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的吞噬声音传来,不一会儿,女主角带着一脸诡异的微笑站起来,继续看着窗外。
镜头拉远,女主角突然回头,视线直勾勾的看过来,就像透过屏幕看到了所有在看电影的人一样。
本以为是个好结局,结果最后无人生还。
顾炀一口可乐呛到了,手里的杯子也跟着他吓了一跳的时候撒了大半杯出来。
不仅撒了他自己一裙子,就连旁边的樊渊都遭了秧。
樊渊要更惨一些,因为此时身高矮了一些,可乐全撒在了他的胸口上,黏糊糊的一大片。
顾炀赶紧拿出纸巾帮樊渊擦,樊渊此时的身形要瘦削很多,甚至有几滴可乐窝在了樊渊的锁骨处,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滑动,就是一直不掉下来。
勉强擦干樊渊衣襟上的可乐后,顾炀下意识的抬手抹掉樊渊锁骨处的几滴可乐,抬起手就凑到唇边抿了抿。
樊渊看到,立刻伸手握住顾炀的手腕拉远,拿出纸巾帮顾炀把手指擦干净。
擦干净手指,樊渊抬头凑到顾炀耳边,热气吹到了顾炀的耳廓上:
顾炀,你注意点,不要在外面乱舔。
顾炀愣了下,立刻收回手揣进口袋里,小声狡辩:
我哪里有乱舔
两个多小时的电影看完,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
顾炀本来想在外面吃饭的,但一看天暗了,为了防止樊渊突然恢复正常体型,还是决定快点回家。
他本来挺期待出来玩的,结果发现出来看电影还不如和樊渊窝在家里看电影自在。
刚到家不一会儿,樊渊就恢复了正常模样。
他换回了平时的衣服,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视线轻轻略过摊倒在沙发上玩手机的顾炀。
顾炀浑身一僵,已经被他遗忘的事情,重新浮现在了脑海中。
先记着,晚上再教训你。
先记着,晚上再教训你。
樊渊白天说过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顾炀耳边重复盘旋,他忐忑的从沙发上爬起来,手机都玩不进去了,小心翼翼的听着从厨房里传出来的声音。
每一下碗碟碰撞的声音都要让顾炀惊吓一瞬,他心脏砰砰乱跳着,一直在想樊渊说过的惩罚。
直到樊渊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出来,绝口不提白天说过的惩罚,顾炀这才后知后觉的猜测着,樊渊是不是已经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看着樊渊毫无表情变化的脸,顾炀越加肯定了这个猜测。
在樊渊把所有饭菜都摆好后,顾炀非常自觉的坐到了座位上,还十分殷勤的为樊渊盛了一碗饭。
樊渊看了顾炀一眼,什么都没说。
两个人安静的吃完饭,刚放下碗筷,樊渊擦了下嘴,说话了。
顾炀还捏着筷子的手一颤,心想还是来了!
果然,樊渊的视线扫了过来,说:
顾炀,今晚的碗,你洗。
顾炀使劲点头,立刻答应了下来,不过就是洗个碗,没事没事!
紧接着樊渊又说:
洗完碗,自己上去做两套理综试卷,每做错一道题,就要挨一下打。
顾炀还在小鸡啄米似点着的头一僵,犹豫着问:
打哪?
樊渊视线向下扫了一眼,说:
你说打哪?
顾炀站起来捂着自己的屁股就跑向了厨房,在厨房里哼哧哼哧的洗完碗,立刻跑到了书房去做题。
临上去前,还不忘拿了一堆零食,一起带了上去。
樊渊看着顾炀抱着一堆零食上去,到底是没阻止他。
顾炀打开几包零食,边吃边做题。
想到樊渊说得惩罚,小脸慢慢红了。
其实他也不怕樊渊打他屁股的,甚至隐隐还有点期待,这么想着,顾炀手下就故意做错了一道题,紧接着又十分唾弃自己的摇摇头,把错题给改正了。
当顾炀真正杀下心来学习时,注意力是很集中的,零食也不怎么吃了,就是拿上来的几根棒棒糖被他拆开放进嘴里,不一会儿就嚼碎一个。
直到他全身发热,拿着笔的手开始抖,顾炀才后知后觉的放下笔,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这一摸,就摸到了一手的汗水,不只是额头,顾炀的全身都滚烫滚烫的,嘴里弥漫着棒棒糖的菠萝味。
顾炀想到了什么,立刻去翻被扔了一桌子的棒棒糖包装纸,发现其中有两个苹果味的。
他因为过于专注,根本没注意,拆开包装放进嘴里就嚼碎了,此时浑身开始发热,顾炀才反应过来。
顾炀撑着桌子站起来,两条腿软绵绵的,扶着墙一点点的往外蹭。
樊渊正在一楼看电视,顾炀扶着楼梯扶手跪倒在一楼地面上,樊渊立刻就注意到了,走过去扶顾炀的手臂,入手的温度很高。
你发烧了?樊渊问。
顾炀迷迷糊糊的抬手,被樊渊拉起来,顺势倒进樊渊怀里,滚烫的额头贴到了樊渊的脖颈上,轻轻蹭了蹭。
他浑身无力,双手软绵绵的搭在樊渊的肩膀上,小声的说着他的委屈:
樊渊,我好难受。
樊渊弯腰抱起顾炀,带着顾炀一起坐到沙发上,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他们家一直有自己聘用的家庭医生,给的薪水非常高,别说是晚上,就是半夜,打了电话也一样会来。
顾炀意识已经开始迷糊了,他没想到不过是几个苹果口味的棒棒糖都会让他有这么强烈的反应,这个《白雪公主》的金手指还真是一点都不肯马虎。
家庭医生来了之后,给顾炀量了体温,立刻要给他打退烧针,这次的退烧针并不是点滴,而是肌肉注射的屁股针。
顾炀听到了百般的不愿意,用浑身最后一点力气使劲往樊渊怀里藏,热乎乎的额头蹭着樊渊的手心,微微抬头可怜巴巴的看向樊渊。
我不想打那个太疼了
樊渊皱着眉,到底是没让顾炀打肌肉注射针,而是把顾炀抱回卧室,按部就班的让家庭医生给打了退烧的点滴。
家庭医生留下一些常用药,又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顾炀虽然发烧,但是温度并不是太可怕,不用过多担心。
躺在卧室的大床上,樊渊坐在顾炀身边,温了温顾炀因为打点滴而变凉的手背,又抬手碰了碰顾炀干燥的唇,他起身,用自己的额头贴了下顾炀的额头。
温度下降的很快,樊渊用被子盖住了顾炀的手,这才转身下楼。
樊渊离开后不久,顾炀本来已经有些下降的体温,再一次升高。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先喊了声樊渊的名字。
樊渊?
卧室里很安静,只亮着一盏床头灯,樊渊并不在。
顾炀硬撑着坐起来,抬手就把手背上扎着的点滴针给拔了。
他顺着床边滑下去,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捂着昏沉沉的大脑,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顾炀心里隐约有种感觉,他这一次的发烧,不会再因为药物而退烧了,毕竟这是由《白雪公主》的金手指所带来的负面反应,一般这种反应,都是外物所不能抵抗的。
除了樊渊,《凡渊》一书的男主角樊渊。
顾炀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才扶着床边站起来,从床头柜里翻出一只口罩拿在手里,双腿边走路边抖,扶着墙边一点点的往外挪,没走几步就出了一身虚汗。
樊渊此时正在一楼厨房给顾炀煮冰糖雪梨汤,正看着火候呢,就被一双绵软的手从后面搂住了腰。
这对于向来谨慎、小心的樊渊来说,是十分罕见的事情。
gu903();他太熟悉顾炀了,熟悉到身体已经下意识的对顾炀放松,才会让顾炀能够无声无息的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