里背着: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樊渊,君子好逑

顾炀装傻,樊渊也不逼他说话,他自有治理顾炀的办法。

只见樊渊搭着顾炀肩膀的手缓缓下滑,顺着瘦削的肩胛骨略过腰身,一路来到顾炀全身肉最多的地方,用力掐了下去。

顾炀嘴里的关关雎鸠立刻变了调,他转头,怕疼的体质让他眼眶里立刻盈满了泪水,泪眼汪汪的看向樊渊。

樊渊,现在你是弟弟,我是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你哥哥我呢?

樊渊收回手,好整以暇的后退重新回到沙发上拿起手机打游戏。

顾炀,背错一句,就重新背一遍。

还有,顾炀,你听说过,以下克上吗?

顾炀当然听说过,但是他总觉得樊渊的话里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什么意思,于是他转过身偷偷拿出手机搜索以下克上,好巧不巧第一页就是个关于以下克上的真善美小文章。

他指尖拨弄着手机屏幕,快速看了一遍,看得耳朵也红了,脸颊也红了,好半响才放下手机,重新开始背诵古诗词,就是音调也软绵绵的,像是夹杂了绵密的糖,糖慢慢融化,腻歪成了粘稠的糖浆。

樊渊也没让顾炀在墙角站多久,半个小时不到就放过了顾炀,顾炀一被解除禁制,立刻没心没肺的跑到沙发上窝到樊渊旁边,看樊渊打游戏,一看才知道,樊渊上得是他的账号,在帮他通关。

顾炀卡在一个关卡好多天了,因为寒假可以做的事情很多,之前跟樊渊随口说了一次,他自己都忘了,没想到樊渊还记得。

看着樊渊手指动得飞快,顾炀心里美滋滋的,把下巴垫在了樊渊的肩膀上,安静的看着他打游戏。

通关一局,樊渊停下来,摘下一边耳朵上的耳机递给顾炀。

顾炀也不接,侧脸把自己的耳朵伸过去,得寸进尺的要樊渊给他戴耳机。

樊渊也没多说什么,将耳机给顾炀戴好,手离开的时候,指尖顺势捏了下顾炀的耳垂。

顾炀很喜欢看樊渊打游戏,因为樊渊的手指很好看,线条完美、指骨修长,手速又快,动作特别利落。

樊渊一连给顾炀过了十几关才停下来,转身进厨房拿了个热乎乎的水煮蛋出来递给顾炀。

敷嘴巴。

紧接着樊渊把昨天帮顾炀做过得那一套又做了一遍,顾炀摸了摸肿消得差不多的嘴巴,想着主意:

樊渊,我们晚上把蚊帐翻出来吧?或者点个蚊香把蚊子熏死?

樊渊正用冰好的指尖帮顾炀揉嘴巴,听了这话指尖一用力,顾炀就惨叫一声。

看着捂着嘴后退的顾炀,樊渊起身收拾东西。

蚊帐、蚊香都没用,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

顾炀没听懂:只要你想?可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樊渊拿着冰块包转身去浴室,没再答顾炀,只是像中午那样,用一双黑眸定定的看了顾炀一眼。

看得顾炀心怦怦的乱跳,总觉得晚上要发生什么大事情。

下午的时候,樊渊的手机总是不停的响。

樊渊看了几次,都给挂了,顾炀在樊渊旁边做题,见樊渊虽然神情没变,但写题的速度却变慢了,心里有了些猜测。

等樊渊去浴室上厕所的时候,樊渊的手机又响了。

顾炀偷偷拿过樊渊的手机看了一眼,是樊父的名字。

他拿起手机,悄悄的出去,走到楼梯拐角接起了电话。

电话一接起来,立刻传来了樊父的吼叫声。

樊渊,你聋了吗?现在才接电话。

顾炀咬了咬嘴唇,冷声说:

我不是樊渊。

电话对面的樊父愣了一下,说:

你是谁?樊渊呢?让樊渊接电话。

顾炀压下心里对樊父的厌恶,尽量保持着他的礼貌:

gu903();樊叔叔,我不会让樊渊接您的电话。我猜猜,现在寒假,过段时间就过年了,您打这个电话,是想要樊渊过年回老宅那边住吧?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肯定不是为了您那虚伪的父子情深吧?是想向别人炫耀樊渊的成绩?还是炫耀樊渊的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