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贪恋薛庭的一切,又不敢承认自己的心思。
这一周薛庭过得恐怕也不如何,却还是在暗处无微不至。
心跳好像漏了两拍,童淮犹豫了下,瞟见薛庭的手垂在身侧,把手伸过去,勾住他修长的手指。
他的手和他人一样,暖乎乎的,能将那点温度传达到心底。
薛庭的眼睫颤了颤,反应过来,回握住他的手。
教室里吵吵嚷嚷的,俩八卦的大活人就在面前。
他们在桌底下悄悄牵着手。
现在感觉怎么样?薛庭偏头看过来,毫无异色。
童淮唔了声:早上的药好像有用,真的好多了。
说起来,早上的药也是隔壁老陈好心送过来的。
难怪每次给他递东西都笑得贱兮兮的。
薛庭还真打算当个默默无闻的雷锋啊?
童淮稍有些不满,腾出根食指,在薛庭掌心里瞎划拉。
细细痒痒的触感,从皮肤钻进心里。
薛庭面上无波无澜,将捂暖了的另一只手伸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不再滚烫。
他轻轻呼出口气,一把攥紧了童淮作怪的手指。
童淮做贼似的小声问:你干嘛?我给你拼thanks呢。
薛庭也附到他耳边,嗓音沉沉的。
别拼了,今晚回家跟我说。
不远处一直观察着最近情况的林谈雅收回视线,手指兴奋得发着抖。
风靡全校的喜糖贴再次更新。
3323L:X君和T君和好了!!!现在在教室里旁若无人地咬耳朵,大胆猜可能是在讨论今晚去谁家。(打滚)
童淮敏感的耳廓被薛庭微凉的气息掠过,猛地一个激灵。
怎么了?
不知道,总觉得有人偷听了我们的对话。
童淮捏捏自己的耳垂,狐疑地左看右看,最后瞅到林谈雅,心里直犯嘀咕。
不至于吧。
薛庭把他转来转去、不太.安分的脑袋按住,揉捏着他的后颈,继续刚才的话题:回去吗?
童淮唔了声,想要小小地任性一把,对上薛庭的眼神,又作不起来了,乖乖点头,然后强行为自己挽尊,努力找借口:我衣服和花还在你那儿呢。
薛庭也不拆穿他,盯了他一阵,觉得不能再看下去了。
饥饿的狮子一直盯着鲜美的肉,会忍不住把肉叼走吃下的。
他在那个家庭里长这么大,心情第一次激动滚烫得这么难以平复,深吸了几口气,抽出张物理练习卷,准备做做题冷静一下。
童淮揉了揉被薛庭一碰就变得很热的后颈,瞪了瞪眼,撇撇嘴。
成天做试卷,其实你的真爱是试卷吧。
他这还小心脏扑通扑通呢,薛庭都能一脸平淡地去刷题了。
啧,谈个恋爱怎么也有学霸和学渣的分别呢。
童淮不爽地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看了看自己。
头发果然又卷了。
再过一阵估计就彻底卷回来了。
他叹了口气,觉得有必要尊重现实,琢磨了下,打开微信,修改微信名。
两分钟后,赵苟在正直的太阳小群里@童淮。
-赵苟:@不直很卷你跟薛哥到底咋回事啊?@陈源老源又为啥一副啥都懂的样子?
-赵苟:哎呦我操,等等
-赵苟:@不直很卷你怎么就不直很卷了???
☆、第46章第46章
下了晚自习,童淮把围巾和帽子找出来,仔仔细细地裹好自己,只露出双圆溜溜的眼。
转眸瞅见薛庭托腮瞅着自己,他莫名有些害臊,凶巴巴的:看我干嘛?
薛庭觉得他像只裹在小被子里的猫,很小心地珍惜着自己。
要是童淮是小小的一个就好了。
只有巴掌那么大,可以揣进兜里,随身带着,只属于他。
这个突然萌生的想法让薛庭自己都很惊讶,说出来怕吓到小孩儿,他随意拎起童淮的书包,隔着帽子,揉了把他的脑袋:不干嘛,回家吧。
童淮瓮声瓮气地哦了声。
他生着病,又不乐意去医院,下午和晚上都在知识的环绕下睡得香甜,忘记给俞问说要去薛庭家了,磨磨蹭蹭地挨着薛庭往外走,低头给俞问发短信。
薛庭眼尖,扬了扬眉:俞问?
童淮把手机屏幕递给他看:嗯,我最近住他那儿呢,给他说说。
即使知道童淮最近在哪儿,也清楚童淮跟俞问没有任何一丝暧昧,薛庭心里还是不太爽。
他看童淮重新低下头,指尖飞快在手机屏幕上轻点,上了出租车也还没聊完,伸手揽住童淮窄细的腰,凑过去将下颔抵在他肩上,扫了一眼两人的聊天记录。
童淮半天说不到重点,还在跟俞问扯皮去不去医院。
薛庭看了会儿,嗓音清淡:崽崽,给他说,你今晚住我家。
童淮想起自己的初衷,哦了声,打字到一半,突然隐隐回过味儿,扭头看向薛庭,露出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喜悦与新奇,压低声音: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看来很明显。
薛庭静默片刻,坦荡点头:嗯。
除了爷爷奶奶为自己更亲近谁会发点小醋,童淮还没见谁为自己吃过醋,跟个小孩儿似的,心底美滋滋,又怪不好意思的,依言把话发出去。
薛庭瞥见俞问发来一排问号,按下童淮想要继续回复的手,试了试他的额温:前几天有好好照顾自己吗?
吃药了,童淮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吸吸鼻子,拉起袖子,给他看因为输液而青了一片的左手手背,还打吊针了,就是不好。
他突然想起什么,耳根烫了红,声音更小了:你,你之前那什么可能会被传染。
薛庭盯着他露出的半边红红的耳廓,嘴角很浅地勾了勾:挺值的。
童淮总觉得这话接什么都像在被耍流氓,磨了磨牙,干脆不说话了。
坐出租比公交车快得多,回到熟悉的小院子,童淮进门前还紧张了下,生怕会和薛庭感到不自在,进了门又觉得和以前没差。
他们除了会做一些更亲密的事之外,相处着跟以前也没什么区别。
跟童淮之前幻想的、害怕的那个世界不同,不陌生,也不别扭。
他早上只喝了半杯甜粥,中午被薛庭哄着吃了两口,晚上没胃口,一口饭都没塞下,一进门胃就抽了抽,眼巴巴地扯了扯薛庭的袖子:婷婷,我饿了。
薛庭啧了声,摘下他的帽子,不轻不重地揉了把头毛:吃面吗?
童淮猛点头:吃吃吃。
薛庭煮面颇有一手,童淮不吃葱,但很喜欢他做的葱油面。
不过童淮还在生病,薛庭没做重油的葱油面,家里有高汤,他先调了猪油、生抽、花生油和糖,准备做阳春面。
童淮把身上的防寒武器全部褪下,溜达进厨房。
薛庭脱了校服外套,穿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青涩的学生气也随之褪去不少,清清冷冷的,眉目沉静,在明晃晃的灯光下,侧容俊美得令人怦然心动。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