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装穷 青端 2276 字 2023-09-07

童淮闷闷地哦了声,眨了眨眼:那你不生气了,会理我了吧?

恨不得把你捧上天,祖宗。

薛庭心里叹息一声:我从没生过气。

童淮磨蹭了下,不知道又叨咕了一阵什么,忽然脸色一白,猝然看向薛庭,眼神惊恐。

薛庭还以为有什么要紧事,心里一紧。

童淮惨白着脸,颤巍巍地拽着他的袖子:上课多久了?这节课是老吕的

他们俩会被吕参风干做成风筝挂到升旗杆上去的。

下周升旗仪式全校同学将会看到他俩在旗杆顶上飞舞盘旋。

薛庭:

薛庭无言:怎么还在想这个,难不难受?

他伸手碰了碰童淮的额头,手指微凉,盖下来时感觉清清凉凉的。

童淮愣了下,差点忘记自己还在生病:不难受了。

他现在感觉好多了,没之前那种昏昏沉沉、病恹恹的感觉了。

可能是动心动肺地生了场气,又出了汗,发泄出来,又把事情讲开,郁气和病气一下散了大半。

真的?薛庭的手太凉,转而低首用额头测了测他的体温,去医院?

不要。

童淮吃药打吊针了那么久都没好,一点也不想再进医院,最近几天吃的药都是陈源送来的。

况且他现在又生出了点黏糊糊的心态,不太想和薛庭分开,磨蹭了一下,给出决定:回教室吧,听着老师讲课睡得也快。

三分钟后,童淮殿后,薛庭开路,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三班的教室门口。

吕参其实不凶,也很讲理,就是遇事较真,冷冰冰的,跟陈梧那种疾言厉色的偏见者不一样,但童淮就是怕她。

他瞅着薛庭的背影,忽然觉得薛庭比他高真好,紧张兮兮地戳了戳他的背,鼓励:交给你了!

薛庭略感好笑。

怎么也没想到,童淮刚敞敞亮亮地对他摊开心思,俩人就得面对这种修罗场。

他反手抓了抓童淮的手指,脸色平淡,却揉出股子旖旎味道,敲了敲门:报告。

推开教室门,全班肃静。

吕参冬天也不放弃穿裙子,此时正站在黑板前,半张黑板已经写满了公式和数字,在讲上节课的测试卷。

闻声,她阴森森地转过头:二十一分钟。

全班噤若寒蝉,没人敢吭声,夹好尾巴低头做人。

童淮躲在薛庭身后,默默缩着不敢露头。

吕参敲了敲黑板,冷声道:你们俩迟到了整整二十一分钟。干什么去了?

薛庭依旧镇定自若:同桌感冒,我带他去校医室。

往返校医室一趟的确只要十来分钟,吕参眯了眯眼,打量这个优秀好学生,并不盲信:那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

薛庭对答如流:医生不在。

吕参点点头,似乎是相信了。

所有默默为门口那俩人祈祷的同学都松了口气。

谁知下一秒,吕参忽然抬起头,朝监控说了句:不准扣分,我调查一下。

说完,直接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校医。

全班:

童淮心头一凉。

完了完了,说谎被拆穿的后果更严重。

薛庭察觉到他的紧张,回头朝他递了个安心的眼神。

半分钟后,吕参面色如常,挂了电话,狐疑地上下打量了薛庭和童淮几眼:医生确实不在,进来吧,老师错怪你们了。童淮的病还没好?

童淮赶紧小鸡啄米点头。

脸这么红,吃点药在座位上趴会儿,实在不舒服就来签假条去医院,吕参瞅瞅他,皱了皱眉,也真是,领着工资不干活,成天瞎跑。

紧张气氛解除,听到她这句埋怨,班上人都乐了。

童淮当然不敢说自己这是害羞的脸红,顺利回到座位上,也不晕乎了,假装摊开卷子做笔记,撕了张便签纸,唰唰唰写下行字,扔给薛庭:你怎么知道校医不在?

他庭哥已经神通广大到这份上了?

薛庭回复:去了趟校医室,医生不在,下节课才回来。

童淮眨了眨眼。

他没之前那么浑浑噩噩了,瞬间明白过来。

薛庭当然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去校医室。

明明那会儿他们还在冷战呢。

他忍不住想笑,又怕被吕参的雷达发现,使劲憋回去,提笔写:谢谢你。

想了想,又添了个称呼:对象。

薛庭盯了会儿最后那两个故意写得整整齐齐的字。

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现在很想再亲亲童淮。

他在那句话后回:不客气,对象。

然后翻开文件夹,把那张便签纸放了进去。

童淮感到奇怪,用眼神询问他干什么。

珍藏。薛庭夹好便签纸,语气风轻云淡。

童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人好像有点闷骚。

他趴到桌上闭目养神,忍不住一遍遍回忆刚才在楼道间的细节。

离下课也没多久了,铃声一响,赵苟和陈源这对最近吃瓜吃撑了的群众齐齐回头,异口同声:你俩和好了?

童淮披着薛庭的校服外套,懒哒哒地继续趴着,闻言又不高兴了:也没分裂过。

看来是和好了,那就好,陈源长长吁了口气,揉揉肩膀,半真半假地调笑,你俩这么折腾,跟小情侣吵架闹别扭似的,累死我了。

童淮还没为那句小情侣感到发毛,又被他最后那声吸引了。

想起陈源伙同薛庭骗他要换座位的事,电光火石间,他脑中惊雷一劈。

这一周陈源跟隔壁老王似的热心,早午餐、开胃小零食、退烧药、退热贴、暖水袋,时不时的一杯热水零零散散地啥都送,甚至是来不及做完的作业的答案。

他之前就很疑惑,陈源啥时候这么贴心了?

再迟钝也察觉出什么了,童淮忍不住朝薛庭看去。

薛庭默了默,不咸不淡地斜了眼不知是真的说漏嘴,还是故意说漏嘴的陈源,抿了下唇,迎着童淮灼灼的目光,很无奈地点了下头。

就像他在童淮生日那晚,没好意思在沸沸扬扬的长街大道上说出祝福一样。

少年人总有一些在大人看来很奇怪的难为情和不好意思。

童淮心底霎时泛上股说不上的滋味。

好像甜滋滋的,又酸溜溜的。

那天薛庭向他表白,被他直言拒绝,看他吓得拔腿就跑,心情肯定很糟糕。

他都不敢想象万一自己向薛庭表白,薛庭是这个反应,他该怎么办。

后来他又把头发拉直,对薛庭的关心体贴躲躲闪闪,渴望薛庭能够喜欢上别人,让他们做回以前亲密无间的好朋友。

gu903();说实话,挺混的。